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思雨坐在台下聽着。名字報出來的時候,她腦袋有那麽一絲絲空白。
意料之内的事,其實她對自己有幾斤幾兩很清楚,尤其是,現在再回看過去拍攝的電影,怎麽說,拍攝《春光》那時候,她才剛剛開始觸摸到演戲的門道。雖然也偶然有靈光乍現的表現,但還是碎片化的,這一段和下一段之間的銜接,還有些不夠絲滑,單看是不錯,但如果要結合一整個電影來比較,那就太淺顯了點。
所以名字不是給她,而是給了另一個西班牙的女演員,她也并不意外。在台下的時候,她拍着手,看向那位女演員的方向,衷心對她表示祝賀。
倒是薄言聽到了名字,第一時間看着她,看到夏思雨波瀾不驚的表情,就知道這家夥并沒有對獎項給予厚望,所以心裏也松了口氣。當然,他還是爲她感覺到有點遺憾的:“真可惜。”
夏思雨臉上在笑,眼睛也在看着那位女演員的方向,但是腦袋靠向他:“都怪你,昨天晚上猜出了我的許願。”
薄言無奈的笑了笑。
現場還很和諧,但是觀看直播的彈幕一片幸災樂禍。
“之前某人吹得就好像馬上拿獎了一樣。”
“拿了個戛納女配吹得自己好像滄海遺珠。”
“坐等某人買通稿:金獅獎的無冕之王。”
……
女演員上台說了演講詞,接着又是最佳男演員的頒獎,薄言也入圍了名單,但最後也隻是入圍而已。
夏思雨此時又不懷好意的朝薄言靠近一點:“真可惜。”
這家夥,一報還一報。
同樣的,剛剛還嘲笑夏思雨的,大部分是薄言唯粉。于是彈幕上夏思雨粉絲也緊跟着一報還一報:
“剛剛那些人幸災樂禍的臉孔呢?男主好遺憾啊~也不是你家的。”
“好歹我們思思還有個戛納女配,某人隻能在國内一畝三分地晃悠。”
……
緊接着,是最後兩項最具重量級的大獎,一是最佳導演獎,二是最佳電影。
導演獎,孫武久入圍,但他同樣也對自己不報什麽希望。至于最佳電影,那就更是了。
華夏國拿下金獅最佳電影的,從華夏國有了電影這個工業的百年來,不過那麽寥寥幾部。每一部都是足以名傳青史的佳作。這次又是孫武久第一次當導演,能入圍金獅,其實對他來說已經是勝利了。
果然,接下來宣讀的最佳導演,依然跟他沒什麽關系。孫武久一點也不生氣,也不難過。整個劇組的團隊也是。
從開始到現在,《春光》團隊拿下了最佳美術,最佳攝影,雖然跟導演演員比起來,隻是兩個不算重要的大獎,但對回國上映應該會有助力。龍标已經拿了,過了審查符合上映标準,而且宣傳也在做。但是,畢竟這是一個文藝片,比較小衆,孫武久又是第一次拍電影,就算有薄言夏思雨的加盟,也未必會在票房上讨到多少好處。
整個劇組雖然失去了最佳男女主兩個大獎,不過兩個當事人心态平和,所以局勢也尚算穩定。還剩一個最佳電影,但大家剛剛等待開獎的時候還有那麽點緊張,不過此時此刻,劇組裏所有的人,都是一副看戲的表情。反正他們也沒機會拿獎,所以表情都特别的輕松。
都到最後大獎了,節目還安排了一段表演。對于幾個想沖獎的劇組來說,簡直等的抓心撓肺。但是對于《春光》劇組,幾個家夥樂呵呵的,夏思雨還有心情點評:“你看那個,來回騰挪,挺像雜技的。哎呀,翻跟頭失誤了。”
薄言掃了一眼,随即點頭:“不過這個妹子長得确實不錯。”
喲,老婆坐在旁邊竟然還敢評論其他女人,夏思雨也立馬不示弱,指着她的男搭檔:“男的也很帥,哇那個小肌肉。他還能單手把他搭檔托舉起來。”
她說完,轉頭看了薄言一眼,那表情是,你行嗎?
薄言說:“衆所周知,這種托舉其實就是借個力,主要還是女舞蹈家自己跳上去的。而且她很輕。”
言下之意,夏思雨現在胖了,近一百斤的體重,他扛不起。
夏思雨火氣撓一下就上來了,還轉頭說他:“你什麽意思?約翰就可以。我們拍逃戲的時候,他都不需要借助工具,直接一個托舉能輕松把我帶上圍牆。”
好家夥,都快引起内戰了,薄言剛想回話,那邊孫武久說:“表演結束了。”
全場都安靜了下來,畢竟是在做節目,當着全世界觀衆的面吵架不太好吧?
夏思雨這才“哼”一聲扭過頭來,薄言腦袋靠近她:“試試就試試。今晚必須給你安排了。”
夏思雨爲了維護體重尊嚴,也回道:“要是托舉不上,小心試試就逝世。
兩人互相看了對方一眼,又都同時移開。隻是一個微笑,一個輕哼。
終于,頒獎嘉賓上台了。這也是今年評委會的會長,一位拿了兩尊奧斯卡,一尊戛納的著名影星。不過跟以往各屆并不一樣,她上台以後,先發表評論:“去年一年,因爲疫情的緣故,對我們電影人來說是一個巨大的沖擊,也是一個挑戰。我們很多的優秀的導演、演員,還有其他工作人員,在疫情中不幸去世。這對我們電影人來說,是一個巨大的損失。”
随着她的說話,身後的LED屏幕播放了一些因爲疫情去世的電影人以及相關作品的影像。全場一片寂靜,像是爲這些在疫情中不幸去世的人默哀。
“但是,疫情沒有擊垮我們,也不會阻止我們創作的熱情。今年,我們很欣喜的看到,來報名參加威尼斯金獅獎的影片比往年都有所增多。在提交報名的一百多部作品裏,我們精選了各個單元共十幾部作品。這些作品,是去年一年電影人的心血,不管最後得獎與否,都是值得一看的好作品。現在,我來頒發今晚最後的獎項:優秀作品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