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潼城内,張任與劉璝、冷苞、鄧賢三人聚在一起,商議攻打巴郡之策。
劉璝說道:“吾聽聞關中軍主帥徐晃已經病倒,昏迷不醒,隻有劉辟一人總攬全軍。”
“想那劉辟不過是一介黃巾将領, 能有何等才能?再加上主将昏迷,關中兵必定人心惶惶,若是我等現在出兵攻打阆中,必可一戰而破賊軍。”
張任出身微寒,卻憑借自身才能最終官拜益州從事,現在正值壯年,膽大勇猛, 擁有大志氣。
張任不僅深得劉璋器重,益州其餘諸将,對他也都十分信服。
聽完劉璝的話以後,張任捋了捋自己的胡須,說道:“劉将軍不可輕視黃巾将領,陳文昭出身黃巾卻能打下如此大的基業,絕非僥幸。”
“其麾下大将典韋、趙雲、徐晃,曾經也都是黃巾将領,卻早已聲威赫赫。”
“這劉辟自黃巾叛亂起,就已經開始領兵作戰,這麽多年以來,必然已經累積到十分豐富的經驗,絕對不容小觑。”
由于文昭的出現,曆史早已發生了很大變化,典韋、趙雲因爲一直在文昭麾下效命,也就相當于投奔了黃巾。
至于徐晃, 由于乃是出身白波軍, 身上也算是打上了黃巾軍的烙印。其餘似王延、陳虎、陳靜、高順等人,也算得上半路加入黃巾。
這幾個大将之才,現在都已經戰功赫赫, 所以世人對于黃巾将領,倒也不敢太過輕視。
冷苞、鄧賢也都是巴蜀名将,聞言全都暗暗點頭,獅子搏兔亦當全力以赴,一個真正的名将面臨敵人之時,越加不會麻痹大意。
更何況,他們對手還是聲威赫赫的關中精銳!
劉璝能與張任幾人并列,自然也不是浪得虛名之輩,他沉思半晌,這才說道:“将軍所言雖然不錯,可若不趁着徐晃昏迷之際,一舉攻克阆中。”
“待徐晃清醒以後親自鎮守阆中,或者陳文昭帶領大軍進入巴郡,想要再奪回失地必将困難十倍。”
“天與不取,反受其咎,吾建議盡起梓潼大軍,星夜兼程攻入阆中,不計代價将此城攻破。”
“阆中若破,巴郡南部傳檄可定,我等也據守此地,抵禦關中大軍。”
幾員巴蜀名将商量了許久,最終張任幾人覺得,劉璝之言非常有道理,也都決定盡起大軍殺奔阆中。
與此同時,劉辟離開了江州,披星戴月趕往阆中,防備益州軍的到來。
至于昏迷的徐晃,卻被留在了江州。
除此之外,還有閻圃帶領的兩萬關中軍,在江州安置俘虜,守護徐晃。
……
蜀道難,難于上青天。
雖然梓潼與阆中之間直線距離并不算遠,可是張任等人想要帶領大軍抵達阆中,卻必須先往東北行軍抵達劍閣。
劍閣乃是一道險關,位于大劍山和小劍山之間,是自然形成的天下第一險關。
劍閣峥嵘而崔嵬,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更是故秦地以及巴郡進入蜀中的必經之道,其地理位置非常之重要。
張任率領益州軍,在狹窄的道路上面行駛着。
他望着四處巍峨的高山,不由歎道:“峰連玉壘,地接錦城,襟劍閣而帶葭萌,踞嘉陵而枕白水,誠天設之雄也。”
“蜀地有此雄關,若以大将鎮守此地,縱有十萬大軍來犯,亦何懼之有?”
劉璝、冷苞、鄧賢三人聞言,也都暗暗點頭。
眼看就要離開了劍閣的位置,張任忽然說道:“劍閣乃是入蜀之門戶,不可沒有大将駐守,不知何人願意鎮守此地?”
劉璝等人一愣,有些疑惑不解的說道:“賊軍若想攻打劍閣,勢必要先攻破葭萌關才行,将軍現在讓人分兵駐守此地,豈不是太小題大做了?”
劍閣東北方向,還有一道險關稱之爲葭萌關,也就是曆史上張飛與馬超交戰的位置。
巴蜀之地之所以險峻,并不僅僅是因爲有劍閣,以及道路險峻異常,更重要的是這裏關隘相連不斷,每道關隘都易守難攻。
若徐晃當初直接從漢中攻打廣漢郡,就要先後攻克白水關、葭萌關、劍閣這三道險關。這三道險關每一道都易守難攻,并且扼守住了入蜀的必經之路。
關中軍打下巴郡,也可以從此地繞過白水關,直接從阆中沿着西漢水往西北行軍,就能直接攻打葭萌關。
可若是葭萌關未被攻破,關中大軍絕對沒有辦法抵達劍閣。更何況,現在關中軍群龍無首,應該小心的人是劉辟他們才對。
故此,劉璝等人才會覺得,張任此時想要分兵鎮守劍閣,顯得有些多此一舉。
張任靜靜凝視着劍閣這道險關,心中忽然有些不安,他緊緊皺着眉頭思量許久,這才猛然大叫:“險些又中徐晃奸計矣!”
劉璝等人聞言大驚,急忙問道:“如何又中了徐晃奸計?”
……
江州城内,關于徐晃病發昏迷的消息傳得越來越兇,嚴顔想要前往郡守府探望徐晃,卻被甲士們擋在了外面。
他雖然沒有投降,可是在感念徐晃對他厚待的同時,也非常敬佩徐晃之爲人,故此才會想要關心一下徐晃。
被甲士們毫不留情擋在外面以後,嚴顔眉頭不由緊緊皺了起來,可是他也了解自己的身份,并沒有多說什麽。
雖說徐晃允許嚴顔在城内自由行走,可嚴顔畢竟乃是一介俘虜,他能感覺到城中有很多甲士,都在悄悄注視着自己。
說到底,關中軍仍舊沒有徹底信任嚴顔。
特别是徐晃病重昏迷以後,嚴顔能夠感覺得到,這種被人監視的感覺變得越發強烈起來。
百般無聊的嚴顔,在爲徐晃擔憂的同時,忍不住在城中來回走動着。
不知不覺間,他已經來到了關中軍軍營外面,有些羨慕與忌憚的看着隊形齊整,甲胄精良的關中士卒。
“沒想到徐公明病重昏迷,關中軍居然還能夠保持如此旺盛的士氣。”
聽着軍營内震天的喊殺聲,嚴顔臉上憂色越加濃重。他目光不停巡視着軍營,看到關中軍打起來旗幟,眼神猛然一縮。
“兩萬人的旗幟,爲何兵馬會如此松散?”
嚴顔看到這種情形,心中越發感到不安,忽然之間他好似想到了什麽。臉色大變了起來。
(今天就一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