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公私不分，是誰事先沒有商量好就上談判桌？就算我們不是夫妻，這樣突如其來的變故，哪個跟你合作的人不會翻臉？”
夏思雨是真的有點氣，當然，突如其來降片酬是一個因素，更重要的是，他們談判的時候是兩個團隊。他就算有想法，也應該之前跟她商量。哦，好像是跟她提過。但是，那種兒戲一樣的發言，誰會當真？
“對不起。”薄言也不想解釋什麽，夏思雨也知道，薄言這次都把賬算計到她頭上了，他肯定沒拿一毛錢片酬：“是不是很缺錢？”
薄言想了想，點點頭：“嗯。就……怎麽都差一點。”
這年頭，拍片還不如當初煤老闆那個年代。煤老闆土歸土，但是他不會插手你的拍攝，也不會毫無顧忌的塞人。這年頭，你如果想接人家的投資，要不然就得簽對賭，如果達不到票房要求，你自己得賠償更多的金額。要不然就是按照投資商的要求，塞人，改劇本。
那些金主爸爸，一個個讀了點書，就覺得自己可以指點江山了。反正有流量在，票房不會太難看。一部電影，其他人的表現都堪稱完美，偏偏流量的那一角拉胯。對于薄言這種有藝術潔癖的人，一個配角都是污點，尤其這還是他第一次當導演和編劇拍攝的電影，總還有點精神寄托。他根本不可能讓流量來污染他辛苦出來的作品。
至于對賭，錢雖然能給，但票房要求也會比較高。達不到的話，除非薄言賣房子賣車賠款，否則他就得把自己“賣”給這家投資公司，得違背心意的去接很多片子用片酬來償還欠債。也許會不得不軋戲、帶新人、還人情。這也不是他所希望的。
他和韓亦汎一起經營的那家影視公司，雖然今年才算開始盈利，但平台回籠資金慢。看着是可以分賬的，但平台一季度一結算，結算完還要報賬走各種流程，有好幾筆尾款至今還沒有到賬。他也不能把公司裏所有的錢都壓來拍這部電影，萬一撲了呢。那公司以後還要不要了？不算回籠的資金，他到現在還是虧本狀态。而且他們還簽了導演編劇和演員，算上這些成本，那就虧得更多了。
沒錢寸步難行，無論在哪個圈子都是一樣的。
“對不起，如果不是實在缺錢，我也不會想到這一點。”有些地方沒法省錢，比如搭建場景，購買衣服。《日出》裏的陳白露可是頂級的交際花，屋子裏的陳設和服裝，絕對是一等一的。别的不說，一件貂皮大衣得多少錢？就算不用貂皮，總也得用差不多的動物皮毛，件件精工細作可不是一筆小投資。
薄言這些年的錢，除了和韓亦汎投資那個公司之外，還單列了一筆專門培養話劇、文藝片之類的專款。這一筆錢他不打算動用。話劇和文藝片都很小衆，雖然參與者滿腔熱情，但沒錢還是不能保證維持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