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施名醫趴在少施晚晴耳邊低語:“我給太妃娘娘服用了鴉片,那是一種毒藥,她已經成瘾,一日不食就渾身難受,早就是我少施家的甕中之鼈,我會把這毒藥的制作方法教給你,十分簡單,你要記住,萬一哪天我護不了你了,你就用它來威脅太妃,能得以自保。”
說着把制作方法說了一遍。
少施晚晴心想難怪大嫂說大哥專門買什麽罂粟的,原來是爲了給太妃服用。
她擡頭看向少施名醫:“大哥,是家裏又出了什麽事嗎?你怎麽說這麽喪氣的話,你怎麽會護不住我?”
少施名醫道:“妹妹你果決狠厲,大哥也不必瞞你,咱們家跟永安公主勢必要有一番争鬥,不是她死,就是我亡,我怕我到時候輸給她,所以你一定要好好保重啊。”
少施晚晴臉色沒什麽動容,隻是點點頭:“她太該死了,我怕今天的一切不幸都因她而起,大哥你一定要幫我報仇。”
少施名醫目光有些痛苦,但還是道:“我會爲你們報仇,絕不會再妥協了。”
“那就好。”
因爲少施名醫曾經心許過林孝珏,耽誤不少家裏是。
少施晚晴又道:“對了大哥,大嫂天天哭喪着臉,是給誰哭喪呢?難怪家裏不太平,你問問她到底想怎麽地?”
少施名醫面帶不解:“她跟你哭了?”
少施晚晴把産房裏的事跟少施名醫說了一遍:“這還是我清醒的時候聽見的,你說屋裏還有産婆和丫鬟,她是平時沒人說話嗎?一定要當着外人的面說家裏是瑣事,還在我生産的時候,是怕我不死吧?”
少施名醫一臉愠怒:“八百年不出門一回,出來就訴苦,既然覺得我這麽不好,就滾回娘家去了好了。”
少施晚晴道:“以前我就看她不行,就不是能撐起家的料,也不知道爺爺是怎麽給你選的妻子,連别人家的妾室都不如,一點台面都上不起。”
被妹妹這樣一翻嘲笑,少施名醫在心裏越發覺得小雨不順眼了。
少施名醫回去後把小雨一頓呵斥且不提。
說漢王正在讓人給親戚下帖子,通知喜訊,雙喜公公敲開書房的門:“王爺。”
漢王見他沒有說事,而是掃了一眼屋裏書寫的幾個文書,頓了一下叫着他:“跟我來。”
漢王把雙喜帶到東暖閣的裏間,屋裏一個下人都沒有。
“什麽事?”
雙喜道:“少施側妃那邊傳來消息,小王子體虛,生下後兩個時辰就死了。”
漢王看着雙喜挑挑眉:“就死了?”一笑:“他們少施家倒是個識時務的,死就死了吧,多撥些香油錢給少施晚晴,免得有人說本王苛待死去的孩子。”
雙喜見漢王沒什麽大喜大怒,心想少施晚晴賭對了,犧牲一個孩子,又沒惹事,暫時不會有性命之憂。
他躬身行禮:“是,奴才這就去安排。”
洗三禮來的都是至近的親屬,張氏高齡産婦,不宜走動,周清靓初孕,身體比較嬌氣。
劉氏突然病了。
反正就是不想來的都能找到借口。
漢王怕林孝珏也不來,那不光是周清媛的面子問題,他臉上也無光,所以早早就派來王府馬車去國公府接人,沒懷孕的沒病的都得去。
旁氏作爲世子夫人,家中長媳,是肯定逃不掉的,所以去賀喜的陣容就變成了旁氏,林孝珏,周清雲和周清晗。
經過了這麽多事,也就旁氏還能跟周清媛說幾句話,所以大家到了王府偏殿,誰都沒有去産房看産婦,隻派了旁氏做代表,其他姐妹三人就坐在廳裏捱時間。
周清媛躺在床上坐月子,見旁氏一人來,臉有些挂不住;“大嫂,怎麽就您一個人啊?”
旁氏道:“妹妹三人在外面和幾位夫人說話呢,怕你見風,就沒進來。”
周清媛細問她都有說。
旁氏把姐妹三人說了一遍。
周清媛聽說周清雲和周清晗來了,氣的差點沒背過氣去,兩個和離女,還有一個都沒生過孩子,福薄,她這是喜事,喜事來了這種人,不是晦氣嗎?
但她沒有立即發作,道:“六姐怎麽沒來,不是有八妹妹保胎,害怕動了?”
旁氏隻能解釋:“馬車颠簸,還是少坐爲好。”
周清媛心想又不是十裏八裏,就二裏地都坐不了?就是不願意給自己錦上添花。
她跟周家人嘔着氣,跟旁氏說話就淡淡的,最後道;“大嫂你讓八妹妹進來呗?我想讓她給我把把脈,這身上到底什麽時候能幹淨。”
旁氏心想你生産去求人家人家都不來,你難道還不明白人家根本就不願意幫你嗎?那爲什麽還要開口呢?
可是她不能直接問出來,道:“我隻能帶到話,妹妹來不來,得看她得空沒有。”
周清媛也沒有爲難旁氏,就讓她走了。
不多時林孝珏還真來了,不過身後還跟着一個人,正是周清媛的夫君,漢王。
周清媛要下床行禮:“王爺,您過來怎麽也不事先說一聲,臣妾儀容不整,不便接駕。”聲音嬌嗔,帶着對漢王的愛慕之情。
漢王劍眉微蹙,道:“沒事,你歇着吧,我帶公主看看孩子。”
說着叫過奶娘:“把小王子抱過來給公主看一看。”
周清媛見二人都看着奶娘方向,并沒人關注她,好像她就是空氣,氣得暗暗咬碎了銀牙。
奶娘抱過孩子,漢王讓她露出臉來給林孝珏看:“怎麽樣?孩子身體好嗎?”
林孝珏見那孩子皮已經退掉,沒那麽醜了,劍眉突出,隐隐有漢王的影子在,她突地蹙了蹙眉頭,想起了自己的孩子。
聲音淡淡道:“孩子很健康,隻要王爺不讓人加害,孩子都沒事的。“
漢王冷了臉:“本王爲什麽要讓人加害自己的孩子?”
林孝珏冷笑:“這是事情誰又說得清呢?反正也不管我的事。”
可真是陰陽怪氣。
周清媛在二人背後深深的剜了林孝珏一眼。
漢王被咽了一頓,神色有些尴尬,不過稍瞬即逝,他又道;“皇妹,讓小王子認你當幹娘吧?你看他被你看着一點也不哭鬧,别人哇的一聲就哭了,多有緣。”
林孝珏用看白癡的目光看着漢王,找借口能不能再聰明一點。
周清媛傻了眼:“王爺……”兒子是她辛辛苦苦聲的,爲什麽要認别人當娘。
漢王沒看她,期待的看着林孝珏。
林孝珏見屋裏還有兩個侍女和奶娘,笑道:“多謝皇兄擡愛,不過本宮以後自會成家,會有自己的孩子,認别人的孩子做兒子,沒那個興趣。”
周清媛心中一哼,是要當你兒子,你想得美。
漢王還不罷休,道:“那你給他取個小名吧,大名本王已取好。”
周清媛:“……”
真是氣得忍無可忍,她才是親娘,都沒資格給孩子取小名。
“王爺……”她又喊了一聲。
漢王眼睛半斂,回頭看着她,那意思是你又異議?
周清媛又一肚子的異議,但還是憋回去了。
林孝珏道:“王爺你知道爲什麽我的下人從周一叫到周五吧?如果我會取名,他們就不用被人笑話了。”
漢王道:“小名而已,你随便在書裏找個典故也行啊。”
林孝珏不懂漢王就是想跟她有個共同的孩子,但是沒有,就想讓自己的兒子跟她有所牽連。
她有些莫名其妙,搖搖頭;“王爺拜托本宮的事本宮已經照辦,産房的氣味我聞不慣,先出去了。'
玩不慣?
是誰她髒嗎?
周清媛一臉不忿,叫住她:“八妹妹,我剛生産晚,你也給我把把脈吧。”
說着一臉傲然的伸出手腕。
林孝珏蹙眉,指着漢王看着周清媛:“你好像比他還搞不清楚狀況。”
說話的同時裙角一轉,人走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