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基本的道理孫奕還是懂得的,不隻是習武,很多事情都是這個理。若孫奕身在這個世界且自幼習武,在習武的過程中遇到這種瓶頂,最好的方法确實不是急着突破,而是靠時間的累積,累積底蘊,從容的突破,抵達全新的境界。這種突破瓶頂的方式安全無痛,還能鞏固自己的修爲根基,一舉多。
世間大多修行者也是這樣一步一步走過來的。
可真實的情況,并非如此,孫奕跟那些循序漸進的修行者不同,他們有足夠的時間,而孫奕沒有。+他已經晚了二十年,在古闆的循序漸進,怎麽可能追趕的上?
除了循序漸進的修行方式,還有一種激進偏激劍走偏鋒的修煉方法。靠實戰靠經驗靠生死一線而磨練出來的意志激發自己的潛力,從而快速的提升自己的實力。
孫奕提到的展如便是如此:展如出生文人世家,自幼學文,疏于武藝。不隻是他,齊魯一國大多如此,是唯一一個以文化發展爲主的國家。因爲是文化的發源地,在政治場上又始終保持絕對的中立,一直相安無事。用政治清明,路不拾遺來形容當時的齊魯國,毫不爲過。
直到梁金的崛起,梁金前身是西北草原的遊牧民族,尚武兇殘野蠻,以強橫的實力南下,席卷各國,大有一統之勢。這文明與野蠻的碰撞,往往滅亡的反而是文明。齊魯滅國,齊魯豪門幾乎屠戮殆盡。展如身懷國仇家恨,毅然棄文從武。想要從一個書生轉爲能夠沖鋒陷陣的武将,談何容易。他爲了磨練自己,投身入死亡格鬥場,通過不斷的生死鬥,來逼迫自己鍛煉自己,從而成就了今日的黑衣儒将。
正是因爲看穿了這點,孫奕才提出外出曆練,軍營裏目前的環境已經不适合他的成長了。
看着已經做出決定的孫奕,羅萱意識到再勸無益,想了想解下了挂着腰間的一塊深綠色的玉佩道:“這玉叫帝女翡翠,據說兩百年前,巴國有一公主,無意中吞噬了聖果,從而身體變異,身上會散發出一種有毒的氣味,常人聞之輕者暈阙,重者死亡。巴國國王費勁九牛二虎之力尋得一塊千年古玉,能夠遮掩公主身上的氣味。是真是假,無從得知,但可以肯定,這玉确實有掩蓋氣息的妙用。你貼身收藏,我看看能否掩蓋你身上的味道。”
孫奕情不自禁的擡起胳膊聞了聞,他每天都會泡一個小時的澡,實在想不出會有什麽氣味。
羅萱眼中閃過一絲黠笑,道:“别聞了,常人可看不出來。我身懷萬法自然決,對于自然裏的一切反應特别敏感,能夠感覺的到。再次真正會面的時候我便察覺了,你身上的生命力特别旺盛,超過常人的千百倍,我猜測正是這原因才導緻兇獸暴動,蚊子變異。兇獸在感知這一方面,遠勝我們人類。我能察覺,它們想必也可以。若不将這氣味遮掩過去,你出去就不是曆練,而是送死了。”
孫奕大喜過望,他也不是沒有想過這一點,隻是沒有什麽特别的好辦法,真能遮去麒麟心的氣味,那真是再好沒有了,趕忙伸手接過,貼身收好。這恩情就跟虱子一樣,多了不癢,都記在心底累積着,不在乎多少了。
羅萱閉上了眼睛,暗自運起萬法自然決,将孫奕周邊多餘的自然力量都調離開來。
孫奕眉頭皺了皺,感覺到點點的不适,周邊的空氣仿佛一點點的真空了一樣,古怪的很。
羅萱再次睜開眼睛,有些不可思議的瞧着孫奕:“早就知你天賦驚人,卻不想可怕至此。自然界中所有的力量都繞着你的四周,我将它們調走都不樂意。好了,這帝女翡翠确實将你身上的味道給遮掩住了,至少我現在是一點也察覺不到了。你打算什麽時候動身,我幫你準備一些野外生存的必需品。”
孫奕道:“盡可能的越快越好。”
羅萱颔首道:“那我這就去準備。”
孫奕看着羅萱離開大帳的背影,心底也有些感觸,想起她是自己未婚妻這件事情來,不免心動:真能娶到這樣出色的老婆,那真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隻是,他想到了自己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球,地球上還有身懷重病的母親,不免有些遲疑。
自己終究是要回去的……
不對!
孫奕突然想到了武瘋子,武瘋子本是乾坤界的頂尖強者,爲了追尋能與他一戰的宿敵,不斷的用拳頭,打破時空壁壘,扭轉宇宙次序,穿梭往來各個世界。當初他就是這樣來到地球的,也是用同樣的方法帶他來到這個世界。假如他擁有武瘋子那種能夠扭轉宇宙次序的力量,豈不等于能夠輕易在地球與這個世界來回穿梭?不隻是如此,還能随意的到各個不同的世界旅行呢!
如此一想,孫奕渴望力量的心更加強盛了。
沒等多久,羅萱拎着一個包裹走了進來:“包裏都是野外用得到的必需品,務必小心。”
孫奕伸手接過,笑道:“放心,我是去曆練,并不是送死,懂得分寸的。我保證,定會帶着完美的結果,平平安安的回來。”也許是心态的轉變,他的語氣也有點變了,不在是原來的感激,而是帶着幾分的溫柔,幾分寬慰。
羅萱敏銳的察覺了這點變化,俏臉上飄起兩朵紅雲,有些忐忑,還有一些不知所措,五味陳雜。
沒有人比她更清楚,羅褚梁爲她爲了她母親付出了多少,放棄了多少。
羅家想要成爲楚夏國的豪門其實并不困難,以羅褚梁的功績,若能娶一位門閥女爲妻,與舊豪門相互扶持,羅家必定是另外一個豪門。可羅褚梁拒絕了所有意圖嫁女的門閥,選擇了她母親一個沒有任何身份地位的村婦。
在她還未成年的時候,想要娶她的人早已踏破了北原王府的門檻:羅褚梁爲了她能夠嫁給一個自己喜歡的人,硬是将所有人的求親都拒絕了。
兩次毫不猶豫的拒絕,羅褚梁幾乎将楚夏國的豪門得罪了個遍,也令羅家政治場上的地位非常的尴尬。
對于如此父親,羅萱懷着無上敬慕,對于他的安排全然沒有忤逆之心……隻是本心如何,羅萱自己都不明白更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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