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爲和他走到車邊,停下了腳步,“真的,最近有個小明星出軌一個有婦之夫,要不你帶着娛樂圈紀檢委去做一次狗仔——”
“我怎麽可能——”
“看,就說你無聊了吧,你怎麽就不能做了?人家狗仔三四十的多了去了,你才二十三,怎麽就不行了,再說了,二少,誰讓你真的去做狗仔了,是讓你去陪着小不點兒去做她喜歡的事情,她,喜歡的事情。”楚爲說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把自己活得這麽累,世界不是你想的這麽陰暗,事情可以交給别人去做,真的把你搞垮,人家還要去找新工作,這不是吃飽蛋疼嗎?”
楚洛唯:“……”
“當年你怎麽就能接受我了?”
“我眼瞎。”楚洛唯直接開口說道。
楚爲給他一個很直接的白眼,而周圍的人看他們的眼光都變得不怎麽純潔了。
試問,一個帥哥對着另外一個更帥的帥哥開口說道:你當年怎麽就能接受我了?
接受!
接受——受!
而更帥的男人用一種不屑的目光說,自己眼瞎。
這怎麽聽——
我靠,好蘇——
楚爲感覺到了不對勁兒,所以忍不住回頭看去,看到這些人的目光之後,猛然松開了楚洛唯的肩膀,這個腐眼看世界的社會啊!
楚洛唯蹙眉,他到現在都不能忘記的是,小時候他在爸媽門外聽着的那句話,聽到的媽媽帶着哭泣說出的那句話。
【我和你說什麽?說我的兒子是個有精神病的人,說我的兒子是個神經病嗎?】
那時候他小,不懂什麽是神經病,不懂什麽叫做精神病。
可是慢慢的他長大了,他以爲他不會記得的這句話卻越來越清晰。
他有嚴重的強迫症,他有人群厭煩症,他有多疑症,他不相信世界除了親人之外的任何人,不,嚴格來說,在他三歲之前,他隻相信媽媽,就連爸爸,他都是懷疑的。
他有病,他一直都知道。
而現在,這種病明顯的已經影響了他的生活,甚至在讓他愛的人變得不開心。
楚爲在他肩頭拍了拍,然後開口說道:“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不然一會兒再去和大嫂聊聊,或者去和阿姨聊聊也可以,我想阿姨一定一直在等着你去和她聊這個話題。”
“聊什麽,聊她的兒子是個神經病?”楚洛唯突然開口說道,聲音有些尖銳。
楚爲頓了一下,帶着不可思議看着楚洛唯,“你在說什麽?”
楚洛唯一把罩住了自己的臉,“對不起,我一個人靜靜。”楚洛唯說着,已經越過了楚爲離開。
楚爲回頭,看着上車離開的人,又擡頭,看到的便是醫院五樓院長辦公室窗口站着的一道身影。
楚爲其實是心疼水安絡的,水安絡從來不說,可是楚洛唯卻是她心中最深的那根刺。
水安絡站在那個地方,自然是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麽的,隻是看着他的兒子倉促離開,她就知道他們剛剛談論了一個什麽樣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