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讓豫親王去給清河修府邸了!半年以内,我保證讓孩子們都回來。好不好!”明啓帝躺下,閉着眼睛道。
“隻要平安回來,其他的,我真是不敢奢求。”賢妃往他身邊靠了靠,說道。
“緊挨着乾元殿的,就是甯壽宮。那邊一直給你留着。甯壽宮地方大,你想留孩子住,也有地方。孫子孫女,外孫外孫女都有五個了。以後還會更多。得個寬敞的地方。”明啓帝笑道。
“可惜閨女嫁人了。不能陪着我了。”賢妃歎了一口氣,“當初懷着的時候,我就盼着是個姑娘,沒想到先出來的是個小子……”再生了一個,她一眼都沒看到,就被抱走了。這些話她在心裏說說,卻不會在他面前沒完沒了的抱怨了。
他對孩子們有愧疚之心,卻絕不希望别人把着這個不放。相反,你若是什麽也不怪,他則會更愧疚。
既然爲了孩子,也要好好相處,那麽,夫妻之間就不是隻靠抱怨能維持的。
明啓帝拍了拍賢妃,“那就三不五時的接回宮住着。”
“隻怕我樂意,孩子也不樂意。女人嫁了人,心就拴在男人身上了。”賢妃笑道。
“那可不行!”明啓帝皺眉道,“公主怎能被驸馬轄制。”
賢妃順勢在他腰間擰了擰,“你可别跟着裹亂,孩子願意怎麽着就怎麽着。爹媽還能替代他們過活不成。”
“知道了!知道了!”明啓帝抓住她的手,“我就說了一句,你就不樂意了。”
“長輩别摻和小輩的事啊!”賢妃嗔道,“你看外面那些人家,本來兩口子過得好好的,結果,今兒婆婆給個丫頭,明兒,太婆婆給個侍妾。好好的夫妻情分都被折騰沒了。”說到這裏,賢妃像是才想起什麽似得道,“還有老四,你别打這給老四拉人脈的主意賜人啊!兒媳婦不錯。一個人在府裏,拉拔孩子,不容易。”
明啓帝張張嘴,本來的打算也說不出口,“還得看老四的意見吧。”
“我不樂意,他敢!”賢妃道,“你自己當初有多不願意,你忘了。不能讓兒子賣身給那些女人吧。隻爲了借力。”
明啓帝看着賢妃,“在你心裏我一直是賣身的。”
“嗯!”賢妃看了他一眼,“不是嗎。”
明啓帝有些失笑,“以後可别瞎說啊!傳出去人家該笑話了。”
“屋裏就咱們兩人,誰傳啊!”賢妃的聲音低下去。睡着前她還在想,總算替兒子媳婦做了件事。
涼州。
沈懷孝回來的意外的晚。
“出事了嗎”蘇清河不放心的問。她把飯菜往沈懷孝面前推了推,示意他快吃。心裏卻想,如今這天氣,根本就打不了仗嘛!能出什麽事。
沈懷孝剛從浴盆裏出來,散着頭發,輕聲道,“是兵器庫的兵器,出了問題。幸虧發現的及時。要不然,上戰場去就是個死。”
蘇清河吓了一跳。武器可是重中之重啊!
戰争,打的就是後勤和裝備。
“幸虧,你發現了廖平的事,給王爺提了個醒。讓人檢查庫存的裝備器械,那刀具,看着蹭光瓦亮,鋒利的緊,但是不知道鍛造的時候,加了什麽進去,刀身脆的很,别說砍活人了,就是砍豬骨頭,也能崩裂喽。”沈懷孝灌了一碗湯,說道。
“這武器裝備歸誰管,兵部,還是工部。”蘇清河問道。
“兵部!兵部下面設有武庫司。不過,鍛造工藝,也離不開工部的參與。”沈懷孝解釋道。
“那就麻煩大了,涉及的人員龐雜,暫時也查不清楚。”蘇清河道。
“現在不是查不查得到清楚的問題,而是新武器裝備從哪來。兵部肯定是沒有多餘的庫存了。即便有,隻怕也被人找借口消耗掉了。”沈懷孝三兩口吃完飯。“我還得去王府,回來就是告訴你一聲。”
“等等!”蘇清河拉住他,“能不能讓人送一把有問題的刀過來,我看看有什麽門道沒有。”
沈懷孝挑挑眉,“成!你先睡,我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就看見被沈大送來的戰刀。
對于鍛造,她一點也不懂!拿着這個,她也不可能讓它回爐再造。她要它,是想測試一下它做多能承受多大的力。
它砍不了骨頭,那就不砍骨頭,隻要能讓人見血,她就能把它變成最有利的武器。
别的不在行,但是毒、、藥她在行啊。
這種辦法雖說毒了點,但她保證制作出讓現在的人無法查到的毒、、藥。甚至,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是中毒。
這藥,要不了人的性命,但是卻能使他們瞬間失去戰鬥力。看起來又像是失血過多。
隻要救治及時,命還是能留下的。但身體會弱一些。像正常人生活可以,但是想上戰場,卻不能。
她還沒喪心病狂到随意取人性命的階段。
戰場上用毒、、藥絕對不能讓太多的人知道,有傷天和啊!還要制作大量的解藥,提前給自己這方服下。
所需要的藥材數量,隻怕也夠驚人的。
至于炸藥,這東西,她隻記得住配方。要做成能用的東西,還真不是短期内能做到的。
這藥是存在記憶裏的,是本尊研究出來的。可見,原本這個姑娘就是個極爲聰明的人。
她估算着人體的用藥量,看看行不行得通。
安郡王府。
“……如今,隻能看能不能從民間征集兵器。大戶人家,多有看家護院……”沈懷孝道。
安郡王搖搖頭,“不行,會鬧得人心不穩的。而且數量龐大,非一朝一夕之功。”
沈懷孝沉思道,“器械監的工匠我問過了,說是先要回爐,隻怕也不成。”
白遠進來,低聲回禀,“姑奶奶來了,看起來很着急。”
“讓進來吧!”安郡王揉了揉通紅的眼睛,吩咐道。說完,他看向沈懷孝,想問他知不知道是什麽事。
“她要了一把刀……”還沒說完,就見蘇清河掀簾子進來了。
蘇清河見兩人眼睛通紅,就知道一直不眠不休熬得。
“白遠,拿熱毛巾來。再讓廚房上幾碗肉粥。”蘇清河不管他們吃不吃得下,直接吩咐。
白遠趕緊去了,他也擔心主子熬壞了。但就是不敢管啊!
安郡王無奈的看着蘇清河,“怎麽了!有什麽急事嗎。”
“哥!”蘇清河擠到安郡王身邊,低聲道,“我有一種辦法,但是不敢輕易用。”
安郡王坐直了身子,“你說!到了現在,生死存亡,哪有敢不敢的。”
“我有一種不是毒、、藥的毒、、藥。”蘇清河小聲道,“隻要身上被咱們的刀所傷,就會流血不止,而且瞬間就沒有了力氣。等到十二個時辰後,力氣就會自動恢複。但這個也不是絕對的,每個人的體質不同,,恢複需要的時間也就不同。所以,沒有一定的規律,也就很難被發現。至于失血,一用止血的湯藥,也能馬上止血。這就意味着,殺傷力不會太大。但是,有些人如果身上的創口過大,自然就失血而死。戰争,總的有死傷的。”
“這是我能想到的最不傷天和的做法了!”蘇清河心裏有些不安。
用救人的手殺人,實在不是她的初衷。但是兩國交戰,容不得半點心慈手軟。
安郡王揉了揉蘇清河的頭,“可以!可以先試試看。”心裏感歎這丫頭想的太簡單。隻要對方失去了戰鬥力,自然要趕緊補一刀,這是戰争的規則。這兵器再不濟,割喉還是能做到的。
他看了沈懷孝一眼,對方默契的點頭,表示不會将這個所引發的後果告訴她。
蘇清河卻叮囑道,“這藥一旦進入人體,即便看起來痊愈了,也不能再上戰場。所以,即便放那些人回去,遼國的兵力也會減少的。”
安郡王無奈的點頭,“知道了!”兩軍常有交戰,都各有死傷。皆視對方爲死敵。戰場上的事,哪裏是能做到精密安排的呢。
蘇清河心裏也松了一口氣,把手裏的單子遞過去,“趕緊采買!我寫的單子很雜,以防洩密。”
安郡王接過來,貼身放好,“我知道你擔心什麽!毒、、藥進戰場,這個先例不能開,是不是”
蘇清河點點頭,“有傷天和!而且,要防着對方報複。犧牲更大。得不償失啊!因此,我十分謹慎。這東西,我不會讓它出現第二次。”
安郡王點點頭,“我保證,不到萬不得已,絕不用它。我也正在想其他的辦法,若是可行,這個就是備用方案。這總可以吧。”
蘇清河舒了一口氣,“刀身本身很脆,據說是少了一道工序,淬火!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要不找工匠試試。”
以前看小說,人家是這麽寫的。
行不行的,死馬當活馬醫吧。
沈懷孝看了一眼蘇清河,他真的對養大蘇清河的韓素越來越好奇了。
安郡王一點也不意外,“據說,韓素的師傅散道人,出自鬼谷子門下。”
鬼谷詭秘,社會縱橫、自然地理、宇宙天地玄妙;其才無所不窺,諸門無所不入,六道無所不破,衆學無所不通。
若是有這般師門,那也确實不算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