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說了我怎麽着也是個輸,我當然不想輸的太難看了。我跟他們說了,明天去太守府報到。把他們打發走,這不是想跟你這個小老弟請教請教嘛?”魏延讪笑道。
“我?你開玩笑吧,我一個小屁孩,那懂得什麽練兵打仗?我看你是有病亂求醫。”
“小老弟,之前是哥哥多有得罪,多有冒犯,咱哥倆不打不相識,你欠我的酒哥哥我不要了,好歹幫哥哥這一次,你不是看那個小白臉太守也不順眼嗎,幫哥哥一起教訓他一次。”
“我什麽時候欠你酒了?”
“你剛才還說要送我一壺酒的。”
“呃…,算了,我倒是想幫你,也無從幫起呀。據我所知,這個劉璋劉太守,以前在京城的時候,也就是個奉車都尉,就是個樣子貨,和練兵打仗根本也不挨着。來蜀中以後,也沒見他在兵事上有任何動作,所謂知己知彼,我們首先就是不知彼。不知彼的情況下想赢,那就缺少針對性和出奇制勝的可能,這種情況隻能靠我方夠強才行。不過我想,既然是多人正面的戰鬥,那就主要看配合,而不是個人勇武了。”
“配合?”
“是的,快速地将敵人分割包圍,形成局部的以多打少的局面。這個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我覺得你可以把人分成三到五人一個小組,每個小組作爲一個整體,相互配合相互支援,這樣面對對方過來的士兵,就很容易形成以多打少的局面。不過,這種小配合的訓練,應該要花費很多心思才行。”
就在很多人處心積慮的算計劉璋的時候,劉璋已經知趣的提前倒下了。
太守府裏一片混亂。
劉璋回來的路上就腦袋蒙蒙的,渾身無力,回來後更是食欲皆無,頭沉的厲害,迷迷糊糊就倒在了床榻之上。
迷糊中,感覺有人在給自己搭脈,劉璋好咕哝了一句:“摸什麽脈呀,庸醫誤人(或殺人),中暑而已(或罷了),弄點兒(或瓶兒)藿香正氣水來,…危險…小命不保…”
正在給劉璋搭脈的大夫,被劉璋的呓語給氣的臉色鐵青,抓起藥箱子,起身就要走,一直陪在床前的小祝融急忙攔住他,急切問道:“大夫,我家男人怎麽樣了?”
站在旁邊的徐庶和石韬聽了,差點兒沒驚倒。難道這個真是小主母?主公的品味夠獨特的,難道喜歡野人?
“你家男人?”大夫也有些不相信。
“是呀,就是我娃他爹,他不要緊吧?”祝融又問道。
娃他爹,徐庶和石韬被雷的一愣一愣的。
“娃他爹?哎,少年人要戒之在色戒之在色呀,這麽小就不節制。”大夫很不爽,又不堪小祝融的糾纏,重點是被剛才劉璋的庸醫傷了自尊,有些生氣道:“不用擔心,死不了。準備點涼茶,多加鹽,有薄荷的,也加點兒,等他醒了,喂他喝。哎,你們不是有什麽藿香正氣水嗎?還用老夫跑一趟?”大夫脾氣很大,完全沒有把劉太守的尊貴身份放在眼裏,一副草菅人命的庸醫模樣。
衆人敢怒不敢言,隻得喏喏稱是。
什麽藿香正氣水,我們也沒見過呀。衆人大呼冤枉。
傍晚的時候,劉璋才醒了過來,喝了些鹽水以後,感覺好多了。這才感覺有些餓了,于是又吃了些點心。
他本來因爲上午要趕場,着急忙慌的趕路,緊接着就登台大考,精神一直高度緊張,加上天氣炎熱,水分流失過多,一直嬌生慣養的劉太守就瞬間被中暑擊倒了。
看到祝融陪在身邊,劉璋有些小小的過意不去,溫言道:“你剛剛來,也沒好好安置一下,也不知道你習慣不習慣。等會兒大家齊了,我給你們介紹認識一下。”
小祝融有些害羞道:“人家已經都認識了。”
劉璋有些意外:“哦,你很厲害呀!不過你這衣服不太合适了,沒有讓人給你找幾件試試嗎?”
“找了,都不合适,不喜歡。”
“不喜歡,那你喜歡什麽樣的衣服?”
“我喜歡你做的衣服。”
“暈,我不會做衣服呀。”
“我喜歡你身上的衣服,穿着不晃蕩,她們給我拿的衣服都不合适。”
“也是,你肯定不喜歡她們那種寬大的衣服,我也不喜歡,回頭我幫你設計幾套衣服,你穿着這虎皮裙子,大家還以爲你是野人呢。”
正說着話呢,徐庶和石韬過來探望劉璋了。
徐庶、石韬:“見過主公,見過主母。”
劉璋吃了一驚:“主母?老夫人過來了嗎?”
徐庶兩人笑道:“什麽老夫人,是少夫人。”說完,眼睛直瞅小祝融。
劉璋這才明白:“原來你們說她呢,她這個,這個情況比較複雜。來,祝融,見過兩位哥哥,這是徐庶徐大哥,這是石韬石大哥。”
祝融急忙上前,雙手交叉于胸前,俯身行禮。
然後,劉璋又向兩人介紹道:“别看這小丫頭,其實大有來頭的,她是上古火神一族,火神祝融傳下來的,她是這一代的祝融。上次我打獵遇險,就是她救的我,我和她阿姆有個約定,所以就把她帶在了身邊。她們常年在山裏,對外面了解不多,要是說錯什麽話,或者做錯什麽事,兩位哥哥多擔待些。”
兩位急忙應道:“主公哪裏話,小主母天真爛漫,冰雪聰明,主公好福氣呀。”
劉璋知道他們在揶揄自己,也不打算糾纏,繼續道:“還是先叫祝融姑娘或者阿奴姑娘吧,父母大人尚不知,這個,估計,還是有些麻煩的。唉,不說這些了,會場那邊怎麽樣了,沒人鬧事吧?”
“沒什麽大事,鬧了一陣,聽說主公病了也就散了。主公,要不要明天也暫停一天,等主公大好後再繼續。”
“沒事,就是有點兒中暑罷了。說起來這個,明天要在會場多準備些防暑的東西。多病思良醫呀,我看還是早日找到華佗和張機兩位神醫才能心安,也不知道這兩個人來了沒有,如果一旦發現這兩個人,一定要想盡一切辦法把他們留下來。”
“諾!”
第二天,天下英雄會照常進行。
吸取了第一天的經驗,府衙組委會在英雄台上支了兩個大傘,又準備了足夠的冷飲涼茶,又在台上放了兩個繡墩。劉璋自己還連夜自制了一把折扇,劉璋還惡趣地在扇子兩面寫上了“胡說八道”和“狗屁不通”八個大字。
按照府衙新規定,上午巳時,下午申時,是登台挑戰時間。若連續三天無人挑戰的話,則天下英雄會自動結束。
今天第一個登台的,是一個熟人。
廣漢董扶,董茂安,非主流著名大神棍。
董扶的身份有些特殊,說起來劉焉現在的這份基業,董扶功勞甚大。劉焉因他才來的益州,而且,劉焉到了益州之後,董扶還給劉焉介紹很多益州的名士。所以,平時劉焉也是對董扶相當的尊重的。
劉璋在綿竹的時候見過董扶,如今見董扶上台,急忙搶先見禮。
“先生若有見教,璋随時洗耳恭聽,何苦來這台上辛苦一遭?”
“季玉呀,你不會是怕老夫丢不起臉面吧。老夫聖人弟子,自然是學問爲先,若有大道在前,輸赢一笑耳。當然,老夫求學問道這麽多年,也不是白給的,若是老夫僥幸赢了,你可别怪我以大欺小哈。當然,你也可以現在送老夫美酒一壇,老夫也就不要什麽金銀了。”
“先生說的哪裏話,小子唯願聆聽先生教誨。”
“好!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我有望氣之術,通陰陽之變,察吉兇之機,可信之否?”
劉璋啪的一下,打開折扇,露出了‘胡說八道’,撲扇了兩下,回道:“望山還是山,見人仍是人。望實而求虛,舍本而逐末,吾不爲也,況信之乎。”
董扶一打眼看見了劉璋手中胡說八道的扇子,心生惱怒道:“我看你虛火上升,頰生雲霞,來日必定命犯桃花,腳下沉浮不定,頭上烏雲蓋頂,不日即有血光之災。”
劉璋哈哈一笑道:“小子年少多金,自然桃花朵朵開,每日裏吃肉喝酒,果然是天天見血光。何懼之有哉?董先生,既然你精擅望氣之術,俗話說,事實勝于雄辯,動嘴不如動手,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不如我們具體來驗證一番,否則終究是紙上談兵。”
“你待怎樣驗證?”
“這裏有十張紙,其中一張紙上寫了一個大大的氣字,然後我們把這十張揉成團,放進一個盒子内,然後先生施展望氣之術,十次機會内,若能摸出氣字,就算先生赢,如果摸不出,就算小子赢,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董扶想了一下,十個紙團,自己十次機會,摸出氣字的成功率很高的,當即點頭同意。
劉璋讓人找了個盒子,然後把十個紙團當衆扔進盒子内,搖了搖,然後放到董扶面前,笑道:“請望氣。”
台下也一片笑聲。
董扶哼了聲,把手伸進了箱子,半晌,才摸出一個紙團,然後慢慢打開,全場一片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