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都是小的失職。”李大腦袋苦澀的說道。
趙總管說道:“那你來證明,冊子上是王永的筆迹!”
李大腦袋點點頭,無奈的走到王永身前,蹲下身說道:“王永,你自己做過的事還想抵賴不成,是你做的就要承認!這冊子本就是我讓你寫的,你還有何話說?”
王永滿臉哀求之色的盯着李大腦袋,不禁讓李大腦袋一陣發毛。
“王永,此事在衆目睽睽之下,豈能抵賴,你,你認罪伏法吧!”
誰知道,王永突然滿眼淚水,一顆顆不甘心的落下,“姐夫,你不能見死不救啊,你必須幫幫我,姐夫……”
姐夫?王永竟然張口喊李大腦袋姐夫!
全場一片嘩然。
原來,王永如此有恃無恐是有原因的,他的後台竟然就是這個李管事李大腦袋!
趙總管不禁一愣,随即臉色一寒,質問李大腦袋道:“李管事,你給我解釋清楚!”
“啊?!”李大腦袋差點沒急哭了。他現在恨死這個不争氣的王永了,你他|媽做錯了事,幹嘛拉着我下水呀。我他|媽沒說不幫你呀,可證據确鑿,現場數千人都看着,我怎麽幫你?
然而,再說什麽都晚了,李大腦袋直感覺自己的大腦袋又漲大了一圈。
“總管大人,此人信口雌黃,我什麽時候成他姐夫了?”李大腦袋說道。
趙總管點頭道:“不錯,當初還是我爲你主婚,娶得是我們府上的小蘭姑娘,這件事我還記得。”
即便趙總管也不信王永是李大腦袋的小舅子,他清楚的記得小蘭姓孫,不可能冒出來一個叫王永的兄弟。
趙總管的話不禁讓李大腦袋心頭一喜,總算趙總管沒有懷疑自己,那就沒什麽了。可是誰知道,王永已經把他當成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說什麽也不肯松手。
“姐夫,不,李大腦袋,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小人,還枉我姐姐心甘情願的跟了你,你不給她名分也就是罷了,連小舅子遭難你也不幫,我算看清楚你了,你這個小人!”本來都因爲此事将要蓋棺論定,王永卻嗷嗷怪叫,一副喪心病狂的樣子。
“瘋了,王永,你知道你在說些什麽,你就是一條瘋狗!”氣的李大腦袋點指王永,手指不停的哆嗦。
“我沒瘋,我是被你逼的,你連我的生死也不管不問,我還維護你做什麽,我不好過,也要拉你下水!”王永咆哮道。
正如王永自己說的話,你不幫我,我就拉你下水。他說此話之時,早已經血灌瞳仁,喪失了最基本的理智。
關鍵的一點,剛才被大闆一陣暴打,讓他如蝕骨之蟲,從心底裏畏懼害怕,他可不想再受任何責罰了,如果再罰他,他擔心自己的小命不保。
就如同人在溺水即将崩潰的邊緣,看見一棵稻草,即使一棵稻草對自己毫無用處,不可能挽救自己,但他會拼命的去抓住這棵稻草。
李大腦袋就是王永面前唯一的救命稻草,他遭到李大腦袋的遺棄,勢必要反戈一擊!
真的瘋了,李大腦袋恨不得上前給王永幾個大嘴巴,讓他徹底的清醒一下。但此時趙總管已經覺出了不對勁,問道:“李管事,難道你還在外養了小妾?”
李大腦袋的臉上汗水直流,他剛想做解釋,王永叫道:“我沒有說謊,李大腦袋娶了我姐,還給她在花府外慧園街買了一套宅院!”
“你,你,王永,你胡說些什麽!”李大腦袋感覺眼前一片天昏地暗,差點沒暈厥過去。
不過,王永已将事實抖摟出來,他再想瞞着便不可能了。
李大腦袋朝着趙總管“噗通”一聲雙膝跪地,“總管大人,都怪小的一時糊塗啊,小的知罪了,王永的确是我小妾的兄弟,但我絕沒有偏袒他的意思,請總管大人明鑒!”
開脫不了,李大腦袋隻能低頭認罪。可是他自認爲在王永一事上,做的沒什麽過錯。
趙總管輕歎一聲,緩緩說道:“我自小在花府長大,雖然姓趙,卻是始終認爲自己是花家人。後來我有幸被委以重任做了總管,管理花府所有下人,誠惶誠恐,感覺肩上擔子非常沉重!”
“當初,你們這些管事都是我所看好,從最底層一手提拔上來的,本以爲你們會幫我分憂,共同管理,維護花府秩序,可是,你們卻讓我失望啊!”趙總管說道:“我這二年有病在身,疏忽了對你們的約束,你看看你們,現在一個個吃的膘肥體壯,貪圖個人享樂……”
“尤其是你,李大腦袋,我提拔你,是看上你的聰明,本想這你能做出不俗的業績,可是卻萬萬想不到,你竟然偷偷摸摸娶了小妾!”趙總管臉上陰雲密布,似乎随時都有可能發作,“李大腦袋,我來問你,你身爲管事,月俸是多少?就憑你管事的薪金,你能有閑錢包養小妾,購置房産?”
李大腦袋吓得渾身直哆嗦,面如土灰,“總管大人,那些,那些都是我借的錢……”
說着話的時候,其實他的心裏早已崩潰,趙總管是什麽人,編假話會信嗎?他心如明鏡,自己完了,一切都完了。
早知有今日,他就不該把王永這個不争氣的玩意兒帶進花府,不至于如今釀成大錯。
趙總管冷笑一聲,“李大腦袋,你還敢狡辯,來人呐,将他拿下,收監,待查明真相,一并處理!”
這下事情鬧大了,王永狗急跳牆,把自己的姐夫李大腦袋也牽連了進去。
然而,把李大腦袋拉下水,對王永自己并沒有一點好處,反而,讓現場的人更加鄙視他這種人。
護衛押下癱軟在地的李大腦袋,同時震懾了兩旁站立的所有管事,他們一個個都低下頭,滿面羞愧。
趙總管真查下來,哪位管事手底下沒貪污克扣過錢财,一查一個準。
“你們要以李大腦袋爲戒,如果不能規範自己,他日我對你們也絕不客氣!”趙總管敲山震虎,怒斥衆管事,随後目光一轉,落在了王永的身上,“王永,你可認罪伏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