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風沒說什麽,慕映雪不缺錢,随便她折騰。
很快擺上一桌豐盛的酒菜,二人推杯換盞,喝了起來。
若說起來,慕映雪平時也喝酒,但每次都不能喝的太多,因爲畢竟不是男人,喝不多少便要喝醉了。可是,這次,葉風驚奇的發現,慕映雪顯示出了少有的豪放,不僅不用讓酒,自己就主動的大口喝酒,十分的生猛。
葉風見勢不妙,勸說道:“小雪,喝酒适度,别喝多了!”
“你别管我,我要喝!”
慕映雪一改之前的溫柔和随和,竟然露出了一副女漢子的形象,卻是讓葉風更加的狐疑。
一桌豐盛的菜肴,菜沒下去多少,酒光慕映雪自己一個人便喝了一斤多。随即,此女的臉上飛霞密布,小臉蛋滾燙滾燙的,就像那紅撲撲的大紅蘋果。
想到當初慕映雪曾經喝醉過一次,非要讓葉風陪她去鎮龍山的煉器房,在那裏,葉風可是備受煎熬,最終落荒而逃。
面對一個大美女,無福消受,那種痛苦是無法比喻的,葉風可不想重蹈覆轍,再來那麽一回。
“不行,小雪,你不能再喝了,再喝你就醉了。”葉風抓過她的酒杯,說道。
慕映雪搖了搖腦袋,好像盡量的讓自己保持清醒,說道:“你看我不是好好的,怎麽說我喝多了呢,快點,把酒杯還給我!”
“不還,你不能再喝了!”
“喝,我必須喝,喝多了什麽就都不用管了!”慕映雪奪不回酒杯,順手又抓過來一個茶杯,不管三七二十一,朝着茶杯裏倒起酒來。
“小雪,你這是何苦呢,喝多了對身體不好。”葉風說道:“這樣吧,你别陪我喝酒了,我一個人喝得了。”
三五斤酒對葉風來說是小菜一碟,說罷他端起慕映雪的酒杯,一揚脖子便喝淨了。
“小風,你不知道,我今天必須喝酒,我必須喝……”慕映雪則是任性的拿起那個倒滿了酒的茶杯,準備也來個痛快的,一飲而盡。
這下葉風可吓壞了,伸手把茶杯也搶了過去。
“不能喝了,你話你盡管說吧,我看你有心事。”葉風說道。
慕映雪當即神情落寞,眼圈跟着泛出紅暈。
“小風,今天是我媽的忌日……”
原來如此,葉風終于搞清楚了,慕映雪并不是無緣無故的酗酒,而是情有所感,借酒消愁。
但是,事實上,借酒消愁愁更愁,喝多了酒不但沒有緩解,心裏反倒會更難受。葉風釋然,說道:“今天是阿姨的忌日,你更不應該多喝了!”
“可我要喝,我心裏難受!”慕映雪苦惱的說道。
葉風搖搖頭,看起來裏面一定有什麽内情,不然慕映雪絕不可能這麽失态。随後,經過耐心的詢問,慕映雪總算道出了事情的原委。
母親的忌日,平常來說,都要去墓地祭拜,但慕映雪的父親卻不許她去。究其原因,慕映雪的父母曾經有過隔閡,其母一時間錯走一步,與他人私奔。
誰知道,其母的情人是個短命鬼,二人出逃不長時間,他便患病不治,死于非命。而其母在外颠沛流離,不堪其苦,遂返回來求慕映雪父親的諒解。
本來,人都有走錯的時候,她一時情迷亂心,知道錯了也算悔過自新,是件好事。可慕映雪的父親相當正直,堅決不接受。
後來,其母一看沒有挽回的餘地,一時想不開自尋短見。
不過,那時慕映雪還小,不知道怎麽回事,父親也隻是說她得病而死,瞞了多年。等慕映雪長大了,要去面前墳前拜祭,父親不肯,才讓慕映雪漸漸得知了事情的真相。
别管母親背信棄義,曾經抛棄過父親,有錯在先,但她終究是慕映雪的母親,慕映雪幾次哀求父親,卻始終得不到父親的允許。
今年母親的忌日也是無法去的,所以,慕映雪才找到葉風傾訴,借酒消愁。
葉風聞言想了想,說道:“小雪,你的事我已經都清楚了,你就不能再喝了。如果可以的話,我想陪着你去阿姨的墓地拜祭她老人家。”
“真的嗎?”慕映雪的眼裏噙着淚花。
“爲什麽不可以,她是你的母親,你作爲她的兒女理應盡孝道!”葉風說道:“你父親不許你去,但你也可以偷偷的去啊。”
慕映雪頓時覺得心裏敞亮,久久淤積在心裏的苦悶一掃而空。
吃了飯,慕映雪付錢,二人一起返回學院,來到學院的後山,與百礦山相鄰的一個小山坡。
在這較爲荒涼的後山,正是有慕映雪母親的墓地。
當二人還未走到山腳下,慕映雪便動容了,她沒有喝醉,所以,神色顯的肅穆起來。葉風已然察覺慕映雪的變化,但他沒有去打擾此女,而是照例提着花籃和竹籃,跟在慕映雪的身邊。
花籃是葉風專門買的,他雖說和慕映雪之間并未男女朋友,可是,出于對長輩的尊重,爲慕映雪的母親敬上花籃是有必要的。
再則,他提的竹籃,用花布手巾蓋子,裏面是祭奠慕映雪母親的貢品,包括了水果,點心,還有紙錢,香燭。
二人順着一條并不清晰的小路一直往上走,葉風發現,這個小山十分的荒涼和蕭瑟。山上多爲半米多高的荒草,很少有高大粗壯的大樹,即便有棵樹,也是那種孤零零的小樹,矗立在那兒,被風吹動,顯得非常孤寂。
應該說,慕映雪母親選擇的墓地風水很不好,但葉風很難去想象當初慕映雪的父親爲什麽選擇這樣的地方。
從來到山腳下,慕映雪便不想說話了,可當二人走到半山坡,慕映雪提醒葉風說道:“小風,前面有個北風的地方,我們轉過一個彎就到了。”
葉風順着慕映雪所指的大概方位掃了一眼,距離約有二三百米的樣子,隻不過,還需要橫着繞一段路,最多不過一裏地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