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父親是不會害自己的孩子的。
李梓低頭看着手中的針管,或許,這就是他一直在研制的疫苗。
李梓摸着水安絡的額頭,還是燙的,伸手摸向她的手腕,心跳依舊不穩,或許是藥物還沒有起到作用。
外面的寒風刮了進來,李梓直接抱着水安絡起身,換了别的病房,這病房暫時不能住人了。
楚濘翼追了出去,下面兩人卻已經沒了蹤迹,顯然是都不想讓他看到的人。
楚濘翼蹙眉,正要轉身離開,腳下卻好像踩到了什麽,所以腳向後退了一步,低頭便看到了落在雪中的一條手鏈。
楚濘翼蹙眉,彎腰将手鏈撿了起來,翡翠手鏈,這是當初遠翔科技爆炸的時候被楚叔撿到的手鏈吧。
水墨雲送給水安絡的生日禮物,怎麽會在這裏?
楚濘翼想着,再次回頭看去,可是深夜中沒有任何人的影子。
楚濘翼回去,病房裏一片狼藉,病床上沒人,楚濘翼便直接去找了李梓。
水安絡躺在實驗室的休息室,點滴還在繼續挂着,可是人看上去好了一些。
李梓見楚濘翼回來,直接開口說道:“是疫苗,剛剛查到,這是R國十年前的病原體,肺部感染菌,不過十年前R國就應該禁了。”
肺部感染菌,楚濘翼伸手握着自己剛剛抽過血的手臂,十年前,他感染過,可是後來接種了疫苗。
那次感染就是火災之後,可是誰救了他,爲他注射了疫苗他到現在都不知道。
所以,這次他和水安絡朝夕相處都沒有事情,隻是因爲他的體内有了抗體。
楚濘翼回頭看着病床上的水安絡,過去輕輕摸着她的臉頰,“既然得到原疫苗了,該怎麽做就是你們自己的事情了。”
李梓點頭,自然知道。
“絡絡已經被注射過疫苗了,病情應該不會再加重,隻要退燒問題就不大。”李梓說着,拿着自己手中疫苗出去,他需要的是在今天晚上将疫苗批量生産出來。
“明天,是第七天。”楚濘翼突然開口。
李梓走到門口,腳步微微一頓,好像是明白了他的話,“明天一早,隻要疫苗生産出來,醫院會以最快的速度召開記者會,到時候,我想全城記者都要被打臉了。”
而這些,就是楚濘翼要的。
楚濘翼點頭,在床邊坐下。
李梓回頭之後,剛剛走了一步,然後回頭看着楚濘翼,“你,害怕了嗎?”
爲什麽這個一直不怕死的陪着水安絡的男人,讓他絲毫沒有感覺到,這個男人是怕的呢?
楚濘翼在李梓看不到的地方收緊了雙手。
怕嗎?
怎麽能不怕,水安絡昏迷的時間裏面,他最多的就是怕,怕她再也睜不開眼睛。
可是他是楚濘翼,即使怕,他也不會讓任何人知道。
李梓沒有等到回答,好像也已經知道了答案,笑過之後轉身離開。
楚濘翼低頭,額頭抵着水安絡的額頭,低聲開口說道:“丫頭,這次之後,不管發生什麽,都要記得,我會一直握着你的手,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