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思雨此時就坐在薄言的身上,她雖然讨厭薄言,但在這個時候,她還是回頭,輕輕的伸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是個安慰的意思。
而後,她看到的,是劉海下方,薄言那雙桃花眼,正認真的透過劉海看着她。
薄言的桃花眼,在微笑的時候像是一朵桃花,多情又無情。但在不笑的時候,隻要他在看你,你就會覺得他在關注,在喜愛。會小鹿亂撞,會害羞的不敢直視。
但其實,他不過是随便看你一眼,一個比較禮貌的态度而已。
他認真起來,眼睛微眯,無形中又有一股威壓,似乎在審視,在探索。
可此時此刻,她發誓,她從薄言的眼裏,看出了下垂眼狗狗般的眼神,就像王梓蘇那種,惹人憐愛的,讓人忍不住想蹂躏的,想把好吃的都掏出來的那種。
此時此刻,她肯定是不敢蹂躏他,也沒有什麽好吃的給他。但夏思雨的做法就是,伸出手,揉了揉他的發絲。
夏思雨以前一直想要揉薄言的腦袋,除了跟他打架的時候薅他頭發,平常有時候也想揉。可惜他不是王梓蘇,不像王梓蘇那樣猶如被召喚的大型犬。她要是揉薄言的頭發,薄言就會揉她。
他的發絲不像王梓蘇那樣,蓬松的,細軟的,還帶一點微卷。薄言的頭發烏黑,略有點硬。如果這樣的頭發長長了,在古代用冠帽束好,應該是非常帥氣灑脫的那種。要是披散開,長袍一穿,都不需要演繹,他就是魏晉風度的最佳代言人。
而此時此刻,薄言居然用他的臉,去蹭夏思雨的手掌。他沒化妝,皮膚還是很光滑細膩的,耳鬓和下巴的胡茬,略有點紮手,卻帶來一種奇異的刺激感,像是小奶狗第一次換了被毛。
夏思雨跟他認識這麽多年,第一次看到薄言這樣的眼神。女人都是有同理心和母性的,看着可愛的動物,可愛的人類幼崽,或者跟幼崽差不多的可愛年下弟弟,都會忍不住的去憐愛。
也許是因爲薄言的眼神太可憐,可憐裏還有一絲倔強,讓她沒有收回手。等她被薄言放在書桌上的時候,等薄言把周圍的書都清理幹淨,她才恍惚間驚覺:卧槽,自己又被他騙了!
他可憐個毛線他可憐,他分明就是人精,他是不是故意裝的,就是等她羊入虎口?
薄言低頭靠近,輕輕的碰了碰她的嘴角。奇怪的是,他明明準備做那事,可表情沒有一點平常的狼一樣的光,依然是有點哀傷的。
也許是因爲這個目光,也許是剛剛聽了他的故事,明明知道這家夥不安好心,但她好像生不出什麽力氣來反抗。
又或者,是因爲薄言卡死了她的路線,她不能逃跑。
但她還是要堅持着用一隻手推他的肩膀,有點焦急但又很堅決:“不行,沒有措施。”
她不想吃藥,吃藥傷身體。連她都沒發現,她現在的反對,不是把他趕走,僅僅是他沒做措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