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濤做了個手勢，示意是不是可以散了，她點了點頭。
陳直也松了口氣，要他一直說那些沒有營養的話，他也說得累了。
“陳先生，今天感謝你的好茶招待，工作很忙，偷得浮生半日閑對我來說很開心。那就告辭了。”齊小酥站了起來，童燦跟上。
龍濤道：“那我也一起走了吧，家裏内人還在等着。”
陳直哈哈道：“龍濤，你可是十年如一日的好丈夫啊，問候嫂子。”
三人就這麽好像沒有什麽事情，正常地辭别。
陳直将他們送出了門。
站在門外，齊小酥和龍濤同時站住了。
“陳先生，回去調店裏的視頻看看，也許是今天的客人來裝上的，但是這個人應該跟你身邊親密的人有所聯系，這事你要好好查查，不要打草驚蛇。”齊小酥說道。
陳直汗顔。“我會的，抱歉，這事責任在我身上，我一定會好好查清楚。”
有人在他的地盤裝了竊聽器，不管怎麽樣，陳直都不能忍。
“所有的桌子都查一下，如果每張都有，那他就是撒網，但如果隻有這一張有，對方的消息來源，以及對你的了解就很可怕了，你自己也要小心一點。”龍濤說道。
陳直點了點頭。
齊小酥揮了揮手，先行上車離開。
陳直目送她的車子離開，不自覺地才放松了下來。他對龍濤說道：“這小姑娘的成長速度可真是驚人啊，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還青澀得很，現在氣場如此之強，都讓我有些不敢直視。而且，她是怎麽發現竊聽器的？”
這真是太厲害了，剛坐下去就發現了竊聽器？
龍濤搖了搖頭：“她的本事，現在我都看不清楚。行了，看她的樣子便是已經相信你了，查吧。”
陳直歎了口氣：“當然要查，我也得給你們一個交代。”
龍濤離開之後就回了家。
而齊小酥則是去了養老院。
孫龍的母親就在這間養老院。
養老院在城西，比較偏的地方，說是清靜，其實是僻靜。
現在是晚上八點半左右，好些老人在廳裏看連續劇，有一些在下棋。齊小酥找到孫母時，她正一個人坐在外面亭子裏織着毛衣。
看起來，那是一件男式毛衣。
“這是給誰織的？”
齊小酥的聲音讓孫母一下子擡起頭來，看到齊小酥她愣了好一會才認了出來。
“你是，上回在醫院給我錢的那個姑娘？”
“是我。”
“齊家的姑娘啊。”孫母怔怔道：“你怎麽來了？以前我習慣了給阿龍織毛衣，現在也閑着沒事，不織還不知道要做什麽。”
齊小酥皺了下眉。
孫龍都已經死了，難道她還要給他織毛衣嗎？
孫虎沒有來找過她？
當初孫虎雖然被過繼了，但是現在剩下一個親娘，他總不至于不認吧。
但是，這是孫家的家事，她并不想理，剛才問那麽一句，也不過是一時不知道怎麽跟這老人打招呼罷了。
“坐吧，齊家小姑娘。你來找我，是有什麽事嗎？當初那筆錢我還沒有花，你要是有需要，我這就給你取去”孫母說着要站起來。
齊小酥拉住她。
“不是，我不是來要錢的。”
孫母看着她，有些疑惑。
齊小酥抿了下唇，道：“我對當年的事情有些不太了解，想問清楚。你别誤會，我不是想追究什麽責任，隻是想知道得清楚一點罷了。”
孫母看着她的目光有些憐憫，齊小酥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這樣的目光了，不由得輕呼了口氣。
“當年的事，的确是我們家阿龍對不起你們家，對不起你。那天他也是高興，說跑那一趟賺了點錢，所以中途休息吃飯的時候就喝多了兩杯。那熊孩子，我也已經說過他了，但是，後悔總歸是沒用的啊。”孫母歎了口氣。
“當年孫龍還跟你說過什麽嗎？能不能請你想一想，盡量把他說過的話詳細地告訴我？”
孫母又接着歎了口氣，陷入了回憶裏。
“出事之後，他給家裏打過電話，他說”
那個時候她一聽到他說出車禍了，撞了人了，腦子就嗡地一聲，有一瞬間的空白。後來清醒過來似乎聽到孫龍說
孫母眼睛一睜，道：“那個時候阿龍跟我說，他想過去看看對方情況怎麽樣，但是有人攔住了他，不讓他過去，他說他還不知道情況如何，但是好像看到車裏有一個男的抱着一個女的，在叫旁邊的人說救她，他死沒關系”
齊小酥心頭一跳。
那是她爸爸？
這個細節，爲什麽他們從來不知道？
也就是說，那個時候，她爸媽實際上并沒有當場死亡？還有，那些攔住了孫龍的人，又是什麽人？不是說是在高速公路上出的事嗎？出了事，如果是路人，誰也不敢出面做什麽吧？孫龍要過去，那些人爲什麽攔他？
齊小酥雖然才見過孫龍那麽一兩回，但是她相信，那個時候的孫龍如果是要過去，那就真的是想要去看看她爸媽的傷勢，如果隻是路人，爲什麽要攔住他？
這事，警方那邊有沒有記錄？
“小一，能不能潛入系統看一下當年那樁事故的詳細記錄？”齊小酥問道。她知道系統小一輕易不入潛軍方警主的系統的。
“可以。”
這一回，系統小一卻沒有拒絕。
“後來呢？”齊小酥又問孫母。
“後來他說交警來處理了，救護車也來了，你爸媽身邊一直都圍着不少人，他也看不清楚，他也被警方帶走了，沒多久就有人告訴他，人都沒救回來。”孫母抱歉地看着她，“後來的事情，你應該都知道了吧？”
齊小酥的腦海裏又浮現了當初在醫院的那一幕。
那個時候她真的覺得自己的世界已經坍塌了。
“後來，孫龍進去了，你應該去看過他吧？他有沒有跟你說過什麽？”
孫母怔了一下，很努力地繼續回想。
齊小酥也不催她。
過了好一會，孫母才突然想了起來，對她說道：“有，有一次阿龍跟我說，其實，要不是突然有兩輛車從左右側夾上來想超他，他也不會一時頭腦發熱，突然加速往前沖，然後就撞上了前面的那輛車。不過，總歸是他喝了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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