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天賜更是接連幾天沒有進食,體力已經不支,臉上凍的發紫,脖子的青筋都凍的暴露出來。
三個人擁有唯一的東西就是冷仇的工具箱,這個工具箱是冷仇睡覺都要抱着的東西,在甯天賜快要凍死之際,冷仇從工具箱裏拿出一包藥材一樣的東西,并且給甯天賜吃了一點。
甯天賜在吃下冷仇給的東西後,立刻就恢複了體力,在漫天飛舞的暴風雪中,甯天賜看見冷仇和冷秋月都像沒事人似的站在雪地裏。
“有這東西怎麽不早點給我?”甯天賜向冷仇抱怨道。
“東西就這一包,等你快死的時候給你就行了,我們也不知道要走多少天,如果提前吃完這些東西,我們都得死在這荒地裏。”冷仇說道。
“你們是不是一直在偷吃?難怪你們面色紅潤,跟沒事人似的。”甯天賜說。
甯天賜恢複過體力之後發覺自己的四周真的很恐怖,密密麻麻的鵝毛大雪唰啦啦擊打着身體,甯天賜和冷仇的距離隻有一米左右,但是甯天賜有些看不清冷仇的身影,因爲暴風雪實在是太大了。
三個人走在暴風雪中,積雪已經沒過腰部,每走一步都十分艱難,而且在荒蕪的雪地中,根本辨别不出方向,三個人甚至在同一片荒地中走了一個圓圈都渾然不知。
因爲大學非常大,視線隻能看到一米之内,周圍的景象全都看不清,這也是導緻了辨别不出方向的原因。
三個人白天都在行走,晚上也不敢睡的太實,因爲一不小心就會被積雪所覆蓋,一個時辰之内被積雪淹沒一點都不誇張。
甯天賜已經很多天沒有休息好了,但即使這樣他也沒有感覺有多累,因爲寒冷使人精神亢奮,求生的本能使他在荒蕪的雪地中有着用不完的勁,當然這也要感謝冷仇給他吃的東西。
走了半月有餘,暴風雪終于停了下來,但是太陽并沒有出現,看天空的樣子還要下雪,趁着停雪的時機,三個人看了看四周,一座荒蕪的城市映在三人面前。
三個人不知不覺走到北邊,這與他們一開始的方向不一緻,三個人眼前的正是被耶律宏良抛棄的上京城。
這時候天上的烏雲更加密集了,三人以爲又要下暴雪,于是便趕緊往城内跑去。
城裏一個人影都沒有,房子都已經被積雪壓垮,而且三人都看出來了,這個城内有被燒過的痕迹。
“這裏是什麽地方?”冷秋月說。
“上京城,這标志性的建築一眼便能看出。”冷仇說道。
“上京城怎麽會變成這麽狼藉的模樣?這裏的士兵呢?女王呢?”冷秋月說。
“管他士兵還是女王,我們找個房子避難才是關鍵,沒人正好。”冷仇說。
三個人在積雪中尋找着能住人的房子,可是找了一大圈,最後發現隻有皇宮可以住人,百姓的房子不是被燒毀就是被大雪壓垮了。
三人打算在這裏呆一陣子,等冬天過了再做打算,不過三人還沒邁進皇宮,就看見不遠處的北面天空劃過一道響雷。
甯天賜趕緊找到一面垮了一半的牆壁後面躲了起來,冷秋月也跟着甯天賜躲到牆後面,冷仇則是被冷秋月強行拽到牆後的。
甯天賜看着響雷方向的天空,隻見一個衣着古怪的少女漂浮在空中,這個少女正是失蹤的潇潇。
潇潇穿着一身鮮紅色的連衣旗袍,潇潇所在的位置正是耶律宏良命令士兵埋葬那些自殺百姓的墳墓上方,潇潇對着墳墓擊下一道響雷,随後潇潇便在空中盯着地面。
被響雷擊中的墳墓突然伸出一隻手來,這是一隻被燒焦了的手掌,緊接着手臂也跟着伸出來,一個被燒焦的炭人從墳墓中爬出來。
這個爬出來的炭人從嗓子發出一股低沉的嘶吼聲,甯天賜他們在遠處聽見聲音還不知道是什麽東西,于是三人便順着倒塌的城牆爬到城牆頂端,正好這裏是耶律宏良修築的弓箭手埋伏點,可以清楚看見墳墓周圍發生的一切。
墳墓中又跟着爬出一具屍體,這次是個死亡的士兵,士兵的雙眼突出,面部扭曲而僵硬,這是一個被凍死的士兵,士兵爬出來便四下打着滾,冷仇在城牆上不禁笑出了聲,冷仇好像非常喜歡觀賞這個畫面。
随着潇潇對墳墓施展法術,死人一個接着一個從墳墓中爬出來,無論是自焚而死的人還是受凍挨餓而死的人全都爬了出來,死人有一萬有餘,有些還在墳墓中沒有爬出來的死人在墳墓中翻騰,并且死人和死人互相在墳墓裏撕扯,有些死人在爬出墳墓之前就已經被撕扯成一堆骨頭。
隻一會時間,在潇潇的身下就聚集了萬餘死人,伴随着潇潇的大範圍響雷擊落在地面上,一些沒有被發現的屍體也從房子下面和積雪下面站了起來,甯天賜他們所在的城牆下就有五六具屍體站了起來,這場面着實給甯天賜吓了一跳。
站起來的死人全都往潇潇的下面聚集而去,死人就像被潇潇控制了一般,一個個都帶着低沉的嘶吼聲聚集過去。
密密麻麻的死人站在城外,就像一支軍隊似的排列整齊,甯天賜吞了一下口水,瞪大眼睛觀看着城外的景象,冷秋月也感到十分害怕,身子都開始發抖了,冷仇則一直處于亢奮的狀态盯着城外。
潇潇在半空中對着死人念着咒語似的語言,甯天賜聽不懂潇潇念的是什麽,不過随着潇潇的念說,下面的屍體全都俯首跪拜潇潇。
其實之前城内發生的一系列自殺事件都是潇潇搞的鬼,百姓再怎麽痛苦也不會自殺的,求生是每個百姓的本能,潇潇恰巧利用暴風雪來掩蓋百姓求生的這種本能,在潇潇的幻術下,大半百姓都自殺在家中,隻有一些意志堅定的百姓逃過一劫。
潇潇成功得到一支死人軍團,而這恰巧又被甯天賜他們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