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洛濘停好車子,要回去的時候看到了下來的顧玺城。
顧玺城目光落在了楚洛濘的手中,微微蹙眉,眼眸深邃的不知道在想什麽。
楚洛濘頓了一下,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然後伸手摟住了他的肩膀,“顧玺城,雖然你當爹比我早,但是我還真的必須和你說一點,你這當爹的感覺真的沒有我的深刻。”
顧玺城涼飕飕的看了楚洛濘一眼,然後沒開口。
“你知道你等着那個小胚胎一天天分裂,一天天變大的感覺嗎?你肯定不知道,你見到那顆小胚胎的時候,他都會叫爸了。”楚洛濘繼續開口說道。
顧玺城頓了一下,胸口有些發疼。
楚洛濘伸手将人放開,淡淡開口:“豆包大半夜爬起來吐的時候,爲了不打擾爸媽休息,總是一個人跑到外面去吐,再難受也笑眯眯的面對大家,懷孕前三個月,我回家的時候,親眼看着她半夜小心翼翼的跑出去,那是一月天,她一個人蹲的遠遠的,就怕被人發現,那時候我就想,等你回來,我一定和你好好打一架,你欠我妹的,你這輩子都還不清。”
顧玺城沒開口,隻是雙手收緊,幾乎嵌進了自己的手心裏面。
“沒有人和你提過這個問題,是因爲豆包在最痛苦的時候,依舊在爲你說話,她說你忙,她說你身不由己。”楚洛濘冷聲開口說着,然後直接轉身離開了這裏。
顧玺城依舊站在寒風中,想着家中那個時時刻刻都在對着他傻笑的女人。
心口的位置再次被人撕開,火辣辣的疼。
楚家的人其實都在怨他,可是因爲楚洛一愛他,所以所有人都不說話。
現在,安馨悅懷孕了,楚洛濘知道了那種擔心老婆的具體滋味,知道了老婆的痛苦,所以他憋不住了,把這些火氣都撒出來了。
他沒有暴躁,沒有發火,隻是安靜的提醒他一個真相。
可是就是這種态度,才是最讓人痛苦的。
楚洛濘,他做到了。
楚洛濘提着糕點回來,安馨悅剛剛從洗手間出來,臉色蒼白如紙,就連頭發也散亂了下來,這會兒有些狼狽。
楚洛濘急忙放下手中的糕點盒子,過去扶着她在沙發上坐下,“怎麽這麽嚴重?”
安馨悅有氣無力的靠在他懷中,因爲嘔吐,這會兒眼睛都是紅的。
“老公,你說我會不會把他吐出來啊?”安馨悅擡頭,開口的聲音還帶着委屈。
“亂說什麽呢?”楚洛濘說着,伸手端過放在桌面上的水,試了一下,然後扶着安馨悅在沙發上半躺着,他起身去了廚房倒了熱水過來。
“我給你請假,在家先休息兩天。”楚洛濘說着,坐下扶着她安置在了自己懷中,一口口的喂着她喝水。
“我計劃書還沒寫完。”安馨悅喝了一口,靠在楚洛濘懷中悶聲開口。
或許是因爲楚洛濘在了,所以她才自動的将委屈放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