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奕搖頭笑道:“比起郡主幫我的,這點根本不算什麽。”
“一碼歸一碼……”展如上前幾步,輕笑道:“你與郡主之間的事情,我們外人可管不着。郡主走之前,将調兵遣将的權力交給了我。我卻讓先生險些遇害,你救了先生,幫了我大忙,這是你我的事,跟郡主卻無關系。”
孫奕撓了撓頭道:“那我接受将軍的謝意。”
展如道:“正當如此,男兒處事,雖不爲謝。可面對他人的謝意,坦然接受,方爲大丈夫。”頓了頓道:“先前看郡馬使槍,略顯生澀,卻也看得出得其中三味,隻是練習時間不長,缺乏對敵經驗。這個隻要多加練習,多與他人交鋒,自會彌補。最後殺敵的那一拳,可謂神來之筆,隻是沒有半點章法,似乎就是純粹的蠻力,外加胡亂湧出的真元。”
孫奕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不怕将軍笑話,跟你說的一樣。那個時候,我感覺刺客已經到了我身後,槍都刺出去了,沒辦法隻好丢了槍回頭用拳頭打。我沒學過拳腳,瞎打一通。”
展如若有所悟的道:“那刺客用的是天命教的搬山覆土術,看似複雜,說白了不值一提。隻是郡馬不過一階修爲,築基尚未圓滿,竟然能夠感知刺客的動向,當真了不起。”
孫奕那一聲“有刺客”在漆黑安靜的夜晚傳得格外遠,周邊幾個軍營都給驚動了。
展如的所部的營盤離的最近,他的武功修爲又是最高,自然是第一個趕到的。來到戰場,看出孫奕占據上風的同時也看穿了他那菜鳥級别的戰鬥經驗,索性就在一旁掠陣,讓孫奕增加些許經驗。刺客使出那招殺手锏的時候,展如的手已經摸向了刀柄,決定出手相助。結果另他驚訝,孫奕竟然敏銳的察覺出了刺客的所在,第一時間做出了最明智的反應,撤槍揮拳,斃敵于當前。
“既然郡馬不曉拳掌,我又受郡馬大恩,這裏有一套掌法,不知郡馬願不願意學?”
孫奕眼睛一亮道:“當然願意……”轉念一想,卻有些猶豫:“這我破陣槍決還沒有學透,又學掌法,會不會貪多嚼不爛?”
展如笑道:“無妨,招式技法運用在于心,心至而招達,隻要抽個個把小時練熟即可,至于學不學透,無關大雅。何況你隻會槍法,日後若遇到手中無槍時,又當如何?難不成直接坐以待斃?”
孫奕也覺有理,趕忙向展如請教。
展如道:“我這套拳法叫諸子掌法,取至八百年前諸子百家之意。不過傳承至今,僅餘儒道法三掌,隻有三掌,卻也不可小觑。你若真将這三掌,研習透徹,終生受用,毫不爲過。”
孫奕有些驚詫,想不到這個世界竟然也存在諸子百家,儒道法這些國學經典,難怪他覺得這個時代與地球的古代有些相似之處,看來并非他的胡思亂想。這冥冥之中,宇宙之間确實存在一定的聯系。他收斂心神,認真聽教。
“第一式,無爲掌,道述無爲,靜即與陰同德,動即與陽同波,陰陽相摩,天地相蕩……”
展如一邊說着有些拗口的的話,右邊傳授無爲掌,他左右手掌交叉齊出,時而快時而慢,快時剛猛霸烈,慢時寒氣迫人,暗藏殺招。
孫奕想着“靜即與陰同德,動即與陽同波,陰陽相摩,天地相蕩”這兩句話,突然有所感悟,他所練的冰火兩重天正是陰陽功法,一陰一陽相輔相成,這無爲掌包含着陰的柔和,陽的奔放,正好适合他。原本較爲複雜的掌法,經此思量,變得通俗易懂起來,跟着展如有模有樣的練習起來。
與展如施展的不同,孫奕左手打出陽掌時,掌心熾熱,空氣似乎都跟着燃燒起來,右手打出陰卻是相反,掌心寒冷如冰,似乎要凍住一切。
展如看的更是滿意,指點了他一些要領,開始教他第二掌與第三掌:如顯掌與仁義掌。
“法言如顯,虛則知實之情,靜則知動者正……”
“儒曰仁義,正氣當胸,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道法儒三掌,道者無爲;法者如顯;儒者仁義。
孫奕發現這三掌竟然深合道法儒的精髓:無爲掌陰陽相融相和,陰陽互動,叫人防不勝防;如顯掌直來直往,卻有充斥着法家的治道不法古的創新,變化莫測。仁義掌則簡單明了,一招一式卻有着浩然之意,勢不可擋。
三招掌法,各有千秋,皆變幻莫測,極其難懂難練。
孫奕目前也隻有無爲掌略懂一二,其他隻能硬記招式,待日後慢慢琢磨。
展如見孫奕明明記住了招式口訣,卻眉目緊鎖,心知肚明的笑道:“這三掌可是讓人受用終生的絕學,即便到了我這修爲也不足以完全領悟,你目前也沒必要過于在意。之所以傳授你這套掌法,一來确實表達感謝,二來,看着你對付刺客的那一戰,我覺得這套掌法應該很适合你。至少,比我更加适合。”說着,他摸了摸腰間的黑刀,因家族滅門,他棄文習武,放棄一聲追求,步入魔道,道法儒早已不是他所能夠感悟的世界了。有些傷感,卻是無悔。
孫奕今夜從刺客身上賺滿了經驗,又意外學得高深莫測的諸子掌法,心情自是萬分喜悅,高興的睡不着覺。
索性直接就不睡了,想着今日與黑衣刺客的那一戰,這細細回想琢磨起來,發現自己還有很多可以值得注意的地方,有很多細節在關鍵的時候沒有處理到位,将這一切記載心上,免得下次再犯。
又想到了諸子掌法,諸子掌法如顯掌、仁義掌,他是一竅不通,無爲掌的陰陽融合卻略有所悟:左掌右掌陰陽互濟,大道無爲……
孫奕想到這裏忽然眼睛一亮,猛的一拍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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