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種陣痛的代價是非常非常巨大的。
劉璋不知道這個劉豹就是後來五胡亂華的罪魁禍首劉淵的老爹。
劉璋接到兩邊傳回來的消息後,也不知道怎麽選了。
幹掉哪個?
哪個他也幹不掉阿。
他要是能幹掉一個,那他就有能力幹掉另一個,他也沒必要跟兩人廢話了,直接就開打了。
問題是他隻能守株待兔,等着兔子往自己的樹樁子上撞。
可惜兔子撞了一回,沒撞死,現在都學聰明了,不往上撞了。
怎麽辦呢?
高平城下開始呈現了一副詭異的形态。
第二天,呼廚泉和劉豹,在象征性的向左右兩邊試探性的攻擊了一下以後,又回到了高平城下,城上城下,大家大眼瞪小眼,叫罵幾句,放幾隻冷箭完事。
劉璋還百無聊賴的拾起了匈奴人射上來的箭支,看完就很嫌棄的随手扔了,太粗制濫造了,看來新軍隻能回收自己的箭支使用了。
劉璋龜縮在城内不出,匈奴人也徘徊在城外不進,形成了一種很詭異的僵局。
按說這種僵局對匈奴人不利。匈奴人多,人吃馬喂的消耗也多,而且,左右兩邊馬騰韓遂和鍾繇曹昂,很可能随時,瞄着其後路包抄上來。然而,結果正相反,反而是劉璋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因爲他更耗不起。本來他就是遠離根據地作戰,射出去的箭支都要再拾回來重複利用,可想而見,補給問題有多嚴重了。而且,涼州饑荒已久,城内根本沒什麽糧食,劉璋帶的糧食說不定還要貼補給百姓,根本就撐不了幾天。而且,旁邊還有兩個虎視眈眈的惡狼盯着。
絕對不能就這麽幹耗着,必須立即打破僵局。
劉璋之前大開城門,就是想畢其功于一役,結果功虧一篑。
找兩家和談吧,兩家又把球給踢回來了。
真是苦惱。
不能随意出擊,是劉璋最大的痛腳。
就在劉璋這裏糾結郁悶的時候,東西兩面,西涼軍和曹軍,卻做出了不同的反應。
西涼的馬騰韓遂聯軍,駐守在武威郡的祖厲,背靠祖厲河紮營。
這幾天,馬騰韓遂一直有派人偵查劉璋和匈奴人的動靜,得到的消息是,劉璋和匈奴人似乎是短暫的小打了一會,匈奴人都沖進城了,然後又被打出來了,具體戰況不知。
馬騰韓遂正要派人繼續打探,不想劉璋派人送來更加詳細的戰報。
戰報如下:十五日,餘部在高平城遭遇匈奴大部,酣戰約兩刻鍾,擊退之。斬首一萬一千一百一十一,餘部亦傷亡慘重,傷七百零九人,亡十一人。戰情緊急,亟請貴部前出,斷其後,好将頑敵全殲于此。切切。
“假的,絕對是假的。”馬騰韓遂營中衆将看完以後,幾乎沒有一個相信的。
馬騰韓遂也不相信。
“不會是劉璋小兒故意弄個虛假戰報吓唬我等吧,交戰才兩刻鍾,斬首一萬多,就是一萬頭豬也得會砍吧,還一個俘虜沒有,太不可能了。”
“就是,還說自己傷亡慘重,才他娘的死了十來個人,這他娘的算啥傷亡慘重。”
“一比一千的戰損比,絕對不可能。以步戰騎,還一打一千,這絕對是假的。”
衆人議論紛紛。
就沒有幾個能相信的。
“我信。”有人發出了不太和諧的聲音。
衆人一看是馬超。
“賢侄請詳細說說,你爲何會相信這份戰報。”韓遂問道。
“很簡單,因爲我們上次在陳倉的遭遇隻怕比這個還慘。”馬超一句話說得帳内衆人都臉色十分難看。馬超也不管那麽多,接着道:“我們都知道,劉璋小賊所部的弓弩犀利,而匈奴騎兵,比之我部騎兵尚且不如,突然遭遇之下,大敗虧輸也是難免的。我想大家應該還記憶猶新吧,劉璋小賊軍中的元戎弩有多麽的犀利,若是成千上萬的元戎弩勁射,想想看,有多少匈奴的騎兵也不夠填進去的。所以末将建議,我軍應迅速北上,切斷匈奴歸途,到時候也能分些功勞。畢竟,我等才是涼州真正的主人,若我等連一個匈奴人也沒殺而白跑一趟,如何跟涼州父老交代。”
“說的好聽,還不是被劉璋小兒打怕了,長劉璋小兒的威風,滅我們自家的志氣。我就不信,在平原地帶,劉璋小兒的步兵還能如陳倉道伏擊那麽厲害,打得匈奴的騎兵毫無還手之力,竟然打到一比一千的戰損比。若劉璋真這麽厲害,完全不必要求我軍協助,自己就把匈奴人全滅了。”閻行立即就跳出來反駁。
“你說什麽,誰怕了劉璋小兒?”馬超立即怒目相向。
兩個人就如針尖對麥芒,随便一點兒事情也能掐上。
“好了好了,都别吵了!”馬騰一拍桌案制止道。“我軍和匈奴人,以及劉璋的新軍,都有交過手,劉璋部的弩箭确實犀利,但要說打得匈奴人完全無還手之力,我是不信的。而且還是在平原作戰,又非山林作戰。不過孟起剛才有句話說的好,我等才是涼州之主,若是真的讓劉璋小賊把匈奴人全打跑了,到時候我等的面上也确實不好看。大哥,你說呢?”
“不錯,我也不太相信劉璋小賊送來的戰報。但是我們也不能完全不信,畢竟劉璋軍弩箭犀利,這是大家都知道的。我想可以這樣,我們兵分兩路,一部北上,伺機切斷匈奴人歸途,一部南下,按照我等事先計劃好的,往天水方向運動。”
……
就在幾乎同一時間,曹軍也收到了劉璋送來的戰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