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鷹長“唧”一聲,也不管王語嫣和慕容青青反對還是不反對,立即振翅便追向了逃走的單玉如。
王語嫣在魔鷹背上一會兒看向江大力,一會兒又看向婠婠,一會兒又看向逃走的單玉如,急得直跺腳,不知該如何是好。
“怎麽?語嫣妹妹你不會以爲寨主這是故意支開我們要去偷會婠婠吧?”
王語嫣俏臉霎時一紅,口是心非道,“哪、哪有,我隻是,隻是不想追上去趕盡殺絕而已。”
慕容青青輕笑撩動耳際發絲道,“是這樣嗎?剛剛這個單玉如可都是想要做寨主夫人呢。咱們做女人的,男人心不狠沒關系,咱們卻必須得心狠,不然可就隻有任人欺負了。”
王語嫣咬牙捏拳,“你說得對,追,必須追上去!”
慕容青青哈哈一笑,道,“你放心吧,寨主這樣的榆木疙瘩若真是要與婠婠姑娘有什麽,那也是鐵樹開花,對你來說是好事。
況且,寨主做事,向來是光明正大,何時藏着掖着過?
情人雖是新的好,但朋友總是老的好啊”
王語嫣看了眼慕容青青,很想說,她不想做朋友,也不想做情人,而且,如果算時間,婠婠也能算是朋友。
不過這些話礙于矜持,她還是到嘴邊又縮了回去,轉爲風中幽幽一歎。
陰癸派内,一場幹戈緻使伏屍遍地,新的厮殺卻已再度展開。
單玉如逃得了,一群天命教的教徒卻根本逃不脫,被邊不負和林士宏等陰癸派的高手帶人圍殺。
江大力對這些爛魚臭蝦懶得理會。
扯下如布條般在手臂上懸着的兩條破碎衣袖,露出精壯如鋼筋纏繞般的兩條胳膊,邁步向着婠婠以及陰後走去。
所過之處,厮殺雙方都極端自覺的避開他的身影和路線,壓根不敢靠近十丈範圍内。
“寨主.”
婠婠徐徐别轉嬌軀,凝視着邁步而來的江大力,輕歎一聲,烏黑閃亮、可勾起最美麗夢想的眸子中,隐隐湧現淚光,回憶起往日在山寨内無憂無慮伴在寨主身旁的日子。
人在江湖,就好像花開枝頭一樣,要開要落,要聚要散,往往都是身不由己的。
現在這場相聚是否終究又是要散的呢?
此時,周遭刀光劍影厮殺一片,小廣場上三人身影卻猶若置身事外,風吹來掀起三人衣物。
陰後突然覺得自己就不該待在這裏。
因爲她已經老了,老人就該去老人待的地方,騰出地方給年輕人才能不礙事。
而且最主要也是昔日的故人也幾乎都是死的死,散的散,最大的執念石之軒都已死了。
現在,江大力也如約前來幫助婠婠突破最後的死關,她又有什麽好留戀的呢?
祝玉妍勉強壓制體内幾乎絕命的傷勢,語氣艱澀卻含着感激看向江大力道,“寨主不愧是信人,終于是來了我們陰癸派,且化解了我陰癸派一次大劫。玉妍曾答應過寨主要爲你完成十件事,可惜,現在還剩下九件事,玉妍可能是無法完成了,隻能由婠婠代勞了。”
說着,她看向一旁神色悲傷的婠婠道,“婠婠,爲師就不在此逗留了,你與寨主好生交流,爲師等你的好消息。”
“師父。”
婠婠眼含擔憂看向祝玉妍。
祝玉妍緩緩搖頭凄美一笑,步履蹒跚退向後方建築,被趕來的弟子白清兒、榮姣姣等人簇擁離去。
“現在就剩下我們兩個人了。”
江大力神色坦然平靜看着婠婠。
婠婠心情早已是如驚濤駭浪般的洶湧澎湃,但臉容卻平靜無波,柔聲道,“今年花落顔色改,明年花開複誰在?現在的确隻剩下我們兩個人,但也許要不了多久,婠婠又隻是一人孑然一身.”
“你說得不錯。”
江大力的話語像是一根針,有力的針。
紮得婠婠心頭一涼,一驚,美眸閃動間幽幽地瞥了江大力一眼,搖頭道,“所以你今日來隻是爲了赴約幫我突破最後的死關的?”
“不然難道還有其他什麽可以做的事情嗎?”
江大力好整以暇雙臂環胸,邁步走向婠婠。
嗒!——
嗒!——
嗒!——
婠婠俏容平靜,心跳卻随着對面這個男人的靠近而加速、加劇。
仿佛都能嗅到這個讓她魂牽夢繞的男人身上陽剛威猛的氣息,似能感受到撲面而來要将她柔弱身子骨碾碎的讓人窒息的氣勢沖擊,渾身都不由漸漸發軟。
從未有過!
天底下從未有過男人能給她帶來這般心潮澎湃又動情的感受。
内心隻盼着這位大王能将她一把攬入懷中,大笑着擄走搶上山去,如此彩鴛雙戲,哪裏還管江湖中的風刀霜劍,哪裏又還在意今朝皇帝明朝孫?
“啪!”
一條指影突然飛來,正彈在陷入臆想中的婠婠光潔的額頭。
這一幕似曾相識,好似昔日在黑風寨癡癡傻傻時的歲月時光。
婠婠“啊”地一叫,蓦地醒傳,擡手揉着劇痛的額頭,幽怨看了眼面前皺眉不滿的江大力。
暗道這男人還是如此直接煞風景,以一個曼妙随意的仙姿美态,婀娜後撤轉身,随後與江大力正面相對,誘導般嗔道。
“寨主既然不想做其他的事情,婠婠也便不強求就是,既然您答應要爲我沖破死關,那麽便在我陰癸派歇息半月,待我傷好後,便正式開始吧。”
“要半個月那麽久?”
江大力皺眉搖頭,“不必那麽麻煩,我覺得現在就可以開始。你傷勢雖重,但嚴重的都隻是内傷,有我幫你療傷,再配合靈丹妙藥,數個時辰便可康複。”
說着,江大力突然張嘴,在婠婠呆滞的目光中從口中拿出一顆藥珠,遞向婠婠道,“這裏面包含了一滴千年黃參汁的汁液,你應該清楚此物的效果,吃了它吧。”
“咕叽~”
婠婠不由自主咽動了一下嘴巴,美眸定定看着江大力懸在半空的二指中間的那一刻顆還沾染有江大力口水的藥珠,鼻尖冒汗。
這要是換作任何一個江湖人,她此時都想暴走直接打死。
但江大力
不遠處的一些結束戰鬥後看到這一幕的陰癸派玩家弟子,幾乎都要尴尬得滿地打滾兒,抱頭撞牆自殺。
剛剛湧出的一些感動,此時全都被蕩然無存,隻想把這世界上的鋼鐵直男都殺了。
“快拿着吃了啊!我可等不了半個月,等半個月我現在就走。”
江大力不滿催促。
“冤家.”
婠婠心裏低歎,風情萬種的白了眼江大力,擡手接過藥珠,绛唇輕啓,毫不嫌棄的彈入了口中。
“您對陰癸派派主婠婠送禮成功,婠婠對您的好感提升1000,您與婠婠的關系處于崇拜層次。”
“陰癸派派主對您的關系處于崇拜層次,您與陰癸派的關系達到尊崇層次。”
江大力面闆中出現兩道提示。
他看了一眼,也并不在意。
當初婠婠還在黑風寨時,他與婠婠之間的關系就已是達到了尊崇的層次,現在達到崇拜也沒什麽。
尊崇和崇拜之間的區别并不大。
據他理解,也就是一個NPC究竟願不願意爲你去死的區别。
現在達到崇拜級别,代表婠婠已是願意爲他去死,這已幾乎是達到了最頂點。
“服下千年黃參汁,你應該要不了一兩個時辰也就好了,告訴我該怎麽幫你沖擊死關吧,沖完了我再吩咐你一些事情,就要離開了。”
見婠婠面色在藥力作用下開始恢複紅潤,江大力環繞雙臂的手掌手指敲擊着胳膊,淡淡道。
如今他的心境早已過了當初無情極的階段,道是有情卻無情,道是無情卻有情,有情極時無情極,根本不拘泥于有情還是無情。
故而對于昔日須斬斷情種的婠婠,也能從容坦然的對待,無須刻意避開或掩飾内心。
縱然知道婠婠或者哪位女子的心意,卻也不必裝傻,他也不會裝傻,坦然應對便是。
用一句話說,便是别人喜歡他是别人的事,隻怪他江湖魅力太強。
他我行我素是他自己的事,隻怪他個性太沖。
婠婠小口微張,吐出一口濁氣,美眸明亮看向江大力,梨渦淺笑,“寨主莫急,既然您想知道該如何幫我,那就跟我來吧。
而且,你想要吩咐奴家什麽,也須得坐下來慢慢說清楚。
這裏的厮殺是挺煞風情的。走,奴家取來酒水與您邊喝邊說。”
“嗯。”
江大力沉吟,回首看了眼天邊還未回返的魔鷹,點點頭,随婠婠一同往後方屋舍連綿的住宅區而去。
一處秘密香閨當中。
婠婠取來酒水親自爲江大力斟上,随後悠然自得的往床上躺下去,舒坦地歎一口氣,望着床子頂蓋,雙眼笑成了月牙般柔聲道:“這些被褥都是剛洗濯過和曬過的,仍有太陽的香潔氣味兒,就像寨主您身上的味道,充滿陽剛氣息。”
江大力坐在床前桌旁,一邊喝酒一邊看向婠婠橫陳榻上那觸目驚心的誘人曲線,最後落在她那對純白無瑕的赤哫上,奇道:“這麽說,你這些時日都是躺在陽光裏想着本寨主入睡的?我也有些想不通,你天天赤哫來去,怎的腳底闆卻也不沾染絲毫塵埃?”
婠婠一笑自床上翻身而起,帶着一陣香風如乳燕投林般掠到桌旁,端起一杯酒水放置盈潤的唇邊道,“這也是一種修行。就像你當日江邊送走我,何嘗不是一種修行?”
江大力哈哈一笑,瞥向她集天地靈秀的側面輪廓,嗅着她秀發身體散發出來的天然芳香,看着那晶瑩賽美玉的小耳,悠悠道,“有時連我也很好奇,你明明該知道,當初我們曾是死對頭。
我與你之間的關系,不過是一場利用與被利用的關系,甚至曾經我都準備打死你,你也應該知道本寨主對敵人向來不會手軟。
這些你都知道,爲何.”
“爲何?爲何?”
婠婠凄美苦笑打斷,美目像深黑夜空的亮星般一閃一閃的朝江大力仰視,嘴角逸出一絲笑意,神态動人,柔聲道,“無非便是情之一字罷了。無情最是台城柳,依舊煙籠十裏堤寨主你便是那台城柳.”
婠婠眸光突然變化,倏地變得銳利如刀刃,盯着眉峰隆起的江大力道,“你有你的固執,我也有我的堅持。
我無法改變你的心迹,你也無法扭轉我的心意。
就讓我做一個心在天山,身老滄洲的可憐人罷.”
“心在天山,身老滄州.”
江大力隆起的眉峰漸漸舒展,按捺心緒,輕吸一口氣抓起酒壇痛飲一口,笑道,“我便欣賞這般硬朗堅強的人,婠婠,你現在可比以前可愛多了。”
婠婠眸光一閃。
江大力吐出一口酒氣道,“好了,現在你該告訴我,你要如何突破死關了?
你師父陰後曾說,你的辦法非常兇險,具體該是如何兇險?莫非可能爲之喪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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