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蘇家一家子還真沒有機會嘗那一桌齊小酥結賬了三萬八的菜。
隻有何美秀吃了,外公外婆隻吃了幾口就出了這事。
而蘇運達從胡運達他們那包房裏出來之後本來臉色也不大好看,隻是父親摔倒,他也顧不上多說什麽。
待到一家人從醫院出來回到了蘇家,一起在客廳坐下來之後,他才煩躁地踢了一下桌腳,暗暗罵了一句。
“靠,這什麽狗屁世界,都朝錢看呢。”
“小舅,修澤哥的那些同學給你氣受了?”齊小酥問道。
蘇運達被她一問起來,立即就拍着桌子說道:“可不是?我說小酥,你今晚就不該把那三萬八付了!那可是三萬八啊!不是三百八!”提起這錢,蘇家人心裏都像是被拿刀子割了幾片肉似的,疼得厲害。
“那個什麽巫少真不是個東西,本來他是不知道我們也在他家吃飯的,一進去之後他就對小胡說了,怎麽什麽人都往明府帶?知道進出的都是什麽身份嗎?還有,非說我身上有股馊味!”
蘇運達說着就往何美秀那邊湊了湊,“老婆,你聞聞,我身上真有馊味?”
“哪是什麽馊味,”何美秀皺了下鼻子,“你這人汗大,咱們今天看房的時候走了一段路,你那時就出了一身汗來着,後來空調一吹,那身上不就有股汗味了?”
如果不是這氣氛不對,齊小酥估計自己會笑出聲來。
蘇運達有點兒讪讪的,又像是爲了要找回面子,又說道:“這不是汗水嗎?誰不流汗?跟那些人一樣個個整天吹着空調的。不過,也有個女服務員說我長得很帥的,啧啧,有眼光的人也不是沒有。”
“你扯遠了!”
“好,說回來,我就說那個巫少不是個東西,還有那個什麽戴清紋,他們是不是有點沾親帶故的?兩個人不管我說什麽都要頂着來,我說我真的賣過毛料,他們就說真難得窮鬼也偶爾會撞大運。”
“還有,那個戴清紋說了,咱們家基因不錯,要胡修澤小心一點,别追一個女朋友,後面纏了一家子老老少少的。你說這話不是指你嗎?這得說得多難聽?小酥我可告訴你啊,小舅雖然沒什麽本事,但是将來你如果找男朋友是個有錢的,我們也不至于死乞白賴地纏着你的,你可放心了。”
這一點齊小酥倒是相信的,大舅她接觸得最少最不了解,二舅有點可能會借錢什麽的,但是小舅和小舅媽還算是有點兒大是大非,不至于做這種事。
蘇外公坐在離門邊最近的地方,聞言抽了支煙出來點上,一臉的愁苦,對外婆說道:“今晚都沒吃飽,你去煮點面條。”
外婆應了一聲去廚房了。
“老三你也是,這些話自己聽過吐掉就算了,何必還講給小酥聽?”
“外公,沒事的,我就是得聽聽他們到底說了什麽話。”齊小酥笑了笑,“這世上狗眼看人低的人多了去了,我們自己不看輕自己就好了。”
何美秀摸着肚子說道:“話雖如此,今晚那三萬八還真的是心疼死了,如果換成奶粉,那得買多少罐呢。”好在也不是他們出的,要不然她估計得好幾天睡不着覺的。
齊小酥目光微閃,“不要緊,拿就拿了,我要他們虧得更多。”
“小酥,你說要他們關門大吉,那是說着玩的吧?”外公這會兒想了起來,趕緊叮囑她:“你可不要再去惹那些人,終歸是咱們惹不起的啊。”
齊小酥不置可否地應了一聲。
但是蘇運達卻看到了她眼裏光芒閃過,這讓他心中微微一顫。
這事對于蘇家來說也就這麽揭了過去,外公的腳上了藥之後也消腫了一些,沒有傷到骨頭大家都放心了不少。再加上今天買了房,說起房子,蘇家人都高興了起來。
這可是大事啊。
吃面條的時候一家人圍在一起商量起裝修的事。
現在蘇運達手裏還剩下大概二十**萬,“我們裝修不要包給裝修公司,自己找師傅裝,應該會便宜很多。簡裝就好了,預算十五萬當裝修費,剩下的就買家私電器,十萬元買家私電器應該夠了吧?”
何美秀也是充滿了憧憬,但是聽到這裏忍不住道:“你是要把剩下的錢都花光還是怎樣?到時候産檢啊,生孩子,孩子出生後那可都是一大筆開銷呢,這錢不要留啊?”
“是啊,老三,你們兩口子現在都沒有工作,錢得留着一點。”
“我這不是還能去找工作賺嗎?離買電器家私,離孩子出生那還有幾個月時間呢,我明天就去找工作。”蘇運達拍了拍胸脯。
兒子現在這麽上進了,蘇外公還是表示很欣慰的。
齊小酥說了自己要住到長甯小區去,外公猶豫了一下,還是被她說服了,然後對蘇運達說道:“小酥那套房子是一件家具都沒有,你當舅舅的,要不給她置辦了家私吧?”
何美秀和蘇運達對視了一眼。
齊小酥挑了挑眉看着他們,等着他們的答案。
最後,蘇運達狠狠地點了點頭:“行!小酥啊,咱也當一回靠譜的舅舅,我明兒去幫你買家具去!”
齊小酥笑了起來。
“不用了小舅,我拿得出三萬八來吃飯,你還怕我沒有買家具的錢嗎?”
何美秀和蘇運達都松了口氣。
雖然如此,齊小酥還是覺得這樣就夠了。
第二天,她跟蘇運達一起出的門,她要去上學,蘇運達志得滿滿地準備去找工作。
路上對她說了,可惜那明光鎮的山上已經不能去了,要不然說不定他能再去撿到兩塊毛料,如果能夠撿到,他就真的不用發愁了。
齊小酥若有所思。
因爲等車等得有些久了,到學校時她遲到了兩分鍾,與班主任楊玲玲是前後腳進的教室。
“齊小酥,你爲什麽遲到?”
楊玲玲叫住了她,看着齊小酥,她還是覺得心情有點兒複雜。
齊小酥站着答道:“昨晚住在城北外公家,離得有點遠,等車等得久了些。”
楊玲玲忍不住又問道:“你以後都要住在城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