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傕,現在大家都在這裏,總不能好處你一人得了吧。樊稠、龐龍,你們說呢?”
“額沒啥好說的,這勞什子的遺诏,就聽這老頭的呗,他想給誰就給誰,但是這屋裏的東西,得有額一份。”樊稠甕聲甕氣道。
“别看我,别看我。”龐龍一看大家目光全看向他,急忙道:“我隻不過是過來跟你們收皮子的,别的事情我一概不管,你們怎麽分都行,這裏的東西我也一概不要,我對這些玩意不感興趣。你們慢慢商量,這裏面太悶,我出去透透氣。”說着,龐龍急忙領着邱傑出了金頂大帳。
來到一個人少的地方,龐龍低聲叮囑邱傑道:“一會秘密通知弟兄們,都準備好,我們今晚就撤,此地不宜久留。”
“怎麽走得這麽急?你之前不還想拉一些西涼軍跟咱們一起嗎?我也看他們騎在馬上是真的很厲害,真打起來,咱們新軍估計扛不住。”
“不是估計扛不住,是肯定扛不住。除非是新軍預設戰場,否則在平原兩軍相與,必定一觸即潰。别看新軍弩箭犀利,就算是加上連弩,也擋不住西涼鐵騎的沖擊。他們都有護甲,弩箭中上幾支,除非要害,根本不影響繼續戰鬥。新軍想跟這種鐵騎對抗,隻有預設好戰場,挖好溝壕,然後用強大犀利的弩箭,壓制得他們無法靠近,才能取勝。”
“那咱們幹嗎還要着急走?你拉到人了?”
“不走不行阿,禍事近矣。再說了,我後來又想了一下,就這些西涼兵馬,都是些驕兵悍将。老師肯定不喜歡,帶回去說不定還是禍害。還是算了。”
劉璋曾在兵學院給他們講課的時候說過,軍人的任務就是打仗,準備打仗和打好仗打赢仗。至于其他事情,一概不要管,也不能管。軍隊嚴禁介入、幹預政務。這是劉璋給軍方劃得一條紅線。益州推行新政多時,而新軍和飛軍中,多有來自各個階層的。但新軍和飛軍從來不關心新政的事情,從來不在這方面說三道四。就是因爲有這條紅線在。
但是,現在的西涼軍就不一樣。
他們多次挾持朝廷。
這嚴重的挑戰了劉璋的,軍人不得幹政,這條底線。
不聽話的軍隊,不能要。
越是厲害的不聽話的軍隊,越是不能要。
而且劉璋對騎兵不是特别感興趣。之前和西涼交易,劉璋就隻要驽馬不要戰馬。新軍飛軍之中,隻有斥候才騎馬,基本上沒有騎兵。劉璋曾說過。養一個騎兵,可以養三四個步兵士卒。戰馬要有人喂養,吃得還多,還要配馬鞍馬橙釘馬掌,還要訓練,等等。所以,劉璋不願意弄騎兵。劉璋有一個歪理,騎兵目标太大,而以後的戰争将逐漸走向非接觸戰鬥方式,同等距離射擊。目标大的一方吃虧,所以弄騎兵不合算。益州弄的馬大都用來拉車耕地了。
所以,經過反複考慮,龐龍最終還是決定放棄西涼軍。這支大漢目前最精銳的鐵騎。
“龐大,能不能給俺交個實底兒,咱們爲啥必須得趕緊走?”
“你這個邱八,長着兩隻大耳朵還真喜歡打聽,算了,就給你說說。唉。我看西涼軍估計要完蛋,大漢這支精銳估計要不複存在了。”
“西涼軍要完蛋了?你怎麽知道的?匈奴人大部隊要來了?”邱傑聽了龐龍的話,大吃一驚。
“噓,小聲點兒。我怎麽知道,因爲我聰明阿。”龐龍逗了逗邱傑,然後發現效果不太好,不如逗劉璋或者魏延他們好玩,才又接着說道:“你沒發現最近西涼軍感覺怪怪的嗎?”
“是阿,最近确實有些怪怪的,但怎麽怪又說不上來。”
“我已經想明白最近爲什麽怪了。最近幾支西涼兵馬之間似乎比以前更客氣了。”
“這能說明什麽問題?”
“說明他們之間相互有了戒心,不如以前那麽信任對方了。”
“你這麽說理由很不充分阿。”邱傑對龐龍的這種沒道理的推測表示不服。
“其實,我猜是因爲,他們有人,不對,不是有人,而是李傕、郭氾、樊稠這幾個,最近正在跟曹操聯系,準确來說,應該是長安的鍾繇正派人在跟他們三方同時溝通。”
“你這個就更離譜了,你看到曹軍的使者了?”
“沒看到。”
“那你這也太異想天開了,猜也得有點兒譜吧,不能毫無根據的亂猜。”
“唉,跟你們這些人說話就是累阿。”龐龍歎了口氣,感覺是在對牛彈琴。“因爲我剛才在大帳内,看到他們看見那個诏書,看見那些财寶,那個眼神,和最近看見我們的眼神一樣。”
“你,你,你是說,在他們眼裏,我們就跟那個遺诏一樣,都是奇貨可居?”
“行,還行,沒白去兵學院進修一回,還知道奇貨可居。不錯,眼下我們就是可居的奇貨。我們爲啥是奇貨,就是因爲他們想把我們抓了送給曹操作爲晉身之禮,所以會把我們當成奇貨,既然如此,肯定是最近有跟曹操的人聯系過,所以才會這樣。不過,我們幸運的是,現在有個更吸引他們的奇貨,就是那個匈奴單于的遺诏,還有金頂大帳内的财寶。他們現在肯定爲了怎麽分贓,遺诏歸誰而吵鬧不休,最後很可能因爲貪欲猜忌等而起内讧,所以我們得趕緊走。免得遭受池魚之殃。”
“好,龐大你指哪兒俺們打哪兒,俺們飛軍從來不看嘴上的功夫,隻看手上的功夫。”
“我看你個邱八,快隻剩下嘴上的功夫了。附耳過來,要如此這般這般安排,快去安排,别誤了事情。”
“諾!”
晚飯過後,龐龍帶了幾名侍衛,在營中溜達,溜達了一會就溜達到金頂大帳前面。現在的金頂大帳,早被幾個西涼軍的高級将領,安排了各自的侍衛,守的嚴嚴實實的,每個将軍都派了自己的親信過來,站在大帳的門口,防止别人私自進去。也就是,在沒有商議好怎麽分贓之前,大家誰也不能進。
現在,那些西涼軍的幾個頭腦們,還在争得面紅耳赤的,争論诏書的歸誰,以及匈奴單于的财寶怎麽分法。看那架勢,一時半會是争論不明白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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