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在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是先有魂獸的,其中也包括植物系魂獸這一類。
人類對魂獸無休止的殺戮,尤其是傳靈塔出現之後,更是變本加厲。
原本的傳靈塔宗旨是與魂獸和平共處,但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人造魂靈研究被提上日程,這份研究需要大量的魂獸作爲樣本,傳靈塔用這個原因解決了議會方面的質疑,開始對魂獸大肆的捕殺,憑借着先進的科技手段和機甲的介入,魂獸的生存空間越來越小。
曾經被譽爲鬥羅大陸生命核心的星鬥大森林現在隻剩下最後的一小塊,還被傳靈塔圈養起來。
不是沒有人發現過這個問題,可是,發現問題又有什麽用呢?傳靈塔已經太過強大了,就算是聯邦,也很難動搖他們的存在。
心中不禁再次歎息一聲,如何才能改變目前的現狀呢?
陳新傑還從來沒有踏足過星羅和鬥靈兩片大陸,不知道那邊的情況。他之所以同意發動戰争,也是希望如果能夠拿下這兩片大陸,這兩片大陸的生命能能夠反哺鬥羅大陸這邊。至少可以進行一定的移民,還有就是大幅度減少工業化生産。
傳靈塔更是必須受到制約。
而這所有的一切,都需要一個統一的政權來調配。
他也一直在選擇能夠帶領聯邦更好發展,持續發展的人才。目前看,似乎有一個不錯的選擇,雖然是對立黨派之中的,但爲了聯邦的未來,選擇她也是沒什麽問題。她需要更多的鍛煉。那丫頭恐怕不知道,沒有戰神殿的暗中保護,她已經被暗殺了無數次了。
想起那個堅定的面龐,義正言辭的在議會上抨擊鷹派的身影,陳新傑臉上就不禁流露出一絲微笑。
她的堅持與倔強,真的很像那個人年輕的時候呢。可惜,她的遭遇太過不幸了一些。自己介入的還是晚了啊!
墨藍這個丫頭,未來是能成大器的。
正想到這裏,突然,陳新傑心中一動,偶有所感,眸光瞬間變得鋒銳起來,刹那間,整個車廂内仿佛都有驚濤駭浪迸發一般,朝着一個方向席卷而去。
但是,就在那個方向之中,光明與黑暗交替,光影連續三次變換,一扇光門還是被硬生生撕裂開來。
在感受到那能量變換的時候,陳新傑就已經迅速收手了,不隻是收手,他臉上更是流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神色。
才剛剛想到她,她怎麽就來了?她的能量對于陳新傑來說,實在是太過熟悉了。
可是,當他真正看到那個從光門中走出來的人兒時,瞳孔卻不自覺的迅速收縮。盡管在不久之前,他已經在屏幕上見過了和傳靈學院對抗時年輕的她,可是,真的這麽近距離的看到,那份震撼還是如此、如此的強烈。
長發披肩,一如過往,白皙的面龐,有些倔強的唇線,有些桀骜的氣質加上與自身美麗外表有些不和諧的滄桑眼神。
“你、你……”看着這自己回憶中才會出現的面龐,一時間,陳新傑喉中仿佛哽住了什麽,竟是說不出話來。
龍夜月就那麽站在那裏,默默的看着他,同樣也是一個字都沒有說。
列車在飛速的行進,兩人就在這飛速行進的列車之中彼此對視。
良久,終于還是陳新傑率先開口,“夜月,終于又見到曾經的你了。可是,你這樣真的沒問題嗎?讓自己保持年輕的狀态,會更多的消耗我們的生命力。”
龍夜月看着他,不知道什麽時候,眼眸之中突然蒙上了一層水霧。
當陳新傑看到她眼眸之中的淚水時,這位鷹派大佬,甚至可以說是絕對的掌權者,聯合艦隊統帥、海神軍團軍團長、戰神殿殿主,擁有着幾乎聯邦所有頂尖頭銜的存在,竟然有種手忙腳亂、手足無措的感覺。
“夜月,你别哭,你别哭啊!你怎麽了這是?”他一步已經來到她面前,下意識的就要去替她抹去即将流淌而下的淚水。
龍夜月一巴掌拍掉他的手掌。眼中水霧也随之消失,在光元素的蒸騰中消失。可她依舊沒有說出話來,隻是就那麽看着他。
陳新傑被她看的眼神漸漸變得慌亂,“你這是怎麽了夜月?你倒是說話啊?你不想我參加這次的戰争嗎?可是……”
不,不會是因爲這個。她是何等的堅強、何等的倔強。自己和她都是那樣的人。從認識她的那一天開始,他就從來沒見過她軟弱的樣子,她也絕不會軟弱。
否則的話,他們不會一直到今天都無法在一起,他們都太過剛強了。剛強的讓他們都走入了死胡同。讓他們的關系也走入了死胡同。
龍夜月隻是看着他,就這麽注視着他。
漸漸的,陳新傑的目光也有些癡了,他突然覺得,如果就讓自己這麽一直看着眼前的人兒他也願意。
伴随着生命力的流逝,一年一年變老,他的剛硬漸漸軟化,否則就不會有當初對龍夜月的那份表白。他在試圖用自己最後的時光來完成曾經的心願,盡管已經太晚了一些,可他依舊願意。
此時此刻,能夠再見到年輕時候的她,年輕的她是那麽的倔強,可他愛的就是那樣的她啊!
他們無法走在一起,其中的原因很多、很多。但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他們都有着屬于自己的責任。
後來,當他得知她嫁給了那一代的海神閣閣主時,傷心欲絕,就此閉關,一下就是十年。十年後出關,他已經成就極限,成爲了戰神殿有史以來最年輕的極限鬥羅。接任戰神殿殿主,從此走上了人生巅峰。
自那之後,他們幾乎就沒怎麽見過面。可在他内心之中,真正的刻骨銘心,真正的愛着的,卻始終隻有她。
今天,卻是他第一次看到龍夜月流淚,那麽堅強的她,卻在自己面前眼現水霧,這是要怎樣的情況才會讓她如此啊!
一時間,陳新傑隻覺得心痛的無法呼吸。仿佛又回到了年輕的時代,回到了他得知她嫁給了海神閣閣主的那個時候。
仿佛都沉浸在了回憶之中。兩人久久無法開口。
“陳新傑。”龍夜月幾乎是沙啞着嗓子說出了他的名字。
“嗯?”陳新傑回過神來,怔怔的看着她。
“我來,是來問你永恒天國在什麽地方。你肯告訴我嗎?”龍夜月這句話在說出來的時候,付出了無數的艱難。而在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眼神中卻充滿了倔強,似乎更有着無窮無盡的委屈。
她是來求我的?難怪、難怪她會如此的不甘心、如此的委屈。她這一輩子,恐怕都沒有求過人吧。
陳新傑突然恍然了,她是爲了永恒天國而來,并不是爲了我。她的委屈,隻是因爲她那份倔強不得不在自己面前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