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叫你不會還怨着我吧?
難道他覺得把系統小一給了衛常傾,就算是盡了一個當父親的所有責任了?
她實在是忍不住,冷冷地應了他一句:“這麽說,你覺得阿傾還得感激你的大方了?”
衛枭眯了眯眼,打量着她,目光落在她和衛常傾握着的手上,“你是他的妻子?”
“沒錯。”
“你難道不知道,公公和丈夫在說話的時候,當兒媳婦的不能随便插嘴嗎?這裏有你說話的份?”
衛枭毫不留情地斥道。
他對齊小酥早有怨言。幾個月前明瑤回去,說了她和衛常傾的關系,衛枭就已經覺得,如果不是因爲她,明瑤也不會被連累擄走,繼而又到了盟都。
如果明瑤不到盟都,就不會見到衛常傾,回去也不會刺激到付盈心。
那一次之後,付盈心接連做了一周的惡夢,害怕他被錦荻找到。
還有,如果不是因爲她,明瑤也不會一直想到盟都。
而這一次,更是因爲她,明瑤才會找過來,繼而被發現了他們的蹤迹,造成現在不得不面對這一切的後果。
都是因爲齊雲鸢。
齊小酥呵一聲笑了,“付先生,請你搞清楚,把握好自己的身份和地位,你姓付,叫付蕭,跟我丈夫一點兒關系都沒有,在他的戶口本上寫的是父亡母亡!”
她冷冷地看着他,接下去道:“你算哪門子的公公?”
父亡母亡?
衛枭一口氣蓦地堵在了胸腔處。
衛夫人也不敢置信地看向衛常傾。
他真的這麽做了?
她隻知道衛常傾之前就說把要把他的戶口直接分出去,但是,她以爲就算是分出去,她依然還在是法律上占着他母親的名義,卻沒有想到他竟然這麽絕!
衛常傾這麽做也并不難,他認回了自己的親生母親,錦瑟可不就是已經身亡了?
而他的親生父親,十幾年前就失蹤了,十幾年杳無音訊。
在齊小酥離開去龍園鎮的那半個月裏,他就已經辦好了這件事,做了衛枭的死亡申請。
所以,現在他的戶口資料上,母親錦瑟,已去世。父親衛枭,已去世。
可不就是父母雙亡嗎?
齊小酥知道這件事情之後還在他懷裏哭了一場。
他爲她做到這一步,而她之前偏生還那麽矯情。
“衛常傾!她說的是真的?”衛枭氣得雙目眦紅。他還好好地活着呢,他的兒子竟然給他申報死亡?
這還是他記憶裏那個敬着他愛着他依賴着他的好兒子嗎?
如果不是他現在要安撫盈心,不能離開她半步,衛枭覺得自己會沖過去給那個逆子一巴掌!
“是真的。我妻子的公公婆婆都已經死了,”衛常傾眸光很冷,語氣也很冷:“還有,你别忘了你現在站着的是我和我媳婦兒的地盤,輪不到你在這裏擺長輩的架子。”
執行官和衛夫人等人都愣住了。
他們是完全沒有想到衛常傾和齊小酥竟然完全沒有認下衛枭的意思。
而且,跟他說話半點不留情啊。
衛夫人突然哈哈笑了起來。
“好,真好,親生兒子都不認你了!活該啊,這是報應啊!”她又指着付盈心,咬牙切齒地道:“你有本事就好護着這個賤貨!不要臉面的東西!别人家的丈夫也搶!這輩子,她都是一個下賤東西!”
“我不是!枭哥是愛我的,他隻愛我!”付盈心沒有被人這麽惡毒地罵過,竟然這樣就有些崩潰。
“他隻愛你?”衛夫人大笑起來,笑得落了淚,“當年他有多愛我姐姐!當年新婚,他也是夜夜跟我在床上翻滾,說他會愛上我的,說我身體美妙讓他怎麽都要不夠.......”
她每說一句,付盈心的臉就白一分。
“你給我閉嘴!”衛枭見她這樣,心疼極了,沖着衛夫人怒聲大喝。“錦荻你還要不要臉了?盈心不像你,什麽話都能說,什麽話都能聽!她天真單純......”
“嘔!”衛夫人作出要嘔的姿态,紅着眼睛,又詭異地笑着,“衛枭,不要臉的是你!”
這邊吵得不可加交,什麽難聽的不堪入耳的話都說出來了,那邊,明瑤抱着明奕哭得不能自抑。
“爸爸,媽媽,你們别吵......”
但是,在場幾乎沒有人理會這兩個孩子。
齊小酥掃過去一眼,本想讓人先把他們帶上樓去,但是他們卻抗拒離開,她索性也就不管了。
同爲衛枭的孩子,他們姐弟兩個從出生到現在都被父母寵着疼着,養得天真單純,可是衛常傾呢?
她承認,她心疼自己家丈夫了。
所以連帶着明瑤明奕這兩個孩子,她也不會再喜歡。
總歸不會相認,不會相親相愛的。
這場争吵,最後結束于付盈心的暈倒。
付盈心暈倒之後,執行官歎了口氣,做主讓衛枭抱她到客房,明瑤明奕也跟着,而衛枭卻被強制回到了客廳。
“把她帶走吧。”執行官示意,立即有人架起衛夫人。
“放開我,放開我!我還有話要跟這個賤男人說!”衛夫人拼命地掙紮起來。
她找了十幾年,衛枭已經成了她的執念,哪能這麽輕易地離開?
但是執行官下了命令,她還是給拖走了。
她與衛枭當年的感情如何,他們已經不想知道。
現在留下衛枭,不過是因爲當年的那個真相。
鬧了這麽一場,衛枭現在也有些疲憊和頹然。
坐在單人沙發,他看着對面,右邊的單人沙發坐着方缙,過來便是齊雲鸢,衛常傾握着她的手緊貼着她坐着,竟然像是三人與他對壘分明。
衛枭突然覺得有些恍惚。
方缙曾是他最好的哥們。
衛常傾曾是他唯一的兒子。
但是現在他們看着他的眼神卻是冷漠中帶着敵意。
“這特麽叫什麽事?”衛枭罵了一聲。
執行官哼了一聲,“你說呢?”
“方缙,你難道也怪我?錦荻是什麽樣子,你難道不知道嗎?我離開她有什麽不對?”衛枭惱火極了。
“你可以離開她,但是,爲什麽不能光明正大地離婚?爲什麽一走了之,還丢下了常傾?你明明知道錦荻不會善待常傾的。”
“我當年不是請你幫着照顧他嗎?”衛枭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