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戰績太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
雖然他也有想到,劉璋既然敢于出兵,也許有些不爲人知的什麽厲害手段也說不定,但是這樣的戰績也太離譜了。曹昂在一瞬間,就有些懷疑自己準備用虎豹騎對付劉璋是否妥當。若是劉璋的新軍真的如此強悍,自己帶來的五千虎豹騎根本不夠看。虎豹騎是強,但也不比匈奴騎兵強多少。劉璋不說跟自己打一比一千了,就是一比十,也輕松把自己這幾千虎豹騎給滅了。
“子脩,這不過是劉璋小兒的雕蟲小技而已,子脩無需過慮。”鍾繇一句話就讓曹昂恢複了清醒。“且不說這個戰報有無水分,就說劉璋小兒所以會把戰報堂而皇之的送給我們看,他就是想吓唬我們,震懾我們,想要我們不敢輕易對他動手。他越是這樣,說明他越是心虛,越是怕我們。”
“可是,這個戰績也太驚人了。”曹昂依然還在被劉璋的戰報所震驚。
“據我們派出去的人偵查所得,匈奴人曾經攻進了高平城,但是很快就被打了出來。老夫猜測,匈奴人有可能是被劉璋故意放進城的,然後在城裏,利用房屋城牆等掩護,而匈奴騎兵在城裏施展不開,劉璋的新軍又弓弩犀利,所以匈奴人吃了大虧。若是在平原相遇,斷不可能有如此戰績。其實,我軍上次奇襲漢中的遭遇,與這次匈奴攻擊高平相若,都是被放進城裏,然後吃了大虧的。”
鍾繇不愧是鍾繇,基本上分析的八九不離十。
經鍾繇這麽一分析,曹昂也基本明白了。也是,在城裏,街道狹窄,四通八達,騎兵根本施展不開。而且,劉璋的軍隊,很多喜歡上房的,居高臨下,匈奴騎兵進了城以後又沒了速度,又找不到敵人,全是活靶子。不吃大虧才怪。
“先生這麽一說,還真有可能是這麽回事。劉璋小兒專門把戰報發給我們,肯定就是爲了吓唬我們,害怕我們暗中對他不利。以此來看,匈奴人怕是很難從劉璋手裏讨得了好了,那我軍該如何應對?”
“我軍可以留一小部于此繼續查探消息,大部迅速南下漆縣,随時準備卡斷劉璋的歸途。”
……
劉璋不知道,因爲一份戰報,攪動得西涼軍和曹軍都是上下不安,正在挖空心思的商量着怎麽對付自己。
劉璋自己正在挖空心思想着怎麽對付眼前的匈奴人。
第三天,呼廚泉、劉豹,又帶着人,在高平城下叫罵。
劉璋讓人拿來了一個一尺見方的小錦盒,一手托着錦盒,一手拿着一個紙筒喇叭,沖着城外大聲喊道:“對面匈奴的弟兄們,哪個是呼廚泉,哪個是劉豹,你們都看清楚了,我手裏這個錦盒,裏面放的就是於夫羅單于的遺诏,你們兩個不是想要嗎,快快進城來。我就在城樓上等你們。”
“劉璋小兒,你騙小孩子呢,不就是想把我們騙進城嗎?癡心妄想!”劉豹吃過一次虧,吼聲如雷。
“你們的長生天在上,我絕對沒有騙你,不信我把诏書拿出來讓你們看看,看看我劉璋是否所言不虛。”說着,劉璋放下喇叭,就在城樓上,當着裏外所有人,打開了錦盒,從裏面拿出了一個綢子捆紮的羊皮卷。劉璋一手羊皮卷,一手又拿起來喇叭,朝城外高喊道:“看到沒,這就是於夫羅單于的傳位遺诏,你們不是很想要嗎?想要就快點兒過來拿吧,你們不過來,我怎麽知道誰想要呢。回頭,我一生氣再把它燒了也說不定。遺诏就在這裏,匈奴單于的大位就在這裏,呼廚泉,劉豹,快一點過來吧。”劉璋喊的聲嘶力竭。
“劉璋小兒,你想要诓騙我等,勢必登天。你若真有誠意,爲何不把诏書扔出城外,送還我等?”呼廚泉怒叱道。
“把诏書扔出城外,送給你們?那可不行。我知道你們誰是誰?我怎麽知道這诏書應該給誰?這樣,左賢王,右賢王,你們往前走兩步,讓我劉璋認識一下,看看哪個順眼,我就替長生天做主,把诏書送給哪個。”
“劉璋小兒,你甭耍陰謀詭計,我等兩人就上前兩步,你若再有說詞,我十萬大軍,誓必踏平高平,将爾碎屍萬段。”
說着,呼廚泉示意了一下劉豹,兩人打馬而出,前出隊伍也就五六步。兩人都是一手彎刀,一手護盾,料想劉璋就是有詭計,也奈何不得他們。
“某家就是左賢王呼廚泉。”
“某家乃右賢王劉豹。”
劉璋看這兩個家夥這麽謹慎,還真是沒啥好辦法。
“呼廚泉,劉豹,你們有兩個,可這诏書隻有一份,你們讓我送哪個才好?”
“劉璋小賊,你隻需将诏書送出來,我等自己解決。”
“诏書給你們沒問題,你們必須要答應退兵方可。”
“那不行,龐龍殺死了父單于,我必須要爲我父報仇,你必須交出龐龍我等才能退兵。”劉豹吼道。
“龐龍已經死在草原上了,這份诏書是他托人捎回來的。他已經追随你父親前往長生天去了。”劉璋朝下面狂喊道。
“劉璋小兒,你當某是三歲孩童不成?”
“你們愛信不信。你們想要的話,要麽進城來拿,要麽我給你們送出去,不過你等得答應退兵。若不答應,那你們隻管攻城好了,我城門大開,這麽有誠意,你們還想我怎麽樣?”
“豹兒,我們就暫且先答應了他,待拿到诏書再做計較。”呼廚泉低聲朝劉豹說了句。然後又朝城上喊道:“劉璋,我等應下了。隻要你将诏書送還我等,我等立即退兵,決不食言。”
“好,我這就派人将诏書送出城外。你們可要說話算話。長生天在上,爲了以示公允,你們兩個分開一些,待會我讓人把诏書放在中間,你們哪個搶到就歸哪個,從此這遺诏再與我劉璋無關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