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世的,也是我外婆,我母親和路夙的母親是姐妹。”韶卿簡單的介紹了一下自己,然後再次開口:“不久前路夙接到一條信息,然後和我說,他什麽都沒有了,我想,那條信息是辛小姐發的吧?”
辛樂放在桌上的手猛然收緊,那條信息,是她還給他的錢,也是她想徹底和他斷絕關心的證明。
可是,她真的沒有想到墨路夙的外婆會這個時候過世。
什麽都沒有?
辛樂不敢想,他是用怎麽樣的心情,怎麽樣的表情說出這句話的。
“我——”
“辛小姐,我阿姨過世的早,所以路夙自幼不比我和大哥一般,辛小姐如果真的決定放手了,那就不要再出現在他的面前。”韶卿帶着一副溫文儒雅的表情,可是說出的話,卻傷人。
辛樂低頭,心中忍不住自嘲,是啊,她不就是決定了放手嗎?
可是爲什麽被别人說出來,她又覺得不服氣呢?
“我說話或許傷人,可是辛小姐非要在這個時候雪上加霜嗎?”韶卿的話,依舊不客氣。
“我不知道。”辛樂的聲音低低的,她不知道老院長這個時候過世,如果知道,她說什麽也不會發那個信息的。
“如果辛小姐沒有再次回到他身邊的打算,就繼續裝作不知道吧,他已經受了太多的罪,我知道辛小姐和路夙在一起的時候也受了不少委屈,就當是,扯平了吧。”韶卿說着,直接起身,看着依舊低頭的辛樂。
辛樂摳着自己的手心,回到他身邊嗎?
辛樂沒有想過。
可是這件事,她要怎麽假裝不知道。
“外婆臨終前,心心念念的都是路夙的事情,而且外婆這次心肌梗塞,也是因爲你的事情,辛小姐,若不是因爲路夙,這件事我和大哥都會追究。”韶卿說着,轉身大步離開。
辛樂不知道這人有什麽權利指責她?
這件事和她有什麽關系?
可是,她卻放不下剛剛看到的那個背影,被蕭條與悲哀浸染着的背影。
水安絡過來的時候,辛樂還在涼亭坐着,楚濘翼去處理奶奶的後事了,三個孩子也被楚叔送回了家。
水安絡過去在她身邊坐下,“我剛剛看到濘翼表弟了,他和你說什麽了?”
辛樂擡頭看向了水安絡,低聲開口說道:“我中午的時候把錢還給了墨路夙。”
水安絡身子猛然僵硬了一分,不可置信的看着辛樂。
“我特别殘忍吧,在他外婆過世的時候,又在他的心上插了一刀。”辛樂低聲開口說道,“如果他心裏還有我的話。”
最後一句,她說的很小聲。
可是水安絡還是聽到了。
如果墨路夙的心中還有辛樂,那麽這一刀,或許絲毫不比外婆的過世對他的傷害小。
“辛樂,你——”
“可是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老院長她——”辛樂說着,緊緊咬着自己的下唇,幾乎要咬出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