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6.第438章 囚禁

蘇玉宋也因他這表現皺眉:“龍王想要說什麽?”

李雲心便看着他的臉。他在猶豫——這對于他而言是極罕見的一件事。他這人做事向來随心,做決定也果斷。平常糾結上十幾息的功夫就已經算“舉棋不定”了,然而如今盯着半空中的蘇玉宋,卻是想了又想,才忽然将聲音壓低了、說道——

“你們兩個……難道是被囚禁了?”

蘇玉宋的臉色忽然變了。

此前他淡淡微笑,當真是高人的風範。而如今表情在臉上凝固了一刻,接着……便換上了意味不明的笑容。

其實看起來,就僅僅是“讓臉部的肌肉抽動、擺出類似微笑一般的表情”罷了。

随後他站在飛鳥上,低了頭。用一雙亮得吓人的眼睛盯着李雲心看:“龍王……爲什麽這樣說?”

李雲心想了想:“因爲我忽然想到一件事——”

“我到渭城之後所有人都在打我通明玉簡的主意。但來的竟然都是一群小蝦米……還自稱雙聖使者。”他慢慢地說、邊說邊想。覺得……許多那時候沒有想明白的疑問,如今都要慢慢地解開了。

“共濟會也有人來,也想要通明玉簡。我那時候并不清楚共濟會和玄門的關系,于是并沒有覺得奇怪。倒後來慢慢了解了,才開始覺得不對勁兒——”

“既然……玄門幾乎已經在共濟會的控制之下。爲什麽來找我的共濟會的人,和玄門的人……看起來并不是一路,而且彼此也似乎不知情?”

“既然是聖人要辦事,爲什麽還要偷偷摸摸、隻派些炮灰來?這樣小家子氣的做派,當真是聖人的手筆麽?”

“其後,再有其他的人來、其他人想要聯手絞殺我的時候,卻幾乎不提什麽通明玉簡了。或者隻想殺我——因爲殺了共濟會的人、觸犯了他們的威嚴,要複仇。要麽,就是道統劍宗的人爲同門的死來尋仇……一團亂。”

李雲心疑惑地搖頭,并且在原地踱了幾步。腳下倒伏的枝葉被他踩得簌簌作響,升騰起一陣清香氣來。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輕出一口氣,擡頭看蘇玉宋,“在洞庭邊的時候,昆吾子一個化身的手段,就能夠傾覆洞庭——他還隻是個大成玄妙境界罷了。其上,還有廣生玄妙境界,再上,是太上忘情境界。而雙聖在這個境界千年之久……真想要通明玉簡、想要得到手,難道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麽?”

他略沉默一會兒:“但你們從未親自出面。也從未展現過什麽神通。”

蘇玉宋動了動嘴角。他足下的飛鳥也略往下降了降——他便一傾身,從鳥兒上跳下來,落在李雲心身前。

“那麽……你說下去。”

他的語氣輕了些。看起來像是怕打擾李雲心思考、叫他不能聽到更多精彩的推斷。而他這做派、這神色語氣,其實是與他須發皆白的外表極不相符的。倒很像是一個年輕人的魂魄,被裝進一具年老的軀體當中。

“而在這裏,你竟然要踩着飛鳥。”李雲心擡手指了指天上,“這意味着在這片空間裏,你同樣失去很多神通,連舞空都不能。小雲山既然是雙聖的居所……爲什麽要弄這種連自己都破解不了的禁制?”

蘇玉宋輕輕地“啊”了一聲:“但你同樣沒了神通。”

李雲心笑了笑:“是。可因爲是我。隻論肉身強橫——如果是真龍來呢?你豈不是自尋死路了麽?”

“所以我在想——你找通明玉簡不想被共濟會知道。如今又找一個丹青道士把我直接送來了這裏。你又一直沒有離開這兒、這兒還有禁制——你們,到底是不是被囚禁了呢?是……被共濟會囚禁麽?”

蘇玉宋沒有答他這句話。而是略沉默一會兒,奇怪地看李雲心:“我此前聽說,你這人聰明又自大。今日一看,倒有點兒意思。”

說了這話又擡頭往崖上李雲心的來處看了看:“從你進來這裏到如今不過是……一刻鍾罷了。就疑心我被囚禁。這種話,别人可說不出。”

李雲心皺眉,笑了笑。這神情似乎意味着他有些不耐煩——不耐煩蘇玉宋這種拐着彎兒說話的方式。可仍舊給予一些耐心:“你是說我心急。對……倒是心急。”

“還應該再多相處幾天,和你多交談幾次、多觀察觀察你這小雲山的狀況。接着同你你來我往地試探,等細節更多了,再說出我的想法——合該如此。”李雲心搖頭,“但實際上大多數人對于一件事的看法,可能在極短的時間裏就形成了。隻是他們不敢想不敢說罷了。說出來又如何呢?如果是對的,可以開誠布公。如果是錯的,可以放棄一條錯路不會越走越遠。更何況,我沒有太多時間。”

他略加重了語氣:“實際上是還有十天。琴君在我的身上種了一團妖力——說十天之後我沒有出現在他面前,就要死。所以說,我希望我們有話直說——譬如你爲什麽要見我不殺我、我來你這裏又要做什麽。不要搞那些虛虛實實的東西——你應該知道想要和我搞這些東西的人,都是個什麽下場。”

後面幾句話說得盛氣淩人。仿佛面對的不是一個聖人,而是與他同境界的家夥罷了。

蘇玉宋不說話。瞧了他一會兒,忽然伸出手。

李雲心從前聽說過“他這一招看似極慢,卻感覺避無可避”之類的話,但一向都覺得是屁話。可而今竟然真地體驗到了這感覺——蘇玉宋的一隻手伸過來、要點他的額頭。

他自然微微皺眉,便往後退。然而這心思剛剛生出來……手指就已經點上了。

他心裏一驚。

手指一觸即收。

而後,蘇玉宋捋了捋雪白的胡須:“倒的确是有一團妖力在。也的确一時間不得解脫。琴君……唔。這手段算是高明的了。”

既是驗證他所說的真僞,也是爲了回應他方才的一點“不敬”吧。

随後認認真真地看李雲心:“你這樣心急,倒也是好事。這麽多年的功夫……見慣了那些道士和劍士慢吞吞的模樣。見了你倒是異數。至于你問我是否被囚禁了……”

蘇玉宋笑了笑:“指的我這身體,還是身體之中的遊魂呢?”

他這樣說,幾乎等于承認了李雲心的推斷。

倒是出乎意料了。這樣久的時間——他所見到的任何一個共濟會的人、玄門的人,似乎都很不喜歡好好說話。性情偏激古怪,是極難溝通的。本以爲這僞聖更難說話,卻未料到竟是如此模樣。

李雲心便稍稍一愣。這一愣的功夫,蘇玉宋舉步向前,往密林中走去:“本是打算到了山上再同你說。隻是沒料到你同我一樣,是個心急的人。龍王,我們邊走邊談。”

到他說這話的時候,就連那種淡淡的笑意也沒有了。臉色變得鄭重嚴肅起來,仿佛已在心底将李雲心接納爲自己的盟友,打算與他說一些極重要的事。

李雲心做事,每每出人意表。卻沒有料到入初入雲山便被這蘇玉宋反将一軍——他狐疑地皺起眉。盯着蘇玉宋看了好一會兒,才擡腳跟上去。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

這林間草木蒼翠,巨樹參天。地上芳草如茵,花朵絢爛,不知經曆了多少年月。從林梢中灑下來的天光,也與外面的陽光無異,不曉得是否天頂上被施展了什麽神通。

等李雲心趕上了他、與他并肩的時候,蘇玉宋才繼續說道:“那一樣道器四件法寶,你用得還算順心?”

這話又叫李雲心吃了一驚。但這一絲驚詫好比掠過心頭的風——他臉上不動聲色,淡淡地說:“隻是煉化了。還不能使得如意。”

蘇玉宋便微笑:“那四件法寶,是我們送給龍王的見面禮。”

“你們?”

“我。和——龍王口中的劍聖。”

“哈。”李雲心輕輕地哼了一聲,“您二位送禮的方式,倒很獨特。”

說話的功夫,已入林中。這叢林極茂盛,舉目不見天日,好似傍晚一般。到了這樣的環境,蘇玉宋似是自在許多。因而他轉頭看了看李雲心:“金光子……唉。我知道她将龍王得罪得狠了,此番便給了她法寶,叫她去迎你。”

“她去迎你——倘若打算與你握手言和,那麽那一樣道器就可以保她的命。金光子……實則是很有能力、魄力的一個人。”

“當如果她打算殺你,也就正合了你的心意吧。她身死,四樣法寶落在你手中,就算是我們送你的見面禮——法寶,和她。”

李雲心略沉默了一會兒:“把自己的同類拿來做棋子,說送就送。不知道該說我的面子大,還是你們的手段狠。如果是她殺了我呢?”

“那麽你就不值得我們再花什麽心思了。”蘇玉宋笑起來,須發飄然,“龍王的修爲不算頂尖。看重的是你禍亂天下的本領和心思。如果連區區金光子也應對不了,于我們而言又有什麽用處。”

“那麽,現在我對你們有什麽用處?”

蘇玉宋停下腳步,看着他:“難道你來雲山,不是爲了告訴我們妖魔們的布局、謀劃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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