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閑人莊園沒有了大和尚小尼姑和一衆吃貨,周易剛松快了兩天,何瘋子來了。
而且何瘋子來得很有章法、有後台,帶路黨還是老爺子周茂通。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偶像,老爺子周茂通自然也不能例外。
身爲一代禦廚的後代,老爺子做菜的天賦一般,卻偏偏對當代名廚無限崇拜,當然這其中不包括兒子,在周茂通開來,兒子總是長不大的,就是小籠包蛋炒飯油潑面做得再好,也不過是小道而已,如何比得上那些當代名廚,就更不用說與有着北六省第一勺的何必何瘋子比了,人家是專家,磚家就得讓咱老百姓敬服。
何必的臉皮很厚,周易前腳走了沒多久,這老貨就帶着何文秀找上門來了,說起來他跟何文秀也不是外人,往上一叙,百十年前是一家,論族譜何文秀還得叫他聲大爺,這一下何大廚可算找到親近這位酒王廚神的機會了,周易送他那爲數不多的将相和全孝敬了他大爺,大爺喝完後一抹嘴問還有沒有了?一聽說沒了,立即就要尋根溯源,這就找到了周易門上,現在臨水香榭的名氣越來越大,要找周菁菁家還不容易麽?
周茂通跟這老貨是一見如故、待如上賓。何瘋子的大名他早有耳聞,不但崇拜。而且還是盲目崇拜,爲了表明立場。也不顧還有何文秀在場,拉着何瘋子就來了段‘他人笑我太瘋癫,我笑他人看不穿......”當真是平仄有聲、連吟帶唱,溜須拍馬、忽悠偶像,誰想卻是俏媚眼抛給了瞎子看,何必眨巴眨巴眼。摸着下巴萬分疑惑地問:“啥意思?”他就是個沒文化的,哪懂濕呢?
好在瘋子還是懂酒的,周茂通跟獻寶一樣奉上了将相和與綠翠香積,何瘋子一番痛飲。眼睛是越來越亮,最後撒起酒瘋來,哭着喊着要找周易交流交流,他也是釀酒的行家,内行看門道,知道周易這小子不簡單,心裏想着要學習,卻是放不下架子,隻肯說是交流。
周茂通也不知道兒子女兒跑哪裏去了,打電話周易的手機又關了。正着急的時候,周菁菁回來了,聽說周易去了波爾多,還收購了一家酒莊,何瘋子的瘋病又犯了,叫着說胡鬧胡鬧,說到釀造紅酒,我老人家在華夏認第二誰敢認第一,這東西跟白酒黃酒都不行。可不能讓周小子折了面子,老周頭,快馬加鞭,咱們得過去看看,我要指導指導你兒子,學費就收幾百斤将相和與綠翠香積好了,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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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老頭兒與何文秀感到閑人莊園的時候,周易正在調配‘天之痕’,這東西其實不作弊也能搞出來,無非是壓粒榨汁費些功夫,冰葡汁倒入紅酒後,發酵的過程也不一定要内氣控制,經過多次摸索後,周易已經得出了一套操作方法,隻要按照他的手法培訓釀酒師,比如戴維這種老手,即使做不到他的程度,也能讓品酒師爲之驚豔不已。
說白了,周易用内氣探測藍色夢幻和紅酒的分子組合奧秘,就像是實驗室中的研究項目,當這個過程被他完全掌握、摸透後,就可以轉化爲流水線生産,比如用一些獨特的器具、控制溫度、濕度和熟練的手法,就可以得到‘天之痕’,雖然品質上比他親手做的要差上一些,卻也具有相當的水準。
這套流水線生産手法經過驗證是可行的,隻等讓程棟申請了‘實用方法’專利,就可以投入較大規模的生産,目前可以用來改良閑人酒莊的低質紅酒,即使等到今年播種了新種葡萄,有了周易傳授的酒神級釀酒手段,也可以用來繼續改良生産紅酒過程中的失敗産品,畢竟周易是要做甩手掌櫃的,就算他傳授的方法再好,戴維這些人操作起來也會出現這樣那樣的問題,一定的失敗率是不可避免的。
隻是藍色夢幻這種系統改良并且擁有附加效果的冰葡無法量産,搞一次就要消耗 0系統升級潛能點,他也撐不住啊,爲今之計,也隻能先訓練戴維和其他幾名釀酒師熟悉整個生産過程,等到今年葡萄春播的時候,周易自然有類似‘綠翠香積’這樣的優良品種,也未必就比藍色夢幻差了多少。
信心滿滿的何瘋子和老爺子周茂通還是在榨汁房見到了周易,好爲人師的何必同志本是想着一進來就揮斥方遒一番,讓這小子心服口服,然後心甘情願地鮮上私人珍釀,不想剛走進來就被一件樣式奇怪的器具吸引住了。
“我驲了,這是什麽玩意兒,也是用來釀酒的?”
何瘋子眼睛瞪得比驢蛋都大,盯着正在操作這件古怪器具的戴維看個不停,好像戴維是個風韻猶存的漂亮老太太似的。
這是一個半玻璃半木制的器具,木框架上有一個直徑半米的中空玻璃球,球壁極薄,裏面是鮮紅的葡萄汁,在玻璃球的下方,則是一個紅泥底爐,裏面沒有任何燃料,就是一堆冒着熱氣的鵝卵石,旁邊有兩名工人打扮的人,正在炭火堆中翻出燒熱的鵝卵石來,不停地把底爐中的換下去,還有人專門拿着個溫度計,懸停在紅泥底爐的旁邊,似乎在檢測着熱度,不時地叫着:“熱了,取下去幾塊,又冷了,快加快加......”諸如此類。
周易抱着肩膀,站在一邊看着,也不動手,戴維握住一個搖臂,緩緩搖動着玻璃球,球中的葡萄汁便一浪浪地染紅了玻璃内壁,一浪浪地又退了下去。何瘋子看得無比好奇,嘴裏喃喃念着:“搞什麽鬼呢?我老人家研究了半輩子釀酒。也沒聽說過有這麽處理葡萄汁的,這是幹啥呢?”
走進了兩步。老頭兒剛想說話呢,就聽戴維大吼一聲:“啊,用力大了!”跟着就忙不疊地放緩了手。何瘋子被吓了一跳,瞪了戴維一眼,罵又不好罵,隻好嘟囔着:“什麽用力大了。我看你比我還瘋。”年輕時老頭兒就在法國、意大利拜訪過釀酒名家,普通的法語他還是能聽明白的。
“爸,何老先生,你們怎麽來了?”周易正要走過來招呼。何瘋子擺了擺手:“小子,别咋呼。”周茂通沖周易眨眨眼,指了下何瘋子,意思是說别急着招呼我們,讓這老頭兒瘋完了再說。
人怕熟,初見何瘋子時,周茂通驚爲天人,恨不得弄個神台把他供起來才好,可這幾天混熟了,發現這也不過就是個菜做得好的老瘋子。并不比誰多長一根鳥兒,現在跟他就是混得比較好的老夥計,沒事兒的時候能曬曬太陽聊聊老太太什麽的。
周易很想問您老怎麽把我媽扔巴黎跟何瘋子跑我這來了,他是怎麽就把您給忽悠了?可這話當着何必也不好問,隻能做罷,同來的何文秀也對周易這件創新式‘紅酒前置發酵機’很感興趣,湊到何瘋子旁邊一起看着,周易也就把注意力放回到這台機器上,他也要觀察效果。以求改進。
“大爺,原來這玻璃球上還有刻度,不過隻有三條......”到底是年輕眼神兒好,何瘋子的老花眼看不到,何文秀卻是一眼就瞧出來了;在玻璃球上,确實有三條刻度線,戴維手持搖杆兒,滿頭大汗,每當葡萄汁過線時,他就會加力或者減力,有時過第一道線他就加力,葡萄波把内壁都染成了紅色,有時剛過第一道線他就減力,有時要到過二線、三線他才加力或者減力,手法多變,比大姑娘繡花都要小心謹慎。
“攝氏17度5......”報溫度的工人可能是見到周茂通他們走了神兒,本來是十秒鍾左右就抱一次的,這次隔得時間卻是長了。
“你在做什麽希裏?17度的時候爲什麽不報!”戴維一咬牙,手就是一晃。
“停吧!”
周易皺了下眉:“早就說過,你們都是流水線上的工人,要各司其職,絕對不能分心,不然就要出問題,現在這一球的葡萄汁已經廢了,再也釀不得酒,倒出來大家分着喝吧,就當補充維生素了。”
“周,對不起。”負責報溫度的工人搓着手,臉都紅了,自己太沒用了,好容易遇到一位不藏私的釀酒大師,願意把釀酒的秘訣傳授給大家,自己竟然不用心,慚愧啊......
“你當然有錯,不過戴維的錯更大!”
周易哼了一聲,睨了眼戴維。
“周,我怎麽錯了啊?”
戴維漲紅着臉,卻是有些不服氣,自認沒有犯錯。
“你還不服氣麽?”周易搖頭道:“我早就說過,這一套釀酒手法可以不用任何秘方酵粉就可以讓普通品質的葡萄提升品質、擁有陳酒的底蘊和厚度,但是難度也是最大的,必須要密切配合、各人獨立。配合,說的是流水線式的生産,一個人犯錯,就要累及大家,各人獨立,說得是你們不是機器,要懂得随機應變。你是整個環節中最重要的一環、責任最大,就算希裏疏忽了,你的感覺呢?要成爲頂級的釀酒師,你必須擁有感覺、感覺!希裏隻是你的輔助,并不是你的全部,明白麽?”
“周......”
戴維想了想,最終還是低下了頭:“是我不好,可是這種感覺太難找了......”
“那就慢慢來,莊園裏有的是儲存的葡萄,不着急。”周易點頭道:“先過了這一關,再談壓粒、榨汁吧,那些工具更煩瑣複雜、要找到感覺更難。”
“希裏,我們繼續!”戴維重重點頭,雙眼明亮了許多。
“小易,你這是在釀酒?”
自命酒神的何瘋子都聽傻了,倒是周茂通搶先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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