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公主打人了。”
“公主仗勢欺人了……”
林孝珏一腳踹翻一個小厮,另一個立即高喊,同時往少是醫館跑。
周圍路人聽見喊聲全都圍觀過來。
林孝珏心中好笑,這兩個人應該等她好了。
王再生幾個聽了氣憤。
王再生要追上去評理,林孝珏伸手攔住他道:“一會都不要出聲。”
然後看向巧娘:“去吧我放在藥箱裏的信拿來。”
林孝珏帶着藥箱回來,在候診室說話的時候就放在桌子上了。
巧娘應聲而去。
同時少施醫館那邊浩蕩蕩走出一群人。
爲首的女子頭戴繁複銀飾,個頭不高,皮膚微黑,但是目光灼灼,正是醫館的坐診大夫苗青紅。
那被踹翻了的小厮見自家人過來,爬着過去:“聖姑,聖姑,快救救奴才,永安公主仗勢打人,奴才腿被踹斷了。”
林孝珏踹的明明是肚子。
王再生眉心豎起,但想着林孝珏的交代,什麽都沒說。
林孝珏也隻是看着那邊淡笑。
苗青紅道;“你不比擔心,本聖姑手到擒來,馬上就給你治好。”說着蹲下來在他的腿關節按了按:“沒事,先進去休息。”
苗清紅一揮手,他身後的人就把小厮扶走了。
因爲是自己人,哪怕是她露了真本事,旁人也會說是托。
林孝珏見苗青紅沒有對這個小厮特别上心,就明白其中的貓膩了。
人走後粟青紅站到林孝珏面前:“公主殿下怎麽随意打人?”
林孝珏道:“你外族少女,不懂禮數,不予本宮行禮,還高聲質問,理應重罰,本宮就不計較了,不過你污蔑本宮随意打人,本宮可不敢苟同,諸位街坊中有不少買賣人,你去打聽打聽,站到人家門口拉人家的客人去自家店裏,看誰會對你手下留情。”
衆人低頭嗡嗡。
苗青紅細聽,好的沒有站在她這一方的。
這時他身後走出一個長者摸樣的清瘦男子,穿着長褂,應該是賬房之類的人,在她耳邊嘀咕;“忘了大公子如何交代的了?不要與她逞口舌之争,說不過她。”
苗青紅黑着臉道:“這裏還輪不到你說話。”
那人臉色一沉,見四周的人都看着呢,什麽都沒再說,忍着憤怒退了回去。
粟青紅也不管那人什麽臉色,盯着林孝珏的眼睛道;“論口才我異族人當然比不過公主殿下,不過醫術就較公主遠得多了。”
林孝珏道:“所以你以爲我是在跟你比賽?”
粟青紅哈哈一笑:“可惜公主不敢與我比試,因爲公主輸不起。”
林孝珏這時看向衆人:“大家可認得我?”
周圍的人紛紛點頭:“認得公主。”
“聽過公主的名諱……”
“京城百姓誰沒聽過公主的大名?……”
四周七吵八嚷,林孝珏嘴角挂着淡笑道:“可是眼前這個異族女人說我醫術比不過她。”
周圍的人再次議論開來;“公主的醫術是有目共睹有口皆碑的,難道這位苗疆大夫更勝一籌……”
“怎麽可能,公主的醫術無人能及……”
林孝珏這時道:“大家明白了吧?”
她聲音頗高,衆人同時以靜,都看向她,那表情是明白了什麽?
林孝珏看向苗青紅,表情肅然,目光帶着鄙夷:“她毫無名氣就下帖子挑戰本宮,當時本宮就知道她什麽意思,若是本宮應了,她就是挑戰過永安公主的人,如果本宮不應,她就是連永安公主都忌憚三分不敢應戰的大夫,明白了吧?不管本宮應不應,名氣她都得了,踩着本宮的肩膀往上爬,此時還口口聲聲诋毀着北宮,這個異族女子,簡直不要臉到極點。”
聽似跟圍觀的人說的,但她看着粟青紅的臉,每罵一句都刺痛了粟青紅的心,因爲她說的正是粟青紅所想的,全被戳穿了。
粟青紅見周圍的人對她指指點點,一臉氣憤道:“那公主有本事就接受我的挑戰。”
正好巧娘取了信回來。
林孝珏接過信瞪着粟青紅:“你不是想要借本宮的名揚名立萬嗎?好,成全你,本宮可不喜歡被人挑戰,這是戰書,你看好了,本宮要挑戰你的醫術,你敢應戰嗎?”
“有何不敢?”粟青紅表情狠厲:“我苗寨第一聖手之女,還沒輸過誰。”
一聽就是有熱鬧看啊,周圍人頓時熱血沸騰。
林孝珏把信封遞給粟請後:“你接下來就是應戰了。”
粟青紅嗖的一下,扯過信封:“比什麽?”
林孝珏道:“本宮下的戰書,比什麽當然是本宮說了算。”
粟青紅拆着信封想反駁,林孝珏道:“就比下毒吧。”
周圍人聽了倒吸一口涼氣。
粟青紅難以置信的笑:“下毒?哈,我苗寨之人就沒有不會下毒的。”川渝之地多毒物,連空氣都是毒的。
林孝珏道;“不然我赢了逼人還說我欺負外來人呢,就比下毒。”
“好。”粟青紅哈哈大笑,信封已拆開,快速站來裏面的紙張。
林孝珏忽然一揮手,一陣疾風刮過,那紙張正好貼在肅清後臉上。
“你……”幹什麽三字還沒問出來,粟青紅突然尖叫一聲;“啊……”
接着她雙手捂着臉,站立難安,慘叫不知。
衆人都一臉懵懂。
林孝珏抿嘴一笑:“我赢了,我說了比下毒嘛,那毒就在紙上,粟姑娘,你就等着毀容吧。”
粟青紅臉上又癢又疼又麻……像是被針紮,像是被蟲咬,像是被蟻爬……也可能是這些東西一起上了臉,總之她使勁的抓着臉,一邊大叫,恨不得臉蹭在地上打滾,難受之态,無法用言語形容。
衆人都看得心驚肉跳。
方才那賬房面色慘白站出來:“永安公主,您這是趁人不備啊,勝之不武。”
林孝珏忍不住笑出聲:“本宮說了比下毒,她也應戰了,不就可以開始了?難道還要我提醒她,這張紙上有毒,你小心一點,那還比什麽?直接讓你們赢了得了。”
那賬房支吾說不出話。
少是醫館的其他人又不敢出頭。
粟青紅嚎的撕心裂肺,聲音斷斷續續道:“公,主,我輸了,我認輸了,這是什麽毒?我認輸了,替我解毒……”最後一個毒字帶着哭腔,随即一聲大喊,像是要把嗓子都喊破了:“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