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gt兩個被抓獲的俘虜,捆得如同粽子一般,若不是吳帆徽馬上就要詢問,怕是兩人早就斷氣,由此吳帆徽也領教了錦衣衛的手段,難怪大明文武百官,談及錦衣衛都是深惡痛絕的。
兩個俘虜已經站不起來,吳帆徽也不存在有什麽同情心,馬上就要面臨厮殺,他與不沾泥張存孟之間,不存在什麽憐憫的問題,兩邊已經成爲生死對手。
“問你們兩個問題,第一,不沾泥長什麽模樣,第二,蔡家坳的地形如何,不沾泥在什麽位置,你們要是能夠好好回答,讓你們吃一頓飽飯。”
吳帆徽開口詢問之後,走到了一邊,讓李勇等人詳細聽,不是他不想聽,而是這兩人身上散發出來的味道,讓他實在受不了,估計多站一會的時間,他會被熏出眼淚來,沒有辦法,他這個穿越之人,還是講究衛生的,雖說穿越之後沒有那麽好的條件,但身上時刻都保持幹淨,至少沒有什麽異味。
小半個時辰之後,李勇和馬繼剛過來了。
“公子,這是蔡家坳的地形圖,媽的,這個不沾泥,還真的有一套。”
借着火把,吳帆徽仔細看了地形圖。
蔡家坳是一個品字形的山坳,正面爲進出口,左右和後面都是山峰,不沾泥及其麾下的精銳,全部都在山坳裏面,而山坳的進口,則是諸多的流民和饑民占據,任何人想着進入山坳,都要驚動外面的饑民和流民,這些流民和饑民沒有什麽戰鬥力,不過他們一旦亂起來,吳帆徽等人根本無法控制局面,到了那個時候,不沾泥可以帶着精銳的手下,輕松逃離。
不沾泥身邊的精銳,大約三十人,這些人都是從造反開始,就跟随在不沾泥身邊。
吳帆徽清楚,剿滅這些人不是很大的問題,不過若是驚動了外面的流民和饑民,那肯定是沒有機會了。
至于說不沾泥長什麽樣子,吳帆徽不是特别關心,隻要李勇等人清楚就可以了。
隻是稍稍的思索,吳帆徽就開口了。
“繼續問那兩個俘虜,山坳裏面一定有道路,不沾泥不會這麽愚蠢,将自己陷在山坳裏面,若是官軍來圍剿,封堵了出口,不沾泥豈不是死路一條,他身邊隻有三十人,不可能展開大規模的厮殺,至于那些流民和饑民,也就是起到報信的作用。”
“問過了,這兩人不知道。”
“那好,殺了這兩人,我們連夜趕到蔡家坳,在附近找到熟悉道路的人,不沾泥就是洛川人,對周圍的地形是熟悉的,山坳裏面肯定有道路,遇到緊急情況,不沾泥可以從山坳之中的道路逃脫。”
吳帆徽開口說殺掉那兩個俘虜的時候,眼皮子都沒有眨一下。
饒是李勇等人膽大心黑,也禁不住愣了一下。
“這兩個人不能留,隻有死人才能夠保守秘密,我們的行蹤絕不能夠暴露,不沾泥這次要是逃脫了,我們就沒有第二次的機會了。”
吳帆徽開始給馬蹄包裹布巾的時候,李勇實在有些忍不住了。
“公子,我看您好像身經百戰,什麽都知道,就連這戰馬不能夠發出聲響的事情,您都能夠想到。。。”
“李大哥,你若是多多看書,也能夠知曉這些事情。”
“這個,我看書不行,沒有那個耐心,也不認識字,今後還是跟着公子多學學。”
“好啊,這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的話語,你應該聽過,意思就是要對自身的力量有清醒的認識,對對手的情況要充分了解,那樣作戰就能夠百戰百勝。”
“可要是對手的力量過于的強大,知道也不行啊。”
“唉,你笨啊,知道對手強大了,那還打什麽,轉身就跑啊。”
李勇的臉再次紅了,他發現自己在吳帆徽的面前,腦子的确有些不夠用。
亥時,五十一人離開山坳,朝中蔡家坳的方向而去,十五裏路,按照吳帆徽的分析,一個時辰足夠抵達,也就是子時抵達蔡家坳,這個時候絕大部分的人應該都睡覺了。
蔡家坳附近有一個村子,人戶都逃的差不多了,吳帆徽一行首先要到那個村子,找到知情人詢問清楚,他知道村裏的一些老人是不會離開的。
亥時三刻,吳帆徽進入了屋子裏面。
一個頭發蓬松、骨瘦如柴、身上帶着異味的老人,雙眼無神,看着進來的吳帆徽等人。
“老人家,這是麥餅,您先吃一些。”
吳帆徽沒有馬上開口詢問,而是從懷裏掏出了兩個麥餅,遞給了老人。
見到了麥餅,老人眼睛迅速轉動,抓起麥餅就往嘴裏塞。
看見老人吃的太急,險些被噎住,吳帆徽示意身邊的馬繼剛,遞給老人清水。
幾分鍾之後,老人吃下了兩個麥餅,連連吐出幾口氣,難聞的味道瞬間在屋子裏面蔓延。
吳帆徽拿出了地圖,輕聲細語的開始了詢問。
“老人家,蔡家坳裏面有出來的路嗎,有幾條路。”
老人看了看吳帆徽,伸出了枯瘦的右手,伸出了一個指頭。
“您的意思是有一條路可以出去嗎。”
看見老人點頭,吳帆徽沒有繼續詢問,再次從懷裏拿出兩個麥餅,放在了老人的手裏。
“老人家,這兩個麥餅留着,不要馬上吃了,不然撐壞了,身體受不住。”
老人看了看吳帆徽,站起身,顫顫巍巍朝着屋子外面走去。
馬繼剛要阻攔的時候,吳帆徽伸手制止了。
很快,老人來到外面,前面有一個石磨台子,老人走到台子前面,用手拍了拍台子上面。
很快,石磨台子的下面有了動靜,一個黑影從下面爬出來。
火把迅速照亮了爬出來的人,是一個長着絡腮胡子、臉上滿是污漬的中年人。
老人将手裏的麥餅遞給了中年人,中年人大口吞咽麥餅,用了不到一分鍾的時間,将兩個麥餅全部咽進肚子裏面去。
“我知道蔡家山坳裏面的路,我帶你們去。”
吳帆徽笑了,他身邊的李勇和馬繼剛等人,則是目瞪口呆。
“好,給我們帶路了,保證你們父子吃飽飯。”
中年人走在最前面,左右各有四人跟随,其餘人則緊緊跟上。
“公子,您怎麽知道這家裏還有人。”
“一個老人家,年紀如此之大,若是一個人在家,早就餓死了,怎麽可能活到現在,家裏肯定有其他人,不沾泥在這一帶活動,對老人不會下手,但是對其他人不會客氣。”
李勇頻頻點頭。
“也是,我怎麽想不到,那這家裏沒有其他人了嗎。”
“老人家都餓成這樣了,其他人還能夠活下來嗎。”
這句話讓李勇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他明白其中意思。
“公子,進入到蔡家坳之後,我們怎麽對待這父子倆。”
“李大哥,看來你還是不知道我的爲人,這等窮苦之人,我怎麽會下手,對他們說的話就是真話,老人年紀大了,嘴裏冒出的是污濁之氣,顯然身體有問題了,我們不可能帶走,臨走的時候,留下一些糧食,讓老人能夠安然的離世,至于說中年人,願意跟我們走就一道離開,不願意走就留在村子裏。”
說到這裏,吳帆徽想起了一件事情。
“進入山坳之後,我們的目标是不沾泥張存孟和他的手下,至于說山坳出口的流民和饑民,不必去理睬,我們不要活口,包括不沾泥在内,全部斬殺,這樣做不會驚動官府,今夜行動之後,我們不能夠逗留,連夜趕往中部縣城。”
吳帆徽的語氣很輕松,但字字帶着殺機。
“我明白,公子放心,我們絕不會留下活口。”
“說出來容易,做到很難,畢竟是黑夜,不沾泥張存孟造反一年多時間,經曆過一些厮殺,他肯定是很警惕的,要不然也不會如此的布置,我們動手的時候,無比做到穩準狠,要偵查好周圍的情況,我的建議是在醜時動手,此時人處于最疲勞的時候,老虎還有打盹的時候,這個時候不沾泥張存孟一定會放松警惕的。”
“知道了,進入山坳的時候,我親自帶人去偵查,摸清楚情況。”
“嗯,一定要幹掉周圍巡邏的人,厮殺的時候,留下一個兩個活口,我們需要知道不沾泥将錢财藏在什麽地方。”
吳帆徽吩咐完畢,不再開口說話。
李勇老老實實的跟在他的身邊,也不再開口。
天空之中一輪彎月,爲大地鋪上一層銀光,四周異常的靜谧,連昆蟲的鳴叫聲音都沒有,雖說到了初冬的季節,但四周不至于如此的安靜。
吳帆徽知道其中原因,殘酷的災荒,讓人吃人的情景都出現了,四周怎麽可能還有其他的活口,不管是昆蟲,還是樹葉野草,早就進入到人的肚子裏面去了,他記得很清楚,崇祯八年和崇祯十六年爆發的鼠疫,就是因爲老百姓捕捉老鼠吃,結果感染了鼠疫,導緻鼠疫在北方的山西、河南以及北直隸等地大爆發,要不是氣候逐漸的轉暖,恐怕北方留不下什麽活人了。
他吳帆徽穿越了,或許能夠做些什麽,至少讓某些慘景不再出現。!&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