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書大人拿到證物之後看向林孝珏:“公主大人,秦五郎說事您可承認?”
林孝珏搖頭道:“上幾天秦家确實讓人來醫館配藥,不過本宮說過了,少夫人隻要靜養就好,不需要再吃專翕大生膏了,所以并沒有賠給他們,如果之前的藥已經吃完,那麽這盒藥就肯定不是我們醫館的。”
秦五郎滿臉淚花,見者心酸。
他怒紅了臉看着林孝珏;“到了公堂之上公主還不肯認錯嗎?專翕大生膏隻有周氏醫館有賣,不是您家的,那我這藥是哪裏來的?”
“我還想問你呢?”
林孝珏擡頭看向尚書大人;“其實空口無憑,是不是我家的藥一驗便知。”
衆人低聲議論:“能看出來嗎?丸藥不都一眼,還能認出來。”
尚書大人道;“公主真的能驗出來藥是誰家的?”
林孝珏道:“别人家的本宮不知道,本宮隻能驗出來是不是我家的藥。”
說着也從袖子裏掏出一個扳指大的小盒,打開來:“這裏是我周是醫館的專翕大生膏,請大人準備兩碗清水,還要叫醫館的人上堂一趟。”
尚書大人讓人去後堂端兩碗清水來。
巧娘上堂拿着一個十分細密的小篩網。
等清水來了,林孝珏讓巧娘将自家的丸藥放在曬網上,在清水中滌蕩,約過了一盞茶的功夫,丸藥全部溶解道水腫,篩網上分毫不剩。
“再去曬秦家五郎的藥。”
尚書大人讓主簿拿了一丸藥下去。
巧娘換了兩一碗清水。
還是一盞茶的功夫,那丸藥還有一半沒溶。
又等了一會,終于溶了,可是白色的篩網上沾了一層藥渣。
“大人請看。”
演示完,小婵将篩網呈上去。
尚書大人看了好一會,擡起頭看着秦五郎:“您都看見了,您這藥跟人家周氏醫館的不一樣啊。”
秦五郎傻了眼:“怎麽可能?就是在周氏醫館賣的。”想了想道;“一定不是同一種藥,永安公主拿了好溶的藥來糊弄人。”
外圍的人聲音嗡嗡的,林孝珏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麽。
但是絕對醫館的名聲絕對不能有污點。
她沉聲道:“你可以再拿兩個藥丸對比一下,表面光滑程度,氣味,再者,我周氏醫館不管什麽藥,都不可能有藥渣子,藥渣子吃了對身體沒用,還會影響藥效,本宮從學說話開始就學醫,就制藥,這點常識和道德不可能沒用,不若還是不信,可以随便拿醫館的藥來驗證,能曬出一點藥渣,本宮全都賠給你。”
身子轉向門口:“諸位也是一樣,能篩出周是醫館丸藥有藥渣子,本宮一丸藥賠償一兩銀子。”
外面氣氛熱烈起來。
尚書大人心想,周氏醫館享譽京城,原來不是沒有原因的。
一拍驚堂木:“肅靜。”
周圍逐漸有靜下來。
尚書大人再次問着秦五郎:“你還有什麽證據能指正是周氏醫館的藥害了你未成形的孩兒。”
秦五郎蹙眉沉思。
林孝珏道:“很簡答,醫館的賬簿上并沒有秦家買藥的記錄,秦五郎卻一口要定買了,請問是誰買的,跟誰買的,什麽時候買的?而且專翕大生膏配制起來極其繁複,香氣濃郁可達戶外,本宮醫館也是有預定才會配,最多剩個十萬八萬,這十丸八丸又是不會賣的,所以你要買,一定是臨時新配,那麽你家到底什麽時候來買的?”
尚書大人看着秦五郎;“你可能說得清?”
秦五郎忽然提高了聲音;“公主還敢問我嗎?買藥的管事跑了,難道不是公主爲了顧及名聲把人藏起來了。”
原來人跑了。
難怪說不清。
有人的地方再一次炸了鍋。
林孝珏呵呵一笑道;“人證都沒有,就敢說是本宮醫館的藥,本宮要是配了藥,街坊鄰居都能聞到。”
刑部離醫館較遠,不過還是有人跟了過來,在外面喊着:“最近沒聞到過那種香氣。”
“下的可以作證,今日沒聞過……”
“奴家也能作證,沒聞過……”
林孝珏看向秦五郎:“你總該相信本宮了吧?”
秦五郎看着尚書大人:“大人,公主有權有勢,早就買通這些人也未必不可,不然她怎敢打官司呢?而且我家大管事好端端的爲什麽會不見,不是她抓走了是誰幹的。”
尚書大人道;“這種事要講究證據,你可以證據?”
秦五郎低頭不語,但是神色不敢,可見他爲人的倔強,對這件事是不到黃河心不死的架勢。
林孝珏道:“你好好想一想,我如果實現知道藥有問題,怎麽還會買給你,既然買了我就不可能知道有問題,既然我不知道,又怎麽會料到令夫人會出事?都料想不到,你那管事是什麽時候丢的?本宮也是剛剛知道你家出了事啊,本宮如何抓走他。”
尚書大人聽着點頭。
秦五郎道;“那我家管事去哪了?”
林孝珏瞪他一眼,神情不屑:“八成是做了什麽錯事害怕擔責任跑了吧?還要算在本宮頭上。”
這種可能性最大。
尚書大人這時道:“此案的關鍵就在這管事,若是能找到他興許所有問題就迎刃而解了。”說着叫着左右衙役:“去秦府找人。”
“是!”
衙役應聲就要退下。
門口傳來一個略顯溫柔的男子聲音;“不用了,人已經找到了。”
大門口閃出一條路,身着飛魚服的一對侍衛肅殺而來。
爲首的那位身材修長挺拔,氣質儒雅,可是穿着威風凜凜的飛魚服一點也不違和,猩紅的顔色反而襯的他面白如玉,俊美非凡。
這位正是從西北歸來,立了戰功的蘭君垣,皇上身邊炙手可熱的人。
尚書大人起身道:“是蘭大人。”
“見過尚書大人。”
蘭君垣嘴上說了一句,随即便看向秦五郎。
他手裏拎着一個身着灰色長袍的瘦小男人,将人往地上一扔:“這個人就是你家的管事吧?你自己認領過去。。”
秦五郎眉心一簇,看着摔倒的人的目光顯然是相熟的,接着他怒道:“你這奴才到底幹什麽去了?害的我好找。”
秦管事伏在地上磕着頭:“五爺,是奴才錯了,是奴才該死,太太出了事,奴才怕您懲罰,不敢留在府上,所以就跑了出來。”
秦五郎大驚:“你的意思,這專翕大生膏确實有蹊跷?”
秦管事嗯了一聲,伏地痛哭:“五爺,都是奴才财迷心竅,上了少施家的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