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得遠的學生一般都會提前一天來,慶實中學給這三十九名學生安排了宿舍,床鋪被子都有,但是像私人用的那些漱口杯,臉盆,毛巾拖鞋什麽的要自己備,因爲不太清楚來了還缺什麽,所以都來得早,想着如果缺了還有時間出去添置。
很多學生都是家長送來的,跟大學剛入學時沒什麽兩樣。這一次的考試,家長們極爲重視,重視程度不亞于高考。
畢竟這一次如果能考得好是有可能被保送進華大或是京大的啊,還能省了高考時那麽多人狂擠獨木橋。
l市的慶實中學是半年前剛搬遷的新校園,占地要比d市一中大了三倍,操場特别大,還有六層的圖書館,宿舍樓就有六棟,每棟五層樓,每一間都是寬敞明亮,幹淨整潔。
齊小酥背着黑色書包走到慶實中學大門,被門衛大伯給攔了下來。
“同學,要檢查一下學生證和學校開的證明。”
今天是周日,所以除了他們這些來參賽的外地學生之外,學校裏是沒有什麽人的,當然,也安排了老師和幾個學生代表接待。
齊小酥正低頭從書包裏拿證件,後面有人突然奔了過來,正好撞到了她肩膀,把她的書包和剛掏出來的學生證學校證明都撞掉在地上,然後那人一腳就踩了上去,在那張學校證明上踩了一個極爲明顯的腳印。
她好像無所察覺,就要往前跑去,齊小酥一把拽住了她背着的包,把她拉住了。
那人回過頭來,是一個燙着梨花頭的漂亮的少女,應該也是高三生,眉目是明豔張揚,唇微豐,唇角有一顆小痣,但是卻讓她看起來更加生動。
齊小酥這半年身高長得快,這個女生身高跟她差不多,穿着緊身白色小吊帶加一件薄薄的銀色短開衫,下穿修身的七分牛仔褲,一雙内增高的休閑鞋,身材********,活力四射又明豔逼人。
“放手。”她扭頭瞪了齊小酥一眼。
“你撞到我了,還把我的證明踩髒了。”齊小酥淡淡地說道。
“所以呢?你撿起來不就行了?那證明給看門老頭看一眼而已,髒了有什麽所謂?”
齊小酥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邏輯,“所以你不用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這位同學,我代溫晴向你道歉。”又一個女生提着行李袋匆匆地趕了過來,而跟在她後面還有一對中年夫婦,一人拉着行李箱,一人提着兩手東西,好像是趕路趕得有些疲憊,那男人的腿還有些瘸,走得一拐一拐的。在看到眼前的一幕時,兩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這後來的女生則是穿着深藍色的運動服,兩邊袖口都起球了,頭發很土氣地紮着偏低的馬尾,戴着一副小黑框眼鏡,身高約一米六左右,臉色微有點兒蒼白,但是抛開這樣,齊小酥看得出來,她長得與那叫溫晴的女生有五六分相似。
“溫芸,我用得着你替我道歉嗎?再說,你算哪老幾啊你能代表我?”溫晴卻不領情,一看到溫芸那樣子她就氣不打一處來,“我告訴你,你裝得再乖巧懂事,也休想把戶口挂到我們家裏來!不是一直說成績好嗎?到時你憑着自己本事考去呗,要那個戶口幹什麽?你現在可不是我伯父的女兒的,你媽都帶着你嫁給你後爸了,可别再賴到我們溫家來!”
這番話說得半點不留情,把溫芸說得眼眶泛紅,而後面跟着的那對中年夫婦也都低了頭,嘴唇動了動卻說不出話來。
很明顯,這對中年夫婦就是溫芸的母親和繼父。
齊小酥懶得聽他們家務事,那叫溫芸的女生看起來的确是很可憐,但與她有什麽關系?陌生人而已,她不可能什麽都管。
“道歉。”她冷聲說道,“把東西給我撿起來。”
如果不是溫晴把她的東西撞掉還視若無睹的踩過去,她也不至于緊揪着這事,但是她剛才看得很清楚,溫晴明明是看到了她掉的紙的,然後連移步都不願意,還是直接就那樣踩了下去。
“喂,你是不是腦子有病?這麽件小事你要我道歉?我道你媽的啊!”
溫晴的話還沒有說完,齊小酥捏住了她的手腕一扭,痛得她那美麗的臉都扭曲了。
在場的人都是一驚,看門的大伯急聲叫道:“哎哎哎,别沖動,不能打架啊,快松手松手。”
溫芸趕緊地把地上的包和學生證學校證明撿了起來,就在自己衣服上擦掉灰塵和鞋印,“同學,已經給你擦好了,請你放開溫晴吧,她爸是”
“她爸是誰她都得自己開口道這個歉。”齊小酥手裏再用了力,溫晴立即叫了起來:“我道歉,對不起!”
齊小酥見注意這邊的人越來越多,又聽了她的道歉,這才甩開了手。
溫晴那眼睛裏快要冒出火來了,死死地瞪着齊小酥,然後飛快地跑了進去。
“晴晴!”
溫芸有些着急地叫了一聲,擔憂地對齊小酥說道:“同學,你接下來要小心點,晴晴估計不會善罷幹休的。”
齊小酥沒有回答,接過她手裏的東西,把學生證和學校證明遞給了看門大伯。
那看門大伯一邊看着,一邊歎道:“你們這些孩子,脾氣這麽暴做什麽?也不能好好說話,都是要在一起呆一周的同學,别鬧得太過火了,到時還影響了考試。”
齊小酥任他說着,等他檢查完拿回證件,走進了校門。
不遠處兩個俊美男生站在樹下把這邊的鬧劇看了全程。
“這美女膽量挺大啊,看起來還有點功夫,不過,她得罪了溫大辣椒,這一周怕是不好過了。梓溪,你是打算袖手旁觀還是?”
那叫梓溪的男生淡淡道:“還未必是溫晴占上風,且走着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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