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ol看着他們離開,手中的棋突然落在了棋盤之上,手抖的不成樣子。
他這一輩子,監控了無數人,收網了七十四人,可是也害死了無數人,他想,也是夠了。
“首長。”身後的警衛員急忙過來将人扶住。
Fool想要揮手,卻連那個力道都沒有了。
“你說,我是不是不近人情,小豹子是被我活生生拉進來的。”Fool嘶啞着聲音開口說着,可是又好像不需要得到答案,而是趴在棋盤上,沉沉的,睡着了。
黎明犯寒,山頂之上更是帶着刺骨的寒氣。
寒風吹過樹木,發出了恐怖的尖叫聲。
袁海已經是強弩之末,他身邊的十人正在警惕的看着面前的人。
楚濘翼與安風揚的槍支,正對袁海,好像随時都能闆下自己手中的扳手。
“我輸了。”袁海低笑開口,臉色猙獰,卻站的筆直,那是一個軍人的站姿。
“你是輸了。”楚濘翼冷笑開口,“師父不覺得這個地方很熟悉嗎?”
“師父更加沒想到,當年被你折磨的奄奄一息的小困獸,會被人救走吧?”安風揚勾唇,卻帶着嘲諷。
袁海眼睛微微眯起,立在身後的雙手再次收緊。
“可是,這不是我教你們的。”計中計,甕中鼈,他們用的很好,卻不是自己教的。
“師父用事實教會了我們不是嗎?”楚濘翼說着,手指微微一動:“師父,您覺得,我會開槍嗎?”
楚濘翼話音落下,袁海身邊的人立刻提高了警惕,好似随時都會對楚濘翼與安風揚開槍。
楚濘翼身後的人同樣戒備的看着他們,隻是輸赢,好似一眼便能看的出來。
寒風吹拂着袁海的衣服,他站在那邊沒有絲毫的恐懼意思。
“你不會,因爲,我了解你,你不會這麽簡單殺了我。”袁海微微勾唇,“你和我,一樣壞。”
他的話很輕,卻承載着風,飄進了大家的耳朵中。
楚濘翼卻沒有因爲他的話生氣,而是緩緩地收起來手中的槍支,反而是承認了他的話。
“小揚子,你把那個女人保護的這麽好,怎麽就能确定我是爲了她呢?”袁海想不明白,所以開口問了出來。
安風揚同樣收起了搶,若說楚濘翼不是好人,他也不是什麽好人,因爲他和楚濘翼的想法是一樣的。
“師父啊,您的人去醫院殺我美人妹,就單單是威脅水墨雲這麽簡單嗎?我師父做事,可從來沒這麽簡單的,您就不對我老婆好奇,然後順道過去看了一眼嗎?”
安風揚說的自然,卻也說出了實話。
袁海的情緒終于有了一絲波動,雙手在背後再次收緊了一個程度,隻是這動作,使得他的身子都緊繃了起來。
“師父好像,也沒有您自己想的那麽了解我們不是嗎?”楚濘翼說着,下巴微微一擡,讓袁海看向後面。
朝陽下,那是當年廢舊的鐵籠,上面,還帶着點點血迹,好似幹枯,又好似是新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