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孝珏訂好了計策就讓陵南找得力的婆子,親自領着婆子們去拿人。
先是到劉氏的房裏,将來意說明;“二伯母,我看您住在家裏總是惹是生非,我先把您送到莊子上去住一段時間,等您改過自新了再回來。”
改過自新?
那不就是沒時候能讓她回來?
這個“算賬”結果讓劉氏好生慌張,一直陪在劉氏屋裏的周清雲和周敬之也擔憂起來。
周清雲求情道:“妹妹,莊子在哪裏?要去多久,能不能饒了母親這一次。”
林孝珏柔聲道;“四姐姐,當時的經過你都看見了,咱家是經不起這樣折騰了,莊子不遠,就在郊外,我母親的一處産業,附近沒什麽人家,很是肅靜,剛好能讓二伯母靜思己過,你要是想二伯母可以去看她。”
提到“當時的經過”周清雲還有什麽臉求情?不過畢竟母女天性,她很擔心母親的安全,問道;”附近無人家能行嗎?母親想用些什麽東西都沒指使的人嘛?“
林孝珏當然會派人過去守着,那周清媛還沒出嫁呢,萬一被壞人盯上了就毀了,她讨厭她陷害自己,但還沒到想要她死的地步。
她道;”這些姐姐都放心,我把二伯母用的慣的婆子都送過去,也派了家丁去護院,跟在家裏沒什麽區别,就是人少安靜。”
周清雲再說不出什麽來了。
周敬之之前又經過周清雲一翻教育,所以也沒有求情。
劉氏見大勢已去,吓得半死,哭道:“大侄女我不去莊子啊,我還得伺候你二伯呢,我去跟你二伯說。”
“二伯不會管的,他在作畫,您又不懂畫,我幫她物色了擅丹青的丫鬟伺候着,這個您也不用擔心。”
劉氏怎麽可能不擔心,放聲大哭。
林孝珏見周清雲想要說什麽,朝她眨眨眼睛,周清雲就知道這個妹妹沒有給母親找情敵,放心多了,把要說的話咽回去。
林孝珏假裝不耐煩道;“走吧二伯母,不然到那就後半夜了,更累。”
眼看天都黑了還逼她走,劉氏一臉委屈的擡起頭來;“三萬兩銀子我還你還不成嗎?我不去莊子。”說着擦着眼淚把鎖好的銀票又找出來;“丢了五千兩不夠了,這是你當時分我的不動産,我都還給你。”說完把匣子交到林孝珏手上,然後又看了那匣子一眼,心疼的臉都白了,泣不成聲。
她的本意是想讓林孝珏同情她然後在幫她找銀子。
誰知林孝珏把匣子交給陵南,然後對那些婆子一揮手:“請二夫人走。”
劉氏急了;“錢都給你了,怎麽還走?大侄女,大侄女,你不能不管我啊……”
林孝珏心想錢本來就是我的,她不想給她機會,又怕周清雲和周敬之求情她難做,于是話也不回,轉頭就走。
她不肯放話那些婆子哪敢徇私,拉着劉氏就往出拖。
劉氏的院子一陣鬼哭狼嚎且不提,反正她是掙脫不出林孝珏的管制的。
林孝珏處理好了劉氏,又領了兩個婆子去找周清媛。
這個周清媛完全沒把她放在眼裏,她在跟鍾夫人談話之前就喝令她從哪裏來回哪裏去,可是這個人不僅沒聽她的,一天來大搖大擺的在外面晃悠,現在大家都在旁氏那邊,她也去湊熱鬧。
林孝珏在旁氏屋裏找到周清媛,也沒給她留面子,道:“别坐着了,送你上路了。”
她這麽說話,把家人都吓得半死。
周清靓以爲她要殺了周清媛。
大家都面露驚訝之色,周清媛更是面如死灰,抖着聲音道;“你要殺我?”
林孝珏一笑;“送你去莊子,上路,我殺你幹嘛。”
大家這才放下心來。
但去莊子也不是什麽好事啊,她們周家這麽窮,沒聽過有什麽莊子,指不定是這個妹妹找的什麽好地方。
屋裏的都是溜精的人,像旁氏和周清靓是一直在家的,隐約的知道周清媛犯的是什麽錯,所以明知道林孝珏的處罰有些霸道,但也不敢求情。
就周清晗一個仗義的,以爲林孝珏在鬧情緒,道;“八妹妹是怎麽了?爲什麽要把六妹妹送到莊子上去?”
林孝珏道;“五姐姐我不是用話撞你,這事我不愛幫她宣傳,你自己問她把。”
周清晗看想周清媛,見她唇無血色,目露狠光,全身顫抖的站在那裏,顯然是又氣又俱的樣子。
心中不忍走過去攏着她的肩膀道;“六妹妹,八妹妹性格倔強,但她不是不講情理的人,你是哪裏做錯了,快跟她陪個不是,這事也就完了,咱們姐姐妹妹的難道真的要大動幹戈。”
若是以前的周清媛一定會順着周清晗的話說,求饒認錯,低眉順目。
但是現在不同了,她親耳聽見的大伯父要把她許配給四皇子,趁着戲曲散的時候她還和四皇子偷偷見了一面,四皇子明明白白告訴她讓她安心養胎,過後就來娶她。
她是要嫁入皇室的人,還怕這個狠毒的女人什麽?
咬着牙道;“我根本沒什麽錯,四皇子喜歡我,她看着嫉妒,所以處處與我爲難。”
旁氏和周清靓同時心想,原來真的跟四皇子有關。
周清晗不知經過,但周清媛說的憤怒真實,不由得她不信,焦急的看向林孝珏;“八妹妹,你真的因爲四皇子要爲難六妹妹?爹爹都同意他們的婚事了。”
林孝珏呵呵一笑,道:“五姐,你可别聽她信口胡謅了,這件事你要是真想知道,就去問大伯父,既然你們這麽不信我,那我在這等着,你們聽大伯父怎麽吩咐,若是他說不可以把她送走,那我就聽大伯父的。”
周清媛聽她說的這樣随意心裏開始打鼓,莫非這件事是大伯父的意思?不能夠啊。
周清晗想了想道;“好,我去問爹爹,你們在這裏等我。”
周清晗快步離去,周清媛滿懷忐忑的等着消息。
不一會周清哈闆着臉回來,冷冷看了周清媛一眼,什麽都沒說。
林孝珏問道;“怎麽樣五姐,大伯父怎麽說。”
周清晗道:“爹爹說一切由八妹妹做主。”說完讓出一條路,那意思就是讓林孝珏快些把周清媛帶走。
周清媛傻了眼;“怎麽可能呢?四皇子馬上就要來娶我了,你把我送走,他到哪裏娶我?”她朝林孝珏吼着。
林孝珏提唇一笑:“這就要看他的本事了。”說着一擡手,她身後的兩個婆子就走向周清媛。
周清媛試過林孝珏的脾氣,知道這個女人冥頑不靈,求也沒用,一下子抓住周清晗的胳膊;“五姐她要害我,你不能不管我,我自小受人欺負,你在家的時候都是你護着我的,啊,難道你忘了嗎?”最後一聲急的喊出來。
周清晗蹙了蹙好看的眉頭,歎口氣抽回手臂,道:“六妹妹,你和四皇子的事我都知道了,你懷了四皇子的孩子,有沒有想過大皇子是姑姑的孩子?别以爲周家落魄,也不管朝政上的事,就可以置身之外,隻要奪位之争一起,咱們家就脫不到幹系,你現在的所作所爲是要跟周家劃清界限嗎?”
旁氏和周清靓沒想到周清媛臉孩子都有了,周清靓羞的滿臉通紅,把頭藏在旁氏的頸窩裏。
旁氏眉心暗挑,家中又出了一個敗壞門風的妹妹,她們周家是不是要身敗名裂了?
周清媛聽完周清哈的話臉刷一下就白了,凄聲道:“五姐姐我沒想到是你把我的事公布于衆,連你也看不起我?那林孝珏跟蘭君垣你們怎麽不說?她就清白了。”
周清晗冷聲道:“我如果不說明白,别人還都以爲是八妹妹心想狹窄不容你,我氣的不是你跟四皇子如何,我是氣你撒謊害人,我不能不分青紅皂白誣陷了好人。”
“她算哪輩子的好人。”
周清媛被周清晗的話氣得七竅生煙。
周清晗又一蹙眉毛,怒道:“八妹妹,你快把她送走吧,她方才那麽誣陷你你都沒說出她的醜事,她還誣賴你跟她搶男人争風吃醋,我算是瞎了眼看錯了她,沒想到她平時蔫聲細語的竟然是條毒蛇,真是會咬人的狗都不叫,你再别讓她回來了。”
這些話好像是跟林孝珏說的,但周清晗一直看着周清媛的臉。
她本來就是霹靂火爆的脾氣,一席話如淬了毒的鋼針一般句句紮在周清媛的心裏,讓她又疼又沒面子,呼吸都很是困難,她恨不得跟她同歸已盡。
最後她氣喘不休道;“好,周……”說到這那些仇視的話又咽回去了,她爲什麽要讓她們有防備?
不要讓她們知道她又多恨,以後她們才能猝不及防的受到懲罰。
不就是送她去莊子嗎?四皇子不會不顧她的孩子,很快就會來娶她,到時候周家交不出人看他們怎麽交代。
周清媛暗暗告訴自己自己離飛上枝頭不遠了,先冷眼忍她們一陣,看他們能橫行到幾時,尤其是那個賤人林孝珏。
送走了劉氏和周清媛,林孝珏在宅子裏走了一圈,感覺風水都好了,心裏暢快,哼着小曲回到屋裏。
此時夜幕已經降臨,下玄月升上屋頂,疏朗的星空蓋在精巧别緻的院子上空,涼風來襲,送來一陣陣花香,林孝珏無心打量夜色,讓丫鬟們鋪被休息。
她向來勤勉,晚上要學習的,所以今天這樣反常的她讓兩個丫鬟好生意外,陵南道:“小姐今兒個怎麽睡這麽早?”
林孝珏道:“累了。”回頭看向窗外的寂靜夜色,聲音一沉,帶着擔憂:“明天就是師父跟人打賭的最後一天,我得去幫他助威。”(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