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潘猛這孤注一擲的舉動,放棄了對體内陰煞寒氣的控制,直接助長了它的氣焰,封住了血脈,導緻了自身真元流動不暢,受到了真元反噬。
孫奕上前将潘猛體内的陰煞寒氣吸了回來:他與潘猛無冤無仇,沒必要傷他根基,毀他修行。
“赢了……打得好!”
對于孫奕這場勝利,周邊的人都處在懵懂狀态,完全不知道潘猛怎麽敗的,爲何會敗。
一個知名的猛将,三合之内便被一個境界名望都遠遜于他的後起之秀幹翻,實在難以置信,不明所以。
不過唐思哪裏顧得那麽多,隻要自己的兄弟赢了就成,至于怎麽赢的,他才不管,直接高聲呼喊起來。
“這……”站在城樓上的楚帝也是一臉的懵逼,不能說孫奕與潘猛打的不精彩,那以強對強的兩招硬拼,最近幾屆中是絕無僅有的,這種力量的對決最讓人驚心動魄,血脈沸騰,但是這勝負也來的太快了,而且孫奕靠什麽取勝,潘猛究竟爲何落敗,根本看不明白。
這神州大地人人尚武,即便楚帝不以武功擅長,也不是什麽也不懂的小白菜鳥,身爲一國之君見多識廣,在這方面還自诩有點鑒賞水準的。每次的龍潭試他都有參加,這完全看不懂的情況,還是有史以來第一次,隻好看着趙宮,由他這個真正的專家來解釋了。
趙宮此刻也是一臉震撼,他看懂了孫奕的每一步,卻沒有意識到孫奕身懷的陰煞寒氣厲害如斯,隻是那麽一掌,竟然就這樣抵定了勝局,他還以爲孫奕隻是占了便宜,察覺楚帝問詢的目光,他躬身道:“郡馬這一身可怕的真元,老奴都有些驚呆了。老奴先前錯了,郡馬這不是占了便宜,而是定了勝局。”
他頓了頓道:“郡馬無愧天棄谷的傳人,将天棄谷的煉體功法,修煉的如火純情。莫看他高高瘦瘦的,論力量比起神力天生的潘猛将軍,隻有過之而無不及。他似乎也另有機緣,一生真元格外雄厚也尤爲可怕。依靠着這身真元,他雖未達到四階,修成氣海,已然擁有能與四階相提并論的實力。”
“這……”楚帝又失聲說了一個“這”字。
周邊聽到趙宮這番話的人,一個個也驚愕不已。
衆所周知,三階内視求精與四階海納百川,完全是不同的兩個概念。若說二階打赢三階,四階打赢五階,這都是可以接受,并且在理解範圍之内。但三階到四階是一個過渡,一個實力徹底轉型的過渡。
一個有氣海,得自然力量輔助,與沒有氣海,隻能依仗自身真元,這兩者的差距,不能以道理來計。
孫奕三階修爲便擁有與四階相提并論的實力,那他渡過了四階這個坎,還了得?豈不是等于第二個羅萱?
趙宮道:“比武較藝,不能單純的以修爲來論。潘猛将軍的修爲在郡馬之上,但真要說實力還是郡馬強。郡馬的強在于打法,他打的聰明将自己的優勢完全發揮了出來,将能夠利用的一切都利用了起來,發揮出了超越自身修爲的實力,是以三招定了勝負。郡馬與潘猛将軍第一招對決,看似硬碰硬,實則郡馬這裏用了巧勁。他隻是裝作全力以赴而已。潘猛将軍全力施爲,而郡馬正面硬吃了一計之後,借着兵器碰撞造成的火花的掩蓋,改爲柔勁,以左足爲支點,撬飛了鋼錘,是撬飛并非是擊飛。這第一招,郡馬已經占了便宜。”
“第二招,郡馬淩空躍起,借助鋼錘的勁力,借力用力,逼得潘猛将軍與他硬拼。這一招,兩人都用上了八成的力量。彼此打了一個勢均力敵,誰也奈何不了誰。這力量與力量的碰撞,拼的是持久,拼的是餘勁。潘猛将軍以力量著稱,配合特有的蠻熊勁,本就靠力量取勝,講究一力降十會。在這力量上的對決,自然不會也不認輸。所以他用上了餘勁……郡馬尚有餘力,但就在潘猛将軍用上餘力的時候,他卻第一時間松開了雙手,并沒有選擇與之拼這一招。也是因爲如此,郡馬的百煉槍給打飛上了天……郡馬趁着潘猛将軍力量用老的時候,靈動快速的在他的胸口打了一掌。潘猛将軍本就勇猛有餘而靈動不足,變招哪裏比得上靈活如猴的郡馬?隻能硬生生的吃了他這一掌……”
“第一招吃虧,第二招中計上當,第三招受創……從一開始郡馬就抵定了勝局,一點兒機會也沒有給潘猛将軍留下……”
楚帝、杜彧、秦惘之以及周邊聽得趙宮分析的人,一個個都面面相觑,眼中難掩震撼之色,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們似乎才知道,比武還能怎麽玩的。
趙宮歎道:“老奴遇過不少對手,其中也不乏用腦子比試的人物。但如郡馬這般,打的如此漂亮,卻還是第一遭。這龍潭試的參賽者就屬郡馬的修爲最低,但能夠三招打赢潘猛将軍的,卻隻有他一人。其他人都做不到……”
楚帝感慨道:“年少英雄,了不起,了不起啊……”想到羅家年輕一輩有了羅萱還不足夠,又來一個孫奕,也不知當喜當悲。
秦惘之也是連連贊歎,心底深處卻是充滿了忌憚。
“趙前輩!”秦惘之身後的秦宇皓道:“郡馬的真元可是九幽陰煞寒氣?”
趙宮略一沉吟,道:“很有可能,我曾與你師傅交給手,見識過他的寒冰真氣。可就算是寒冰真氣在沒有一定的境界壓制的情況下都沒有如此效果,似乎也隻有九幽陰煞寒氣這樣兇煞的力量,才能有此奇效……”
趙宮還未說完,秦惘之先一步道:“這比武台已經毀了,陛下不如移駕去左城樓,那邊有備用的比武台。”
楚帝颔首說:“好!”
秦宇皓霍然頓悟,沒有細問下去,而是直接告罪離去,接下來的比試正好輪到了他。
杜彧若有所思的目光在秦宇皓的背後一撇,見秦惘之正微笑的瞧着他,做了一個有請的架勢,颔首轉移了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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