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曆史真的改變了,雖說是不起眼的改變,但真真切切的出現了。
這是吳帆徽的第一個想法,既然他的穿越,已經開始扇動蝴蝶的翅膀,那就絕不能夠停下來,必須繼續努力,不管會遭遇到多大的困難,不管前面有多殺的艱難險阻,吳帆徽都不會停下腳步,用他在會試之中的一句話來說,就是雄關漫道真如鐵,而今邁步從頭越。
至于說吳帆徽是不是會以十六歲的年紀,奪取到小三元和******,這不是他需要思考的問題,此時此刻,喜悅和冷靜同時包圍了他,身爲陝西鄉試解元的他,或許還不會引發多少的注意,畢竟陝西地處偏遠,民風彪悍,學術氛圍不濃,可是成爲了會試的會元,且以北方舉子的身份,擊敗了諸多南方的舉子,想要不引發注意,想要繼續的低調,明顯是不可能了。
朝中的黨争如火如荼,會試會元吳帆徽如何保持獨立性,不加入任何的一個黨派之中,甚至是自己創建出來小團體,這已經成爲迫在眉睫的事情。
劉士階明顯是非常高興的,此次的會試,陝西米脂出了一個會元,一個杏榜的貢士,這無疑是巨大的榮耀,對于各自的家族來說,都是大事情,而吳帆徽在處理米脂縣幾大家族的事宜的時候,也是非常大度的,依照吳帆徽的心境,可以保證米脂縣五大家族的和諧相處,畢竟自此之後,吳氏家族和劉氏家族邁進士大夫家族的系列,必定成爲米脂縣有着決定性作用的力量,米脂縣是不是能夠穩定,就看吳帆徽和劉士階兩人的想法了。
劉士階主動提出,找一家酒樓好好的慶賀一下。
吳帆徽答應了,如此大的喜事,自然是需要慶賀一番的。
就在衆人準備離開貢院的時候,一行人出現在眼前,這其中有陳明惠、葉開儇,還有徐彥琦,徐彥琦的身邊跟着一個精神抖擻、異常幹練的中年人。
“謙珏兄,今日國子監休沐,我等特意來到貢院,恭喜謙珏兄高中會元,恭喜劉先生高中貢士。”
“謝謝諸位兄弟,我們一同到酒樓去。”
“這是自然,今日這酒宴,該當昌宏兄與我請客,祝賀謙珏兄和劉先生會試高中。”
原來陳明惠早就定好了酒樓,這也難怪,若是此刻去找尋酒樓,怕是有些困難的。
吳帆徽看了看徐彥琦,看了看徐彥琦身邊的中年人。
徐彥琦連忙開口了。
“謙珏兄,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同年,北直隸的武舉人王來聘,表字冠求。”
吳帆徽的眼睛裏面閃過一絲的光芒,在他的印象裏面,這位王來聘應該是崇祯四年的武狀元,被敕封爲山東副總兵,後來在登萊兵變之中陣亡。
“原來是冠求兄,失敬失敬,今日機緣恰合,冠求兄不如一同去赴宴如何。”
王來聘連忙雙手抱拳。
“謙珏兄是會試會元,邀請在下赴宴,豈敢拒絕,隻是。。。”
“冠求兄乃是武舉人,本應豪爽的,不似我等咬文嚼字的,那些客套話就不要多說了。”
一行人準備出發,陳明惠是有心人,早已經訂好了酒樓,隻是他與葉開儇的臉色還是有些發白,大概吳帆徽會試高中在他們的預料之中,隻是這高中會試會元,的确是他們想不到的,一個陝西的考生,縣試、府試、院試、鄉試和會試悉數都是第一名,有了小三元和鄉試解元、會試會元的榮譽,怕是任何人見到了,都要伸出大拇指的。
“謙珏兄,恭喜恭喜啊。”
“同喜同喜,恭祝天如兄會試高中。”
“不敢不敢,在會元的面前,我還是低調一些,免得遭遇到恥笑。”
衆人都笑了。
原來劉金惟早就在街角等候,看見吳帆徽等人走過來之後,馬上就迎上來了。
陳明惠定下的酒樓,在思誠坊,靠近朝陽門大街,酒樓爲名爲思賢樓。
王寶福和李勇等人自然是在最前面,衆人沒有乘坐馬車,穿過黃華坊中間一條筆直的大街,就可以直接到朝陽門大街,走幾步就是思賢樓。
走路也不可一刻鍾的時間。
吳帆徽一邊走一邊與衆人聊天,他隐隐的感覺到,自己身邊的一個小團體,已經逐漸形成,包括會試的貢士劉士階和劉金惟,國子監監生陳明惠和葉開儇,武舉人徐彥琦和王來聘,當然這些人與李勇等人不同,他們的内心還是忠君的,時時刻刻都期盼着能夠爲皇上和朝廷效力,如此的情況也正常,要是他們來到吳帆徽的身邊,想到的就是跟随他吳帆徽,不管什麽皇上和朝廷了,那就是腦子出問題了,此舉豈不是想着造反嗎。
衆人抵達聚賢樓的時候,周遭已經有些熱鬧了。
吳帆徽走到聚賢樓的門口,夥計還沒有來得及招呼,旁邊就有人開口了。
“這不是陝西的小三元、鄉試解元、會試會元吳帆徽嗎。。。”
吳帆徽扭頭,才發現有其他的會試高中的貢士,也是在這裏吃飯慶賀的。
他隻得和衆人抱拳行禮,互相祝賀,劉士階也跟着抱拳。
夥計一溜煙的進入到了酒樓,很快,酒樓的掌櫃就出來了。
“會元大駕觀臨,本店不勝榮幸,這頓酒宴,酒樓請客了。”
吳帆徽和掌櫃的抱拳問候,準備開口的時候,身邊的劉士階先說話了。
“謙珏兄,這是規矩,會試會元到酒樓吃飯慶賀,乃是酒樓的榮幸。。。”
三樓的雅間迅速被騰出來,這裏本也是一名會試高中的貢士定下的,陳明惠定下的雅間在二樓,不過得知是會試會元,貢士主動讓出來,到二樓的雅間。
其實到了這個時候,衆人的身份已經有了細微的區别,讀書人之間地位高低之分,與科舉考試的成績有着莫大的關系,在殿試之前,鄉試解元、會試會元就是身份最爲尊貴的讀書人,其他的讀書人自覺不自覺都是要仰慕的。
體驗過階層之間差距的吳帆徽,再一次感受到了,盡管穿越之後,他已經多次感受到身份的變化,不過在京城裏面,能夠受到其他貢士的尊重,這還是第一次。
“謙珏兄,不知道準備何時給家中寫信,禀報此喜訊。”
“還真的沒有想到此事,會試能夠高中,有些出乎預料,腦子裏面還有些亂,雨林兄,不知道你是如何安排的。”
“謙珏兄太謙虛了,你是會試會元,迄今已經連中五元,這等的榮耀,我是想都不敢想的,此番會試能夠高中,我才是真的沒有想到的。”
“不是謙虛,我是真的沒有想到,殿試臨近,接下來還要到鴻胪寺,時間上面怕是來不及,索性等到殿試之後,在給家中報信,也來得及。”
“就依謙珏兄的安排,不知道謙珏兄住在哪家客棧,三日之後到鴻胪寺,我也好來約謙珏兄。”
“我住的地方有些原,在外城的崇北坊,靠近隆安寺了,不知道雨林兄住在什麽地方,到時候我也約上雨林兄和天如兄。”
劉士階連連擺手,就連劉金惟都擺手了。
“這可不行,若是謙珏兄來約我們,那是我們不知道規矩,崇北坊地方我是知道的,天如兄,到時候我們一并到崇北坊,去約謙珏兄,你看如何。”
“恭敬不如從命,就依雨林兄的安排。”
三日之後,所有杏榜的貢士,都要到鴻胪寺去,畢竟殿試是皇上親自主持的,諸多的貢士要到鴻胪寺參加爲期五天時間的培訓,學會諸多的禮儀,而且鴻胪寺還會專門傳授傳胪大典以及恩榮宴的禮儀,畢竟這些貢士全部都要參加傳胪大典和恩榮宴。
讀書人之間喝酒是比較斯文的,可王來聘與徐彥琦兩人就不一樣了,他們是武舉人,性格方面肯定是豪爽一些的。
按照朝廷的規矩,不要說是武舉人,就算是武貢士,見到貢士之後,也是要規規矩矩行禮的,兩者之間身份的懸殊是比較大的,他日進入到朝廷之中後,這種差距表現的尤爲明顯。
不過吳帆徽的身上看不出這一點,他的表現同樣變得豪爽,拿起了酒碗與王來聘等喝酒,見到此等的情形,劉金惟和劉士階也拿起了酒碗。
衆人都是北方人,而且都是陝西人,身上帶着豪爽的氣息,隻不過讀書人的諸多要求,限制了他們的言行,今日這樣的場合,豪爽一些也是無所謂的。
拼酒的氛圍很快形成,首先趴下的是劉金惟和劉士階,兩人不勝酒力,接下來是徐彥琦,最終剩下的是吳帆徽和王來聘。
臉色已經通紅的王來聘,明顯是吃驚的,與徐彥琦交談的時候,他已經得知了吳帆徽的年齡,以及連中五元的壯舉,見面的時候,他是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吳帆徽太年輕了,要不是身上透露出來穩重的氣息,簡直就是活脫脫的少年郎了。
不過王來聘可不敢如此的看吳帆徽。
喝酒之時,吳帆徽的豪爽舉措,讓王來聘真心的佩服,人家可是天上的文曲星,将來是要指點江山的,能夠放下身段,與他這個武舉人舉杯痛飲,真的是給了天大的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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