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罡怕其他人也有沒斷氣的,拿着佩劍挨個人捅刺,最後讓五個手下将三十個人塞進一個馬車裏,拉着屍體向軍營旁邊的野草地走去。
五個士兵連夜在草地中挖掘墳墓,在丁罡的威脅下,士兵不到兩個時辰就挖了一個可以埋葬三十人的深坑。
士兵将三十人的屍體全都扔進深坑,随後将土掩埋,剩下的一些土全都揚到四周,盡量不讓别人看見這裏被挖掘過。
所有事情都做完以後,丁罡拿着佩劍将五名士兵全部殺死,丁罡把五名士兵的屍體丢在野草地,大搖大擺的回軍營去了。
丁罡自以爲自己做的天衣無縫,誰知丁罡犯下的這一罪行,正好被采集野菜的那對仇視士兵的姐弟看見了。
姐弟見潛伏在草叢裏,見丁罡走遠了才出來,兩人走近死去士兵的屍體前,将士兵的随身大刀卸下,又挨個摸着士兵的衣服,看有沒有什麽可以拿的。
姐弟倆将士兵的衣服摸了個遍,也沒找到什麽有價值的東西,隻有五把大刀還有點用。
“姐姐,那個坑裏埋着好多人,能不能摸到一點好東西呢?”弟弟說。
“來,我們挖開,那麽多人肯定有好東西。”姐姐果斷說道。
姐弟倆撿起士兵丢下的鐵鍬,用力挖掘剛剛掩埋的墳墓,沒挖幾下,就将一具屍體拽了出來,弟弟在屍體身上摸了摸,從屍體的懷裏摸出一個金疙瘩,弟弟興奮的喊着:“金疙瘩,金疙瘩……”
姐姐趕緊堵住弟弟的嘴:“小點聲,不要命了?”
姐弟倆繼續挖掘,這次拽出的屍體是老兵的,老兵身上帶着一個水壺,是葫蘆形的,這個水壺讓弟弟愛不釋手。
就在弟弟清掃水壺上的塵土時,突然一隻手從墳墓裏伸了出來,一下摸到弟弟的胳膊,弟弟吓的“嗷”一聲喊了出來。
姐姐倒是不慌不忙,走上前将墳墓裏的手臂從弟弟身上拿下,一把丢在一旁。
“水……”一個微弱的聲音從墳墓裏傳來。
說話的正是藍風,此時藍風還沒有斷氣,藍風微微睜眼看見周圍沒有丁罡,這對姐弟以前又遇見過,雖說沒有什麽交集,但藍風還是抱着希望求助姐弟倆。
姐姐把藍風從墳墓中拉了出來,清了清藍風臉上的塵土,将弟弟手中的水壺拿過來,給藍風喝水。
藍風的胸口還在流血,喝了幾口水以後,藍風看見眼前躺着老兵的屍體,神情激動的藍風一把撲到老兵面前,抱起老兵哭了起來。
藍風胸口的血正好滴落在老兵臉上,鮮血一點一點滲進老兵的嘴角。藍風的血在老兵嘴裏吸收以後,停止呼吸的老兵突然有了氣息,睜開眼睛大口呼吸着,像在水中憋了很久似的。
見老兵醒過來,藍風有些驚訝,但驚訝之餘又覺得高興。
藍風并沒察覺是自己的血救了老兵,便沒有救活其他死去的同伴。
老兵醒了以後便大聲咳嗽起來,姐姐趕緊把水壺遞給藍風,藍風給老兵和了兩口水,老兵捂着胸口緩緩坐了起來。
“丁罡這個家夥太狠了,我們完全被擺了一道。”老兵沙啞着聲音說。
“我們拼了命完成任務,到底是爲了什麽!真不甘心。”藍風懷恨說道。
“我們得趕緊離開這裏,軍隊是回不去了,這身軍服也得脫了,趁着天黑趕緊走。”老兵咳嗽着說道。
藍風和老兵隻顧說話,絲毫沒有注意救了自己的姐弟,姐姐終于看不過去了,便出口指責兩人說:“你們兩個就這麽無視救命恩人嗎?”姐姐的眼神很憤怒。
是你們救了我們,對不起,我們隻顧自己說話了,謝謝你們。”藍風說道。
弟弟在一旁純真的對姐姐說:“姐姐,他們都是當兵的,你不是最恨當兵的嗎。”
姐姐突然緩過神來說道:“對,我們應該恨當兵的,就不應該救他們。”
老兵在一旁笑了笑說道:“你們是在搜羅我們的東西吧?并不是救我們。”
姐姐對于老兵的指責很是憤怒,指着老兵叫喊道:“你們當兵的踐踏了我們的家園,拿你們點東西怎麽了?你們連我們百姓的命都取走了,我們爲了生存還不能拿點死人的東西嗎?”
老兵吃力的站起來,藍風攙扶着,老兵對姐弟說道:“你們聽好了,我們倆和墳墓裏的這些英雄們都是被當兵的所迫害,你們恨當兵的是你們的事情,我們倆從現在起不再是兵。”老兵說完便扯下軍服,将軍服仍在地上狠狠踩了兩腳。
藍風見老兵脫下軍服,也跟着脫了下來。
“這個小子很喜歡我的水壺是嗎?那就送給你吧,當作救我們的還禮,另外,不要再挖墳墓了,我們都是窮苦人在軍隊,身上沒什麽值錢物件,小子手裏的隻是一塊沒有錘煉的銅礦,不值錢。”老兵說道。
姐弟倆覺得老兵說的很有道理,便沒再繼續挖掘墳墓,幫着老兵和藍風把挖出來的那具屍體放了回去,又将墳墓掩埋上,四個人向軍營的東邊走去。
藍風和老兵的傷口還沒有愈合,走起路來很是吃力,姐弟倆一個弱女子、一個小孩子,根本幫不上什麽忙,兩人隻能互相依靠向前走着。
四個人走了一夜也沒走出多遠,藍風的身體還好,愈合能力很快,老兵則快撐不住了,傷口已經有些感染,臉色也蒼白的很。
“我不行了,你跟她們走,我不能拖累你們了。”老兵一屁股坐在地上對藍風說。
“開什麽玩笑,我怎麽可能丢下你不管呢,就算死也要一起死。”藍風拽起老兵,将老兵背上。
“你放我下來,你自己的身體什麽樣還不知道嗎?你就别管我了。”老兵試着掙紮下來。
藍風緊緊背着老兵,雖然步伐很艱難,但還是意志堅定的向前走着。
一旁的姐弟頓時對藍風有了新的看法,一陣好感逐漸在姐弟倆的心中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