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撿了,你的事我也聽說了,這些窮人的輿論真是可怕,你跟我走吧,到我家裏去做工,把一家人都帶上,你這個房子我買下了,隻要标上我的名字,沒人敢動這個房子。”财主老爺說道。
這個财主老爺是縣城裏的首富,百姓都叫他王善人,因爲他總是修橋鋪路,爲地方百姓做着善事,但是王善人有一個原則,就是不救濟個人,隻爲縣城的環境做貢獻。
羅北覺得這也是條出路,現在家裏非常不安全,随時都可能被那些愚蠢的暴民攻擊,于是羅北就把房子賣給王善人,帶着一家人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王善人是讓羅北去給自己做工的,王善人看中了羅北的木工手藝,王善人在縣城裏開了個木材加工廠,有了羅北的加盟,家具的質量肯定上漲很大一個層次,王善人并不是在幫助羅北,而是在給自己的生意謀利。
王善人沒有虧待羅北,在王善人家裏住的環境不比之前那個家裏差,隻是住的是廂房,羅北心裏還是很滿意的,不過羅北的妻子則不太滿意,因爲畢竟是從正房搬到了廂房,這個心理落差還是很大的。
在王善人家裏很安全,那些暴徒不敢對王善人家動手,不過街坊四鄰對王善人救助羅北一事也很有看法,但是所有人都不敢背後議論王善人,因爲這個老頭是出了名的有仇必報,每個人都害怕遭到老頭的報複。
潑皮老三更是不滿羅北遭到救助,但是在王善人家裏安置的羅北,潑皮老三也不敢再找羅北撒潑,而對羅北的負面輿論也日漸消退,隻三五天時間就沒人再議論此事,好像從來沒發生過一樣。
關于羅北的輿論很快就被埋沒了,百姓隻要找到了新的話題就會遺忘上個話題,這就是平常百姓的市井心理。
羅北的妻子不願意寄人籬下,于是羅北就商量着把自己的房子買回來,王善人爲了留住羅北能給自己做工,就同意了。
重新搬回家的羅北還是有些擔心,不過看着妻兒回到家裏時高興的樣子,羅北也就覺得沒什麽大不了的。
有了王善人的庇護,羅北走在街上不再有人敢指指點點,羅北的妻子也能買到菜了,羅北的兒子也被學堂的先生重新接了回去,羅北一家人又過上了正常的生活。
羅北的兒子回到學堂以後沒人敢欺負他的,因爲别人孩子的家長都告訴了孩子不能欺負羅北的兒子,那個王善人在背後給羅北撐腰,年幼的孩子随着大人的輿論而傾倒,大人在言語間透露出對羅北兒子的不敢招惹,他們的孩子也跟着大人的情緒走,這也是市井的心理作用。
有些街坊還可以讨好羅北,之前朝羅北妻子仍爛菜葉的百姓還到羅北家裏來送菜,雖然那些人沒有提道歉的事情,但是對羅北一家都很熱情。
潑皮老三也來找羅北獻殷勤,并且還拿出自己的錢買了糧食給羅北送過來,雖然羅北知道老三不是真心的在悔改,但是羅北覺得不能在面子上傷了和氣。
這一天羅北的兒子從學堂回來,學堂的教書先生也跟着兒子來到羅北家,先生是來給羅北送工錢的,就是上次羅北幫學堂做義工的工錢。
羅北百般推脫沒有收先生的錢,先生滿臉都是歉意,并且對羅北表态,以後羅北的兒子一定不會在學堂遭到欺負,并且先生還表态要好好教羅北的兒子讀書。
羅北感覺學堂的先生一副勢利眼,現在羅北有了王善人在背後撐腰就來獻殷勤,之前羅北沒有人撐腰的時候連連逼着羅北做義工,先生走了以後羅北歎着氣搖頭,這時候羅北才意識到世間的百态。
羅北每天做工回來都在肉攤買二兩瘦肉給女兒吃,羅北看着女兒每天都笑口常開感到非常知足,妻子也沒有了愁眉苦臉,兒子也不再沉默寡言,羅北覺得日子在轉好,一切都轉變的那麽快。
羅北不在家的時候,總有鄰居來幫羅北妻子幹活,那些留守在家的女人還給羅北妻子送來一些針線之類的小玩意,總之所有人都在讨好羅北,因爲羅北現在跟着王善人做事,以後有很多事情都可以求到羅北。
羅北每天出門或者歸來的時候都能得到周邊鄰居的招呼聲,很多平常不怎麽說話的人都和羅北稱兄道弟,不過明眼的羅北并沒有看好這種情況,羅北覺得每個街坊的嘴臉都非常醜惡。
羅北在王善人家裏負責打造家具,這些家具都被王善人賣給臨縣的人,王善人給羅北的工錢不菲,甚至比以前自己接單賺的都多,現在羅北每天幹勁十足,隻爲了能多存一點錢。
這一天羅北身體有些不适,王善人讓羅北去屋裏休息,羅北就一直躺在熱炕頭,不知不覺羅北睡着了,等羅北醒來的時候已經天黑了,羅北意識到自己該回家了,于是羅北就起身想要回家。
羅北快要出門的時候發現王善人在和臨縣的商人談生意,羅北一直都有些好奇這些家具所賣的價錢,于是羅北就偷偷躲藏在家具後面偷聽。
羅北聽見王善人賣的這些家具都是天價,每個家具甚至能賣出幾十兩銀子的價錢,這讓羅北非常吃驚,羅北一直都不知道自己打造的家具原來這麽值錢。
這時候羅北意識到,在王善人的家裏呆了這麽多天,一個以前自己打造的家具都沒看見,羅北心想,是不是王善人把以前自己打造的那些家具也倒賣掉了。
羅北越想越覺得憋屈,自己給王善人打造家具的工錢每天隻有一錢銀子,而王善人把一個家具就賣到八十兩銀子的高價,這讓羅北的心理落差非常大,羅北立刻就對王善人有了很大的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