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媽——”
“奶奶——”
聽着電話那邊的叫聲,楚洛一閉上了眼睛,眼淚直接變成了水流,劃過了耳畔,最後落在了地闆之上。
“奶奶——”楚洛一低聲叫着,壓制着劇烈的痛苦。
周圍有人看過來,可是她絲毫不在意,因爲她很在意很在意的那個人,她連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
楚洛濘一路飙車回到家的時候,于媽已經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奶奶——”楚洛濘走到于媽身邊,在楚洛唯和安馨悅給他讓開地方之後,直接跪在了于媽的面前,“奶奶——”楚洛濘低聲叫着,額頭抵在了于媽的腿上。
于媽走的很安靜,甚至沒有任何的前兆,她隻是熬不過這個冬天了。
楚洛一到機場的時候,顧玺城在等着她。
楚洛一看到顧玺城之後,一路未幹的淚痕再次被沾濕,她直直的走入了顧玺城的懷中。
顧玺城這會兒絲毫不在意自己的一身軍裝,緊緊的抱着她,“沒事了,沒事了。”
“奶奶臨終前一直在叫我和哥哥的名字,可是我回不來,我回不來。”楚洛一緊緊抓着顧玺城的衣服,痛苦的哭着。
那一刻,天知道她有多麽的無助。
顧玺城抱着她,低低的親着她的耳朵,小聲開口:“不是你的錯,不是你的錯。”顧玺城安撫着,第一次感覺了什麽叫着感同身受,看着她這麽痛苦,他甯願痛苦的是自己。
于媽還是走了,在這一年的寒冬,她沒有熬過去。
于媽的墓地是楚濘翼選的,在A市最好的陵園裏,于媽對他來說,比母親的恩德更大。她帶大了自己,帶大了自己的三個孩子,于媽的一生,都給了他。
于媽入葬那天下着小雪。
水安絡靠在楚濘翼懷中,現在還記得那個時候不管發生什麽事情,于媽都會站在她身邊,隻要于媽在家,她就從來不會擔心兒子會不會有事。
【夭壽吆,你們這倆祖宗不要在鬧了啊——】
【哎吆我的小祖宗哎,孩子可不是這麽喂的——】
【看看咱們家小寶貝水靈的,比你爸爸可愛多了。】
——
水安絡想着,眼淚落得更加厲害。
沒有于媽,她和楚濘翼早就分道揚镳了。
楚濘翼又何嘗好受,隻是他不會哭出來而已。
楚洛一哭的最厲害,她這會兒是趴在于媽的墓碑上的,她是于媽一手帶大的,可是到最後她都沒有見到于媽一眼,于媽臨終前,念念不忘的,也是她的小豆包兒。
顧玺城站在她身後默默的爲她打着傘,一句話都沒有說,因爲他知道,說什麽都是徒然的。
而唯一沒有哭,卻也沒有說過一句話的人,是楚爲。
他始終坐在墓碑前,雙手環着自己的雙腿,楚洛唯就坐在他身邊,他們是兄弟,不管什麽時候都應該在一起。
楚洛唯扭頭看着楚爲,他雙眸無神,不知道在看什麽地方。
楚洛唯伸手摟住了他的脖子,“二哥。”
他隻是低低的叫了一聲,在提醒他,他還有這個家,楚家的每個人,都是他的家人。
大哥是楚洛濘,二哥是他,楚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