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怎麽辦?”他問道。
齊小酥冷哼一聲:“哼,很好辦啊,她說的那個交易是絕無可能的,我們也不想聽到她對外面說些什麽亂七八糟的,而執行官你是最不希望她在這個時候拆穿了你和方媛媛的父女關系,或是把你以前的那些事情都說了出來。”
她頓了一下道:“所以,我們都不希望她出去說話,那就讓她沒有機會出去亂說啊。”
“你的意思是,關着她?”
齊小酥搖了搖頭:“什麽叫關着她,不過是她身體不舒服,留她在這裏療養罷了!”
執行官看着齊小酥,突然覺得這個女孩的性格還是很幹脆的。
他還在考慮,方媛媛說道:“可是,就不怕她醒了之後要鬧起來嗎?”
“那也得她能鬧得起來啊。”齊小酥看着執行官,“難道執行官連這麽一點本事都沒有?”
“齊小姐好像有點讨厭我?”執行官問出這句話之後自己也有點兒愣了。
他在意齊小酥是不是讨厭他做什麽?
但是,看到齊小酥這麽冷漠地對他說話,他又不知道爲什麽覺得心裏有些悶。
齊小酥呵了一聲,反問道:“在你當着錦荻的幫兇,替她做那些傷害阿傾的事情之後,你覺得我應該喜歡你?”
一開始見面,她對執行官的印象還是很好的,覺得他相當地有風度,儒雅,人也平易近人。
但是在聽了這麽多事情之後,尤其是知道衛夫人對衛常傾做的那些事都有他的幫忙之後,要她怎麽對他有好感?
這些人,傷害她男人的人,她都不可能喜歡的。
“我并沒有都幫着她。”執行官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麽要急着解釋,但是,他真的不希望齊小酥讨厭自己,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她說的常傾的......”
“我當時并不知道,知道之後馬上就讓人取了過來,由我派人冰存着,并不給她,就是怕她真的要做出這種事情來。”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起這個,衛常傾的臉色頓時就變了。
簡直是該死的!
“當時,是誰動的手?”他咬牙切齒地問出了這句話。
齊小酥也想知道。
是誰動的手。
誰動的手,她就去剁了誰的手。
那個現在在天域管理處當高級主管的刑雨慧?
方媛媛似乎也聽出了這個問題的真正意思,竟然看着他羞怯地紅了臉。
天啊,想象那個畫面,她的臉都熱了起來了。而且,也有些嫉妒對他動手的人了。到底是誰?
執行官從來沒有覺得自己這麽尴尬過。
“當時負責催眠你的人是刑醫生,可能你在天域也已經見過她了。自從那事情之後,我就找了個機會把她調出了中央醫院。”
“刑雨慧?”
這個名字是從齊小酥嘴裏說了出來的,讓執行官莫名地覺得有些殺氣騰騰。
“是她。不過,那個,”他很是尴尬地摸了下鼻子,說道,“取這個東西現在不需要動手的了,隻需要打一針,之後收集瓶子就可以......”
那也是有人脫了他的褲子啊!
媽蛋!
齊小酥還是殺氣騰騰的,她一扭頭瞪向衛常傾,“要是我剁了刑雨慧的手,你會不會覺得我血腥暴力?”
本來郁悶得想扛把槍去轟人的衛少帥一看她這醋意翻騰的小模樣,竟然覺得莫名想笑,心裏的難受和郁悶一下子就散去了不少。他伸手揉了揉她的短發,搖頭道:“不會,我就喜歡我媳婦兒這樣。”
而齊小酥在看到他眸底的陰郁散開了之後,心裏也微微一松。
衛常傾是一個相當驕傲的男人。
讓他知道自己以前曾經被人這麽暗算過,對他來說絕對算得上是一個極大的侮辱。
她就是不想讓這事留在他心裏,成了他的一個難以解開的心結。
她自己雖然在意,但是好在執行官沒有真的把那東西給了衛夫人,要不然,莫娜真的懷上了衛常傾的孩子,她這個時候肯定是得心塞至死的。
這麽想來,對執行官多少還是有些感激。
“東西在哪?”她直接看着執行官問道。
方媛媛可不樂意了,“齊雲鸢,你最好搞清楚自己現在是在跟誰說話,别說尊敬,你至少放客氣點。還有,那東西,”說到這裏她悄悄地瞄了衛常傾一眼,“也輪不到......”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齊小酥就握起了拳頭,在她面前輕輕揮了一揮,然後掃了一眼還躺在地上的衛夫人。
那意思不言而喻。
誰說話才應該客氣點?
她連衛常傾的姨媽兼養母都能一拳打暈了,别說你方媛媛。
方媛媛臉微微一白。
不知道爲什麽,執行官看着齊小酥這樣子,腦海裏就浮現起一個女人的樣子。
一開始,他也覺得她溫柔賢淑,大家閨秀,直到有一天他跟着她的丈夫喝多了回去,她氣急敗壞,對他們亮起了拳頭,惡狠狠又帶了絲嬌憨地威脅地道“下次再喝得這麽醉,我可饒不了你們!”
齊小酥剛才這樣子,與那個時候的她莫名地相似啊。
執行官看着齊小酥,越看越覺得她與“她”長得有幾分相似。
可能是因爲發型相差太大,之前他沒有發現。但是現在把她在腦海裏想象成披肩長發之後,更像了。
他不由得暗自苦笑。
如果他說,犯下了錯事之後他才發現自己愛上了兄弟的妻子,這會不會讓他顯得更加卑劣?
所以,他這一生沒有再接近過其她女人,沒有談過戀愛,沒有娶妻,即使是這花花世界誘惑那麽多,他也始終是孤單一人。
因爲他這一生愛過兩個女人了,一個求而不得,還間接傷害過,令她一生孤苦,郁郁而終。
另外一個,他相遇太晚,也真正傷了她,對于她,和她的丈夫,他都是不可原諒的。
雖然他們可能都還不知道這件事情。
可是,他帶走了他們的女兒,對于他們來說可能也是極大的打擊。
但那個時候他隻能那麽做。
她跟丈夫都還年輕,他們可以再要第二個孩子,或是第三個孩子,很多個孩子。
他卻不能留下他的血脈在他們之間當一個炸彈,萬一哪天查出來,那不是他們的女兒,那麽她的幸福就會全部都毀了的。
他不能那麽做。
他虧欠他們那麽多。
這一生已經無法彌補了。
“爸爸,你看她!”方媛媛被齊小酥這一揮拳手,果然是不敢再說什麽,她摟緊了執行官的手臂,往他背後縮了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