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決裂
（感謝金聖星皇的打賞！）
“素素，我們到杭州一趟，見見嶽父大人吧。”蒼飛看着殷素素道。
殷素素臉色微微發白，點頭道：“好。”
其他人神色都爲之一震，知道蒼飛終于要出手了。
而且讓他們有些意外的是, 第一個出手的方向竟然是南方的天鷹教。
天鷹教雖然屬于明教分支，但因爲早年殷天正就在南方自立，後來雖然宣布回歸明教，但是很快就返回江南起義，和明教的關系其實十分疏遠。
關系疏遠，但是天鷹教卻是明教下屬各大勢力中, 最爲強大的一個，隐隐能和光明頂争鋒, 天鷹教屬下也是制度嚴密, 等級森嚴，内三堂，外五壇，各舵主和香主齊備，自成團體，在起義前就已經初具規模，起義之後地方管理十分到位。
天鷹教自從和蒼飛聯手滅掉江南的元兵主力後，南方的元兵再也無法對他們造成大威脅，所以地區也十分安定，是除了金陵之外，義軍統治區最爲安穩的地方。
實力強勁，地區安泰，天鷹教是南方除了金陵之外的最大實力派，一旦将天鷹教收入囊中，南方的平定就不遠了。
唯一的隐患，就是天鷹教的教主, 如今的鷹王殷天正，乃是殷素素的父親，蒼飛的嶽父，有這一層關系，其他人都擔心，蒼飛會下不了手，這在争霸天下中，如此感情用事，絕對是不允許的。
而如今蒼飛自己提出要前往杭州，讓許多人都送了一口氣，這表示他已經将這情分放在了霸業的後面。
……
第二日，蒼飛就和殷素素帶着衛隊趕往杭州。
數日後，杭州城城門大開，早就得到消息的殷天正和天鷹教衆人，都出門迎接。
“賢婿，你終于來了！”殷天正看着蒼飛，滿臉歡喜道。
殷野王道：“你不知道，爹爹他老人家，知道你們要來杭州的消息，大爲高興，日夜都派人打探，想知道你們什麽時候會到來。”
其他人則紛紛向蒼飛和殷素素見禮，态度十分恭敬。
蒼飛和殷素素見到友人和家人，都是招呼不斷。
一番寒暄後，殷天正帶着蒼飛和殷素素等回到鷹王府。
雙方高高興興的歡飲了一餐，殷天正和殷野王，才将蒼飛和殷素素帶入一間密室當中。
密室中，無論是殷天正和殷野王，還是蒼飛和殷素素，臉色都十分凝重，再沒有宴會之中的喜意。
“賢婿，你這次來，是打算吞并我們天鷹教嗎？”殷天正坐在上首，盯着蒼飛，直接了當道。
蒼飛毫不畏懼的和殷天正對視，道：“嶽父大人，看來你也明白，南方基本已經被各方勢力瓜分完畢，元兵毫無作爲，如若需要擴張，隻能從彼此之間着手。”
殷天正道：“所以你就來打我這個老丈人的主意，未免也太過不厚道了。”
蒼飛淡然道：“争霸天下，就連父子兄弟之間，都不能和諧相處，弄至自相殘殺，不過是等閑。我這次來，是因爲不想破壞我們之間的情誼，不想讓素素感到爲難而已。”
“哈哈！”殷天正道：“你也知道争霸天下的殘酷，難就不怕我現在就将你留下？”
“爹！”殷素素急道。
“哼！女生外向！”殷野王等着殷素素道：“你和他還沒有正式成親呢？你就這樣護着他了？”
殷素素大急，還想勸解，但卻被蒼飛給攔住了。
蒼飛道：“大舅爺，你這話就不對，素素已經是我的人了，就連你爹都沒有反對。你這是什麽态度？”
殷野王道：“我隻是就事論事而已。”
殷天正擺手，道：“你們不要說一些無謂的廢話。賢婿啊！你覺得爲何我們天鷹教要歸順你們天下盟，而不是你們天下盟歸順我們天鷹教呢？”
蒼飛笑道：“嶽父大人，你真有争霸天下的心思嗎？這些年來，你将在江南搜刮的大量财物，輸送給光明頂，不然的話，你占據東南海岸，貿易發達，天鷹教的發展，怎麽會那麽慢？與其便宜明教，不如便宜自己人更好。”
“自己人？”殷天正嗤笑，道：“你是自己人？難道明教的兄弟就不是自己人了？我天鷹教源自明教，自當以明教爲尊，如今謝副教主英明神武，一統天下指日可待，蒼飛我勸你還是順應天下大勢爲好。”
蒼飛神色陰沉，道：“嶽父大人，你竟然想将江山讓給明教？”
殷野王豁然站起，道：“蒼飛！你壞了謝副教主的複仇大事，我們明教上下皆共知，如果不是你對我教有恩，有和素素相戀，無可挽回，我和爹爹早就和你決裂了，想不到你還臉到這裏來，要我們天鷹教歸順你，真是癡心妄想！”
“哥！”殷素素急道：“大家一家人，什麽事情不可以好好商量呢？大家坐下來，慢慢談吧。”
殷天正道：“沒有什麽好談的，如果不是因爲你，你以爲我會忍氣吞聲，放着金陵不管，往南方蠻荒之地進軍嗎？”
“我……”殷素素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
“素素！”蒼飛歎道：“雖然此行的結果大出我的預料，但是既然到了這個份上，我也不好再說什麽了，我們走吧，免得惹嶽父大人不高興。”
蒼飛說完站起，拉起殷素素的手，就要離開。
“且慢！”殷天正突然喝道；“你可以走，但是素素必須留下。”
蒼飛豁然轉頭，道；“嶽父大人，你這是什麽意思？難道想要在這裏，留下我們不成？”
“我爹已經說了，蒼飛你可以走，但是我妹妹必須留下來。你要敗亡那是你的事情，但是我不想素素也跟着你一同走不歸路。”殷野王道。
蒼飛哈哈大笑，道：“你覺得天下一定是你們明教的？”
“爹，無論如何，我都要和蒼飛在一起，你再逼迫我，我唯有一死！”殷素素語氣無比決絕。
殷天正道：“好！不虧是我女兒，也不要說我不給你機會。你們和我們鬥上一鬥，如果你們夫婦，勝過我們父子，那樣我們就放你們一馬，否則就永遠留下來吧。”
殷素素渾身顫抖，眼前發黑，扶着蒼飛才勉強站得住身子。
“素素，你自己決定吧，無論你做和選擇，我都不會怪你的。”蒼飛道。
他知道這個選擇對于殷素素是極其殘酷的事情，殷素素一旦選擇和殷天正和殷野王交手，那樣無論是勝還是敗，他們父女和兄妹之間的感情，都會遭受破壞，雙方恐怕永遠都回不了以前那樣的日子了。
而殷素素如果選擇抛棄蒼飛留下，夫妻的情分，恐怕也會煙消雲散。
殷素素無論如何選擇，都隻會悲劇收場。
殷素素的心神良久才穩定下來，看了看蒼飛，又看了看父親兄長，歎道：“蒼飛，自然我選擇跟着你，我就不會後悔。爹！恕女兒不孝。”
“哼！都怪你這個小子！”殷野王大怒，一爪抓向蒼飛。
“哥！”殷素素神色微變，同樣一爪擊出。
兩人施展的都是家傳的絕學，隻是兩人運行的内力并不相同，一個是殷家祖傳的内功心法，一個卻是九陽神功。
在修煉九陽神功以前，殷素素的武功顯然是略遜一籌，但是殷素素修煉九陽神功後，實力提升迅速，雖然比不上殷天正，但是卻穩穩壓制住殷野王。
殷野王怒極，奮力回擊，但是卻無法奈何得了殷素素。
而另外一邊，殷天正和蒼飛也交上了手。
殷天正的鷹爪功，對上蒼飛的一陽指，兩者各有千秋。
殷天正修煉了數十年，内功早就臻于化境，而蒼飛也是有備而來，九陽神功大成，内力踏入絕世高手之列。
屋内爪影，指影，紛飛，好不熱鬧。
“哥，對不起了！”殷素素突然喝道，一爪将殷野王逼入絕路，震得倒飛，撞到牆上。
殷野王和殷素素這邊，首先分出勝負，殷野王坐倒在牆邊，滿嘴鮮血，怔怔的看着殷素素，他怎麽也想不到這段時間不見，自己的妹妹實力竟然到了這個地步，竟然可以輕易勝過他。
而另一邊，殷天正也漸漸被蒼飛所壓制，他年紀畢竟大了，而蒼飛有幾個世界的經驗在，在金陵的時候就沒有少和殷素素較量，現在經過一番摸索，已經漸漸摸清楚殷天正的武功路數，自然穩占上風。
“爹！還是罷手吧。”殷素素從旁道。
“哼！”殷天正冷哼一聲，飛掠退出戰圈，道：“滾！不要讓我再見到你們。”
他自知不是蒼飛對手，而且不想和殷素素交手，所以選擇了退讓。
“嶽父再見。”蒼飛拱手道。
“爹！”殷素素歎息道。
殷天正撇過頭去，沒有理會蒼飛和殷素素。
蒼飛也沒有留在這裏糾纏，帶着殷素素離開了杭州。
杭州城外，蒼飛對着殷素素道：“我早就說過，你跟着我會後悔的。”
殷素素默不作聲。
蒼飛道：“返回金陵城之後，我就要派兵南下，你真決定繼續跟着我？”
殷素素道：“你這算是試探我嗎？”
“呵呵！”蒼飛苦笑道：“你開始猜忌我了嗎？想不到你我之間的感情，竟然這麽快就到了這個地步。”
殷素素道：“我們可以離開，什麽皇圖霸業，跟我們有什麽關系呢？你我在江湖上逍遙自在，難道不好嗎？”
蒼飛道：“看來你我的選擇并不一樣，我還是那一句老話，無論你做出什麽選擇，我都不會怪你，是去是留，悉随尊便。”
說完，蒼飛再不管殷素素。
殷素素心神沉重，也沒有再言語。
這兩人就這樣默不作聲，一直返回金陵城。
回到金陵，蒼飛就馬上召集官員。
李善長、劉基、宋濂，和王恩、張猛、裴海、莫土等全部齊聚。
“談判破裂，天鷹教不願意歸順我們金陵軍，戰争不可避免。劉基，軍糧是否充足？”蒼飛語氣沉重道。
“軍糧早就準備好了。”劉基恭聲道。
“張猛，馬上集結大軍。”蒼飛道。
“得令！”張猛說完就躬身出去。
“裴海，水師方面也要做好準備。”蒼飛道。
“末将馬上就去安排。”裴海說完，也匆匆離去。
“李善長，我這一次要親自出征，金陵的政務就交給你打理。王恩，你負責金陵城的安全。”蒼飛吩咐道。
“遵命！”李善長和王恩皆應道。
随後，蒼飛一一安排，整個金陵城都開始瘋狂運轉起來。
最後，殿中隻剩下蒼飛和殷素素，殷素素自從跟了蒼飛，一直負責金陵城的各種事務，權限僅限于蒼飛 ，不過這次蒼飛卻沒有吩咐她任何事情。
“你回去休息吧，這一次的事情你不要參與了。”蒼飛道。
殷素素沒有回應，徑直回房了。
蒼飛看着空蕩蕩的大殿，神色有些迷茫，但瞬間就恢複了光芒。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他也不做它想了，他必須要獲得更多的實力，更強的實力，以方便對抗系統，至于殷素素，他隻能說對不起了。
蒼飛一直都是一個自私的人，這一點從來都沒有改變過。
數日後，金陵軍的戰争總動員已經完畢，十五大軍集結，由蒼飛統領，劉基作爲軍師兼任糧草押送，手下張猛、裴海和莫土三大将軍随同，浩浩蕩蕩的向着南方進發。
金陵軍的這一番舉動，可謂舉世震驚，天下沸騰。
在以往，天下基本都是義軍對元兵的戰争，義軍因爲有共同的敵人，一般都十分克制，而且義軍大部分都是明教勢力，雙方之間有交情，就算發生沖突，都會盡量避免将戰争擴大，而現在卻明顯不同了。
蒼飛十五萬大軍南下，就算是傻子都知道蒼飛要幹什麽，一時間讓天下人都爲之震驚，知道真正的天下争鬥，就要開始了。
十日後，蒼飛的金陵軍，和天鷹教的軍隊，在杭州城北方的平原處相遇。
蒼飛策馬走到兩軍陣前，道：“嶽父大人，是否願意出來詳談一二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