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的腳步聲在廊道串連的建築群中快速響起.
一個宛如商賈模樣卻腰後挎着一把短刀的胖子一座越一座地快速越過建築群,徑往前方的正廳走去。
卻見那正廳門口已是侯滿了府中之人,府中管家以及壺口副城主俱已是緊張侯在那裏,見着胖子到來後紛紛松口氣,那副城主更是三步并作兩步上前,一把拉住胖子正要開口。
胖子卻比他還急忙道,“那位大人就在裏面?”
副城主隻來得及說一句,“不錯,城主正在接待,我”
話還未說完,胖子已是忙甩開手跨過階梯進了門内,副城主忙是暗罵一聲跟上,便見廳内壺口城主蛇雲以及一應城内政要俱是在場分賓主坐着,便連向來不喜出門交際的淩雲閣駐壺口閣老都來了。
此時主位上大馬金刀悠然坐着的便是一名臉容粗豪、氣勢不凡的猛漢,即便穿着一身略顯寬大的華貴紫衣袍,依舊難掩其衣物下鼓凸強健的贲起肌肉,整個人坐在那裏就好似比周遭站着的人還要高,氣勢上更是蓋壓全場,使得在場諸多身份地位尊貴的城内政要俱是附和客套。
這卻是來客身份比主人還要尊貴得多,以至于反客爲主,客人反倒坐上了主座,主人陪襯。
胖子此前還半信半疑,這時進門一看到這豪漢身影,心髒便如被電擊了般麻了一下,頓知這猛漢的确是家族的盟友威武侯江大力無疑,單這份霸道絕倫的懾人氣勢,就無人能假冒。
“何會長,你可總算是來了!”
看到胖子出現,陪襯在江大力身旁的城主蛇雲大松口氣,立即含笑起身招呼的同時,旋即微躬身爲江大力客氣介紹。
“侯爺,這位便是何家駐我們壺口城的商會會長,也是何家的嫡系弟子何帽,他的父親,乃是何家家主何金的堂弟,早年其弟失蹤絕地後,這何會長便頂替父業,可以說是年少有爲啊。”
胖子何帽适時上前,緊張又激動得渾身肥肉發顫,對着江大力九十度深深鞠躬拜下去,“何家晚輩何帽,拜見威武侯,在侯爺您面前,晚輩可當不得年少有爲!今日能在壺口城遇逢前輩,實乃晚輩三生之幸!”
“何帽!”
江大力悠然坐着上下打量眼前的胖子。
何帽頓時隻覺仿佛被一雙冷靜銳利得能洞察肺腑的眼睛盯上,即便沒有與之對視,也有種強烈的緊張不适,好似一下子身處刑場之中。
他頓時清楚,這乃是對方的意志已強到隻是稍微打量旁人,就能令旁人感到意志施加的壓力,若是普通膽小之人被這麽一看,都能驚得緊張尿褲子。
“起來吧!不必這麽多禮。”
江大力一眼就瞧出這胖子有着天人境的實力,微微颔首道,“我與你大伯何金雖是有過數次書信來往的交流,卻還未真正打過照面,這次來聖朝,也會去你們何家拜訪他。”
何帽起身聞言忙驚喜道,“大伯若是知曉侯爺您的到來,也必定欣喜若狂。侯爺您何時啓程去何家,晚輩馬上爲您安排行程,不!待回去後晚輩就立即着手安排。”
“嗯暫且不急。”
江大力随意擺擺手。
一旁的蛇城主見狀,也連忙招呼何帽坐下,避免再交談下去這何家子弟就迅速将這大風好不容易吹來的大神送走,他們這一幹人等,還想和這位侯爺多親近親近,混混臉熟呢。
江大力雖不喜客套,但這次意外來到聖朝,人生地不熟,也确實需要熟悉一下情況再作打算。
有蛇城主這一幹人識相的主動示好投誠,他也便虛與委蛇的稍微客套,同時提出自己的訴求後,暫時在城主府下榻。
夜裏。
寬敞奢華的房間内,四角俱置有蟾蜍形态的香爐,袅袅焚香從蟾蜍嘴中吐出,使得寬敞屋舍内香氣如蘭似麝。
江大力半躺在房屋巨大的白玉浴池被,享受着幾名美婢的錘按洗漱,放松這具在天淵已戰鬥得疲憊不堪的身軀。
直到一名美婢豐腴飽滿的粉臋毫不避忌坐到他腿上,玉手纏上他的頸項,湊上俏臉,一隻手的手指指尖迷戀地滑動在江大力那強健結實的胸膛肌體上.
江大力唰地睜開虎目,懾人冷芒閃過。
“啊!!”
美婢驚叫一聲‘噗通’跌入水中。
背後錘肩按手的兩名美婢亦是被江大力身上釋放的恐怖威懾力吓得花容失色。
江大力看也不看跌入水中楚楚可憐的美婢一眼,冷然道,“讓你們按摩,就老實按摩,膽敢多手多腳,觊觎老子身體,就是不知天高地厚。”
三名美婢聞言,俱是又驚又怕,神情呆滞,尚是首次見着這等怪人。
當下卻也唯有老實按摩,随後爲其換上衣袍,遵囑其吩咐忙碌起來,其中一名被訓斥的婢女則在忙碌完後似不堪受辱強忍着委屈退了出去。
片晌後。
書桌前,江大力簡單擺弄了一下桌上成堆的禮品,雖均是價值不菲之物,但如今對于他這等已位于天下頂尖的強者而言,這些在常人眼中的價值不菲之物,也不爾爾。
他目光很快挪向攤開在面前桌上的一卷繪工精細的聖朝地理形勢圖。
沒多久,便在地圖上找到了自己所在的位置以及天淵、聖朝首府皇宮所在的位置。
“都說聖朝九州無比遼闊,現在看來,的确是遼闊啊,最小的一洲,土地面積就足有秦國那麽大,最大的一洲,面積足有宋、明、唐三國加起來那麽大”
“我現在是在虎威洲南懿府的壺口城,壺口城是重城,我到來的消息,想必也已立即報給了府城乃至皇宮。”
“從我這裏,距離聖朝皇宮,足有七萬多裏路,以我的速度,即便動用幻魂之力飛行,也需要兩天兩夜的時間才能抵達皇宮,真是夠遠的啊.若是能将破碎虛空的技巧領悟至3境,我也就能以破碎虛空趕路,一步之間,咫尺天涯。”
心内如此想着,江大力卻也感到無奈。
破碎虛空這種破界境的神通絕學,他想要按部就班的慢慢領悟,可能都要摸索一兩年才能慢慢領悟到3境程度,這還是他的天資悟性驚人。
想那笑三笑活了這麽多年,破碎虛空這門絕藝,可能也就僅是4境駕輕就熟的層次罷了。
故此,欲要快速提升這麽絕藝,要麽是通過收割玩家的韭菜獲得大量修爲點和潛能點,要麽便是觀摩對應的武學心得或是觀摩高手經常在自己面前施展這門絕技。
這兩種提升途徑,前者受限于如今玩家都還未再上線,無法達成,且依靠修爲點和潛能點提升的武學,也存在死亡後熟練度跌落的弊端。
後者則更爲穩當,屬于自行領悟,提升起來後即便死亡也不會跌落熟練度,卻唯獨比前者更爲困難。
江大力并非什麽完美主義者,這兩條途徑齊頭并進一起來,他也無所謂,可惜暫時都是無法施行。
“今晚宴會結束時,我已知會何帽準備行程,前往何家拜訪,何金如果還重視我這個盟友,應當很快就會有行動。”
“至于聖朝攝政王那邊還是在拜訪完何金時,再看看那邊的态度反應”
江大力轉身坐在太師椅上,端起茶水呷了一口,皺眉思索。
他畢竟乃是從天淵内走出,按照聖朝律例,任何進入天淵之人,無論是否是誤入,無論何等身份,悉作數判作罪民。
故此,他現在即便走出了天淵,看似身份尊貴,實則處境也很尴尬。
蛇雲城主等人,顯然是并不知道他曾進入過天淵,否則此時哪裏還敢來找他套近乎,唯恐避之不及。
不過他也不慌,一身實力建在,天下走哪兒都不怕。
除非聖朝攝政王親自出手,或者那所謂聖朝四大支柱中的兩位一起上,否則即便對上任何一位支柱,他也有信心全身而退。
不過之前闖天淵之時,攝政王也曾拟旨告誡獨孤求敗,不得傷他性命,這警告蘊含的含義,顯然也是攝政王仍器重他,這也是江大力此時并無太大顧慮的底氣。
然而天淵一戰,他畢竟也是在最後關頭死在了朱無視的手中,那死亡後氣息俱無的狀态,必然無法瞞過攝政王.
所以,他現在居然死而複活,如何解釋?又是否需要解釋?
江大力覺得。
沒有必要解釋。
他也無須向任何人解釋。
所有的解釋權,都在于自身的實力,在于一雙鐵拳上。
想到這裏,他耳朵微顫,運集功力和精神在耳,竊聽遠處城主府後院内的動靜。
他已知會城主蛇雲爲他上報朝廷,要面見攝政王。
現在,他也想聽聽對方對于他突然到來的私下态度。
一陣輕微的聲音傳入耳中,卻是有女子哭哭啼啼之聲,逐漸變得清晰。
“嗚嗚.父親大人,女兒何曾如今日這般受過這等屈辱?女兒不管,今後哪怕是有皇親國戚,女兒也不想去作這等糟蹋作踐自己的浪蕩之事。這傳出去後,教女兒該如何見人?”
“哎!好了!敏敏!爹知道你受委屈了,不過爹這不是也是爲你好?
事前你可是自己也答應了,隻要能攀上威武侯這根高枝,非但你将來有機會成爲侯爺夫人,爲父在朝中的地位也會提升,将來成爲虎威府府主都不在話下,甚至若懷上這等豪雄的孩子可惜可惜啊.”
“是女兒沒用,女兒薄柳之姿,沒能俘獲威武侯的芳心。”
“罷了.此事從此爛在肚子裏,莫要再提了,那兩個侍女,爲父也會一并處理幹淨,從此無人知曉此事,你就當沒發生過。
威武侯要見攝政王,這件事由爹來引薦通報,将來也是一份政績,畢竟爹可是威武侯初來聖朝接待的第一人,将來威武侯仍是會記着爲父的。呵呵呵”
江大力聽到這裏,暗自搖頭,不再去竊聽這等破事。
萬沒料到,這蛇城主居然這麽會玩,居然真的觊觎他的身體,還主動送女兒送到了他的房裏準備獻身,甚至還想懷上他的孩子……
真不知是無知還是無畏,就他女兒那小身闆,能扛得住他的孩子再說。
這也是他江大力如今位高權重,脾氣比以前好不少,否則今天就要給這老梆子幾拳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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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