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璋這麽說,老漢也深以爲然,這點他還是很自信的。
劉璋繼續說道:“書上得來終覺淺,要知此事須躬行。雖然小子知道個大概,但細微之處才見真知。比如小子也知道選種很重要,但怎麽選,選什麽樣的種子,這些小子就遠不如老丈您了,再比如怎麽培育秧苗,怎麽防治蟲害,等等等等,這些才是真正的學問。
所以,這場是老丈您赢了。
這裏有兩塊金子,您收好了。和前面的衛婆婆一樣,這第一塊金子,是您赢了小子的獎勵。這第二塊金子,是要您将您這一身的種田的學問,寫下來。您放心,我們也一樣會給您配一個書吏,您動嘴,他動手,把您的學問寫下來。如果寫的好的話,小子在此向您保證,将會刊印成書,發行天下,讓您老的大名,流傳千古。”
袁老漢被太守大人說的一愣一愣的,看着手裏明晃晃金閃閃的金子,老漢十分的不敢相信。
“另外,小子想請老丈您來府衙做官,不知老人家意下如何?”
做官?台下又是一片嘩然,請個刨地的老農做官?
老漢也懵了,慌地連忙擺手搖頭道:“做官?不行不行,老漢就是個莊戶人,哪知道什麽做官,萬萬使不得使不得。”
“老丈您且先聽我細講。這個官,不是一般的官,是專門研究如何種莊稼的官。我打算成立一個新衙門,暫時叫農科院,想請您來當這個衙門的頭,您,還有以後别的農業專家,都會收進這個衙門,你們根據自己的研究需要,向府衙申請要人要錢,然後,研究出成果以後,再上報給府衙,由府衙酌情進行推廣。這麽跟您說吧,這個官,就是研究怎麽侍弄莊稼的官。”劉璋不厭其煩的解釋道。
“如果隻是侍弄莊稼,這個老漢還勉強能爲太守大人效勞,别的老漢可幫不上忙?”老漢小心翼翼道。
“老人家隻管放心,就是個擺弄莊稼的,而且這個衙門,以後會延請所有的種田高手過來,和您一起擺弄研究莊稼。”劉璋信誓旦旦的保證道。
袁老漢下台的時候,還有些雲裏霧裏的,差點沒一腳踏空身登極樂世界去了,幸虧他的兒子媳婦眼疾手快,過來扶住了他,這才有些緩過神來。身後的兩個護衛,還有一個書吏,也連忙過來噓寒問暖。開玩笑,這是太守大人剛剛延請的高人,可不敢出事了。
第四場比試,開場雖然有些沉悶,大家一度認爲太守大人放棄了,要主動認輸,所以也提不起精神。
但是中間太守大人突然爆發,八字真言一出,識貨的不識貨的,統統被震住了,太守大人瞬間逆轉勝。
太守大人赢,大家當然有些失望,但是沒想到,最後劇情再次逆轉,在袁老漢自己認輸的情況下,太守大人竟然坦白是他自己輸了,然後又是送金送書送官的,這翻轉的太不合理了,他一個面朝黃土背朝天,刨了一輩子土坷垃的,鄉野老漢,大字不識一個的鄉下老頭,眨眼之間,不但二十金到手,他還可能會著書立說,名揚千古,更離譜的是,還成了什麽新衙門的頭頭,當上了官人。
一時間,深深的失落籠罩着整個會場,滿滿的羨慕嫉妒恨的負能量,四處橫溢。
因爲袁老漢的馬骨效應,大家一下子爆發了,随後登記上台的,瞬間排了一長溜。很明顯,大家認爲,難道我還不如一個鄉下老農?這是不可能的。
劉璋卻不合時宜的叫停了大家的熱情,宣布中場休息,下午申時再繼續。
開玩笑,任誰上去暴曬兩個時辰試試,屁的馬骨效應,繼續發酵去吧。劉太守腦袋昏昏,隻想回去睡上一覺。
原來表演也是很累人的,太費精氣神太耗功力了。劉大官人心下哀歎道。
不想回去劉璋就病倒了。
台下衆人,近處的回家用過些吃食就馬上趕回來了;遠處的,就隻能在會場附近解決。會場附近有府衙專門安排的吃食冷飲,當然這都是要收錢的。尤其是府衙提供的冷飲,賣的甚好,雖然就是冰水而已,但卻是供不應求。
“這太守府太摳門了,什麽都要錢。”魏延一個大頭軍漢,手又大,攢不住幾個大子兒,自然很不爽。
“老魏呀,你不覺得這成都很奇怪嗎,這麽大熱的天,竟然還有冰水賣?”少年不在乎錢,在乎的卻是冰水。
“這有啥奇怪的,這裏多山,聽說好些山上,冰雪萬年不化,弄點兒冰水很正常。”魏延不以爲然。
“你覺得那些高門大戶會把冰水拿出來賣嗎?我想就是劉焉也不可能這麽大方。你以爲窖藏點兒冰塊容易嗎?除非成都太守府這冰來的太容易了,所以才會拿出來賣。”少年笃定道。
“管它呢,有的吃有的喝就可以了。聽說太守府的劍南春酒很美味,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喝上一杯?”魏延意淫道。
“這個卻是容易,回頭我送你一壺。再說了,你馬上就要跟随劉太守了,酒肯定是少不了你的,有什麽好惦記的。”少年是雖然也是同好之人,卻不沉迷其中。
“這個你就不知道了吧。據說這個酒産量極低,就連劉焉也隻得了一壇而已,而且劉璋還向他老子收了酒錢。市面上根本就買不到。你大言不慚說送我一壺,任憑你智多如妖孽,哥哥我也不敢相信呀。”
“真正的妖孽是劉太守。”少年似乎有些不甘道。
“他當然是妖孽了。那小嘴兒叭叭叭叭把我說的直犯迷糊,下來後我仔細一咂摸,好像我一直在跟着他的意思說話。太妖孽了。當然,你也是妖孽,他是大妖孽,你是小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