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白夜寒嗎?
其實白夜寒是爲了什麽她知道,白夜寒不想自己的兄弟受傷害,因爲自己或許就是那個會傷害到楚濘翼的人。
所以,白夜寒對她步步緊逼,水安絡并不生氣。
水安絡微微搖頭,最後淡淡開口說道:“怕不至于,隻是有些事情不敢去面對,而不是針對他的人。”
“比如?”李梓在床邊拉過凳子坐下,明顯的沒有離開的打算。
水安絡背後被她放置了枕頭,靠着還算是舒服。
“比如,我最在意的人傷害了楚濘翼最在意的人。”李梓對水安絡來說,亦師亦友,所以她雖然沒有明說,卻也沒有隐瞞。
“難道,你在意的人不是他,他在意的人不是你嗎?所以你的話我可以理解爲,楚濘翼傷害了你嗎?”李梓輕笑開口。
“如果真的是這樣,該多好,不管他怎麽傷害我,我都有辦法讓自己厚着臉皮留在他身邊,可是現在的可能是,我的存在會傷害他。”水安絡腦袋暈乎乎的,微微閉着眼睛。
“你怕他恨你?”李梓挑眉開口。
水安絡沒有開口,可是李梓卻注意到了她握着被子的手收緊了幾分。
“絡絡,爲師覺得你不是這麽——懦弱的人。”李梓想到最後,說出了一個詞語:懦弱。
雖然不知道事情究竟是什麽,可是他能感覺到水安絡的害怕。
“師父,你敢被自己喜歡的人恨嗎?你敢面對嗎?”水安絡低聲開口,她很感激,李梓從來不會深究她到底發生了什麽,她想說,他便聽。
李梓雙手握在一起,交疊放在下巴下面,靠着椅背看着病床上的女孩。
“爲什麽不敢,連恨都不敢面對的喜歡那叫喜歡嗎?”李梓開口,嘴角帶着一抹苦澀,隻是那抹苦澀在水安絡還未發現之前便被收了起來。
水安絡擡頭,等着他繼續開口。
她現在就好像是走到了一個十字路口,迷茫的等着别人爲她指出一條路。
“真的喜歡,還能無法堅持到被他恨的地步嗎?愛了,就要做好痛到極緻的準備,等到你痛到不能再痛了,或許你就知道自己接下來的路要怎麽去走了。”李梓說着,聽到了外面的動靜,起身在她腦袋上拍了拍,“還沒有痛,更加不要說痛到極緻你便要放手,或許你應該想想,你真的有自己認爲的那麽喜歡他嗎?”
水安絡握着被子的手背之上浮現出了青筋,而挂着點滴的軟頭針也浮現出了在血管中的痕迹。
啪嗒——
房門被打開,水安絡卻沒有擡頭。
李梓回頭看着進來的男人,他應該是外出了很久,而且一直都在外面,因爲他身上的寒氣很重。
“已經開始退燒了,明後天應該就沒問題了。”李梓開口說着。
楚濘翼身上的寒氣因爲房間裏的暖氣而漸漸消散,冷冽的臉色也緩緩的收了起來,淡淡的應了一聲,沒有過多的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