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濘翼淡淡的應了一聲,就晚上吃的那些東西,她不拉肚子才怪,不過那也是她自作自受。
水安絡被送進了病房,點滴還挂着,可是大概她還是難受,所以這會兒小臉依舊緊緊蹙着,而小寶貝的臉同樣和肉包子似的蹙着。
楚濘翼坐在床邊,将小寶貝放在床上,小寶貝不哭不鬧,乖巧的靠在水安絡的懷中,大概是因爲折騰了太久,小寶貝終于困了,靠在水安絡懷中,沒一會兒便閉上了眼睛,蜷縮着自己小小的身子睡着了。
楚濘翼蹙眉看着他們母子,伸手拉過被子爲小寶貝蓋上,然手伸手爲水安絡順了順被汗濕的碎發。
一年沒見,她倒是越發漂亮了。
剛過二十的年紀,卻因爲生了孩子,身上比其他二十歲女孩多了成熟。
一年的婚姻,他對她沒什麽印象,隻知道是個很乖巧的女孩,除了上課,周六周天都會在家玩電腦,而且總是笑眯眯的,就如同外人說的,有個好家庭,嫁了好丈夫,她的一生才是最圓滿的。
如果沒有水墨雲和龍蔓鄞的婚變,也許他們現在還是相敬如賓的夫妻,而他也能看着小寶貝出生,繼續過這種無聊的生活。
可是一年後再見,他驚覺,原來自己自以爲認識的那個妻子,也不過都是假象。
一年後,她傲嬌的神色,給出水安嬌那一巴掌的冷冽,都讓他明白,這才是真的水安絡。
安風揚在接到楚濘翼的電話,丢下自己女人就趕了過來,進門看着那一家三口。
“怎麽回事,大半夜住院?”安風揚依舊是那身騷包紅,隻是有些淩亂,可見來的着急。
“沒事,吃錯東西了。”楚濘翼淡然開口,擡頭看着他,“你怎麽過來了?”
“你隻說住院,我怎麽知道發生了什麽?”安風揚甩了白眼,低頭看着臉色蒼白的水安絡,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怎麽這麽冰?”
楚濘翼伸手将他的手打開,“這麽關心她?”
安風揚手被打開,嘴角微微過期,帶着一抹妖孽微笑,因爲他長得本就陰柔,這一笑,簡直可以算是閉月羞花。
“自然,畢竟是我看着長大的妹妹,才不像某人。”安風揚不怕死的開口說道,卻也沒有在行動上再次挑戰楚濘翼的耐心。
“不過,明天的新聞你想過嗎?你剛剛宣布出櫃,卻又和前妻複合,你這是要抛棄我。”安風揚說的如訴如泣,蘭花指一翹,韻味十足。
楚濘翼擡頭,一雙桃花眸中盡顯冰冷。
别人懼他,但是這個别人裏面絕對不包括安風揚這個人。
安風揚伸手将椅子拉了過來,然後跨坐在上面,雙手壓在椅子的靠背上,“你的意思是,讓你把小絡絡帶回來的人是龍蔓鄞,可是爲什麽?”
“龍蔓鄞要走,又或者,她知道了什麽。”楚濘翼回頭看着水安絡,這個一心要回到自己媽媽身邊的女孩,又何嘗知道,就是她的媽媽把她推開的。
“那你把小絡絡帶回來,還要收購水氏集團,這路不好走。”安風揚搖頭晃腦的開口說道。
“她早就和水家沒有任何關系了。”楚濘翼說着,回頭看了一眼水安絡,又看向了安風揚:“我讓你查的事情怎麽樣了?”
“當年小絡絡的報告确實被動了手腳,不是水墨雲女兒的人其實是水安嬌那女人。”安風揚聳肩開口,對于豪門的這些事情,他早就見怪不怪了。
“把報告毀了。”楚濘翼開口。
“什麽?”安風揚猛然看向了楚濘翼,又在下一秒看向了病床上的水安絡,“你不想,她知道真相?”
“既然水墨雲不要的她,想要找回這個女兒,那就讓水墨雲自己來求吧。”楚濘翼伸手摸了摸她依舊泛着寒氣的額頭,淡然的聲音好像隻是在告訴安風揚,一會兒天就亮了這麽簡單。
饒是安風揚都忍不住背脊發冷,現在不告訴水安絡,等到把水家一舉拿下,楚濘翼要的也許不是水家的産業,而是爲水安絡找回一個公道。
“啧啧啧,行吧,我去毀了,隻是不知道小絡絡知道這件事會不會感動呢?”安風揚一雙丹鳳眼之中滿滿的都是戲虐。
“她如果知道了,我保證玟馨一年之内不會出現在你的面前。”
楚濘翼威脅完,安風揚的臉色驟變,收起了一臉的戲虐,難得一本正經的看着他,因爲他知道楚濘翼說的出才能做得到。
開玩笑,他好不容易才修成正果,怎麽能這麽簡單就讓楚少給攪黃了。
“既然小絡絡沒事,那我先走了,我保證,水氏完蛋之前,水墨雲不會知道這件事。”安風揚果斷遠離這麽危險的楚少,覺得還是回家抱老婆比較好。
安風揚走了,病房再次安靜了下來。
楚濘翼看着一直蹙眉的水安絡,伸手在她臉皮上捏了一把,沉聲開口:“活該。”
典型了多行不義必自斃,他也無須過多擔心水安絡。
至于爲什麽要幫水安絡,那是因爲水安絡是他兒子的媽。
疼……
水安絡是被疼醒的,肚子疼,腦袋疼,全身都疼。
除了疼,還有一個明顯的感覺——冷!
是誰開了空調沒有關嗎?
水安絡緩緩睜開眼睛,又緩緩閉上,一切做的自然到讓人看不出任何痕迹。
不是有人沒有關空調,而是因爲這大型可移動不受控制空調就在自己的身邊。
她還沒醒,對,她就是還沒醒。
水安絡自我催眠,想要繼續睡。
可是楚濘翼又怎麽可能不知道她醒了,冷哼之後看着扭動着小身子要鬧的小寶貝,卻不動聲色的等着水安絡的反應。
“哇……”小寶貝人不大,可是這哭聲确實震天。
水安絡就算是想要裝睡都不可能,隻能忍着全身的疼轉身摟住大哭的小寶貝,卻沒有抱起他的能力與力氣。
小寶貝哭着便自動的鑽進了水安絡的懷中,人家要找奶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