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村子沒一會就被洗劫完了,村中年輕人幾乎沒有,有的隻是年邁的老人,一些男性老人被士兵強行仍進馬車。搶人并沒有滿足士兵,更多士兵毫無目的打砸村民的家,整個村子一片狼藉。
小寒在院子裏緊緊抓住藍風的手,藍風也緊緊抓住小寒的手,看着村子被無情地踐踏,兩人露出憎恨與無助的神情。
“這是藍風家嗎?”一名士兵在門外叫門。
藍風示意小寒回屋,自己去給士兵開門。“是,我是藍風。”
士兵大量一眼藍風,“你小子挺走運,這下知道報名參軍是對的了吧?”
藍風低着頭,“拖大将軍的福。”
“行了,跟我拍馬屁也沒用,趕緊收拾收拾,傍晚之前穿上兵服去城門入伍,和家人吃頓飯吧,可能回不來了。”士兵說完就走了。
一家人坐在院子裏悲喜交加,悲的是藍風馬上就要去參軍了,喜的是沒有遭到洗劫。
“兄弟,你真要去嗎?”信鵬一臉沉重問藍風。
“不去不行啊,你也看到了,這些士兵有多麽瘋狂。”藍風無奈地說。
信鵬低頭沉默一下,“兄弟,你放心去,家裏邊有我呢,一定要活着回來。”
“嗯。”藍風對着信鵬笑了笑。
小寒在一旁紅着眼不說話,姥姥看起來很是悲傷。
“姥姥,我去做飯。”藍風起身走進廚房。
小寒也跟着藍風來到廚房,信鵬則去劈柴燒火。
藍風和小寒兩人在廚房做着飯,他們做飯的動作很慢,并不是爲了吃飯而做飯;藍風隻是想在走之前給家人做頓飯,下次一家人團聚都不知道有沒有機會了。
“你會回來嗎?”小寒一邊切菜一邊說。
藍風扭頭看了小寒一眼,“會的。”
“家裏邊不用擔心,我會照顧好姥姥。”小寒紅着眼說。
藍風停下手中的活,用雙手捧起小寒的臉,雙眼對視着小寒。“一定等我回來。”
小寒難以掩飾内心的悲傷,一把撲向藍風的懷裏,緊緊抱住藍風,腦袋貼在藍風胸口啜泣着。藍風也緊緊抱住小寒,同時也流下眼淚,兩人依依不舍的相擁着。
傍晚時分,藍風穿上兵服與家人告别,一家人依依不舍,藍風笑中帶着淚走出家門。
來到城門處,藍風遠遠就聞到一股很濃的血腥味。藍風看着一輛輛馬車從城中走出來,每輛馬車底部都流淌着鮮血,而馬車内部,全都是男人痛苦的哀嚎聲。
到了城門入伍處,填寫了登記信息,藍風被帶往活人坑處,一同被帶去的還有甯天賜。
藍風和甯天賜看着活人坑,吓得滿頭大汗,他們都很慶幸自己報了名。
最後一車拉來的時候,常世鵬也跟着過來了。
常世鵬在活人坑前大呼:“所有活着的都爬上來。”
坑裏的人一聽可以爬出去,便像四散的蝼蟻一般瘋狂地爬向地面。
上邊的人踩着下邊的人,下邊的人踩着死人,就在一片混亂中,坑裏面所有的活人全都爬了上來。爬上來的人被士兵疏導,整齊的排着隊,所有人臉上都是一副驚恐的表情,那些硬脾氣的人都被士兵刺死了。
常世鵬拿着佩劍,對着這些人高聲呼喊:“知道反抗我是什麽後果了嗎?讓你們報名,你們不報,一定要等到我采取強硬措施才肯像狗一樣服從;你們,蝼蟻之輩、奴役之輩,在你們完全學會服從之前,你們沒有人權,你們将作爲奴隸加入軍隊,但并不會得到士兵的稱号,你們隻是奴隸,隻因你們是被抓來的,如果有不服從的人,坑裏面的死人就是你們的榜樣。”
常世鵬說完,所有士兵都高呼萬歲,城外喊聲震天,此時活人坑已經變爲死人坑,随着士兵的高聲呐喊,大坑被瘋狂的士兵填滿。
藍風和甯天賜呆立在一旁,兩人已經面無血色。
“兩個新來的。”常世鵬喊藍風和甯天賜。
兩人不知該如何回答,隻是小跑到常世鵬面前。
“現在你們倆是不是很慶幸報名了啊?”常世鵬譏諷地看着兩人。
兩人驚魂未定,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你們兩個去後勤幫忙。”常世鵬叫随從把兩人領到後勤部隊。
藍風和甯天賜來到後勤部隊,上了馬車,便一路向北行軍了。
馬車與裝載活人的馬車差不多大,裏面坐着後勤部隊的所有人,與裝載活人的馬車不同的是,這個馬車是有蓋子的,可以遮風擋雨;馬車封的很嚴實,裏面隻點燃了一根蠟燭,整個車廂昏暗無比。
車廂内沒人說話,能聽見的聲音隻有車廂搖搖晃晃的聲音,以及馬蹄奔走的聲音。
一個老兵打破的沉默,“新來的兩個,快睡吧,明天一早就要起來準備早飯,一天都不能休息。”這個老兵看起來有五十多歲,一臉絡腮胡須,簡短的頭發,胡須和頭發都已經發白,臉上皺紋很多,長着一臉老年斑。
藍風湊到老兵跟前,“前輩,我們都要幹些什麽呢?”
老兵斜眼看了一眼藍風,“明天就知道了,趕緊睡覺吧。”老兵說完就閉起眼睛,沒有理會藍風。
就在這時候,馬車突然停下了,車内所有人都睜開眼睛,面露惶恐。
藍風和甯天賜起身想要走出馬車看外面發生了什麽事,老兵趕緊喝住兩人,“站住,不要命了?”
兩人隻好停住腳步,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了下去。
外面那些被抓來的男人被綁着走路前行,這些人已經被折騰一天,晚上也沒給飯吃,而且行軍的速度非常快,有些人身體疲憊不堪,加上身體素質本身就不好,又饑又渴,便倒了下去。
常世鵬見這些人倒了下去,便下令停止行軍,就地讓這些人休息一晚。對于常世鵬的奇怪舉動,所有士兵都難以理解,白天那麽坑殺這些男人,晚上又讓他們休息,大将軍究竟意欲何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