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婷姐一亮相,不久天空就烏雲壓境。
林孝珏心道這隻癞蛤蟆還真不是吹得,忙跟逸風下了觀星樓。
正當他們下的樓來,郭楚靈台正要上樓。
“小姐,有人來找您呢。”看見林孝珏,這二位直接無視逸風和上樓的事,左右站到了林孝珏的身邊,搶着說道:“輔宛郡主來找您呢。”
林孝珏還正納罕着呢,眼看都要下大雨了,這二位親自來傳消息都不用跑腿的,可見來訪的人地位得多高。
但沒想到會是輔宛。
自打正月十五之後,輔宛就不怎麽出門,她二人沒沒怎麽見過面了。
林孝珏跟逸風道别:“我去見我朋友,咱們明天見。”
逸風說了聲好。
他一張嘴,郭楚二人驚的一愣,再看他,人已經轉身走了。
二人回過頭來,笑着看着林孝珏,郭靈台先道:“這小厮還會說話呢?”
楚靈台接着:“我以爲他是個啞巴。”
林孝珏對于二人對自己朋友的評價隻是置之一笑,她知道責怪二人也改變不了逸風在二人心中的形象,而且逸風也不在意。
就指指天空:“要下雨了,咱們走吧。”
…………………………
輔宛就坐在天文科的偏室等林孝珏,她身後跟着二虎。
林孝珏一進門二人先默契的點點頭,然後林孝珏看向跟他一起進來的郭楚二人。
郭楚二位還渾不知覺,依然噓寒問暖道:“小姐和郡主還需要什麽?盡管吩咐我們。”
林孝珏剛要說不需要什麽了,輔宛杏眼一立,呵斥道:“出去。”
她生來就是郡主,金枝玉葉高高在上,說任何話都自有一股傲人之氣。
楚郭二位忙惶惶然退下。
人都走了,二虎把門關上,屋内頓時更暗了,林孝珏這時也做到了輔宛的對面。
輔宛等她一落座就道:“這些人怎麽跟蒼蠅似得?嗡嗡的心煩,一點眼色都不會看嗎?”
林孝珏聽她雖數落着人,但臉色還帶着吟吟笑意,想她心情不錯。
笑道:“這又不說王府,人家是朝廷命官,幫我們傳話已經是麻煩人家了,你怎麽還反而說起人家的不是?要還是我好歹留下要兩盞燈再轟走。”
輔宛聽得一愣,知道她後一句是在說玩笑,前一句才是重點,臉蛋一紅道:“聽你這麽說,我感覺有點道理,那還真是我的問題。”
林孝珏心中暗暗點頭,她跟輔宛能玩到一起,不是因爲輔宛生來就随和,而是她貴爲郡主,但當你指出她的毛病的時候,她會自省。
這個品質比什麽都寶貴,說明她不是生性涼薄之人。
林孝珏道:“他們待我也都挺好的。”
輔宛笑道:“不過這種好可不像是發自内心的,太刻意。”這也是她看不上這些人的地方,太喜歡阿谀奉承。
林孝珏微微一笑:“他的好不走心,那你接受的時候也不走心就是,再者說,在朝廷中辦事,你還真得這個性格,難道看到誰都一副老子很牛,老子誰也不服,老子威武不能屈,富貴不能淫?這樣的人更讓人厭惡吧?反正我是多一句話都不想跟他說。”
輔宛被她一口一個老子逗笑了,仔細想着她的話,慢慢點頭,還真是,她常常覺得那些滿臉堆笑的人奸詐可惡,可那些自以爲是的人也不見得是真君子。
“啊,我感覺有些日子不見,你随和了很多。”以前林孝珏明明也是嫉惡如仇的性格。
林孝珏道:“經曆瘟疫,還有後來的一些事,給我感觸很深。”她心裏想的是河間候的爲人,對她的影響。
輔宛卻以爲她在說她的婚事,想她是遇到的挫折太多,反而更知道包容的可貴吧。
她那種出來時那種欣喜姿态漸漸收斂,道:“這件事是我哥的不對,但我知道你不介意,好在你當時沒選他,他也确實不配。”
林孝珏眉心一蹙;“你說哪裏去了。”
輔宛凝眉:“我哥跟皇伯父提親的事你不知道嗎?”
“跟皇上提親?跟我?”
當時賢王世子和四皇子一起提的親,當然都跟皇上說了,可林孝珏那裏因爲她自身的病,兩邊都沒成,沒成的事皇上也不用特意說一遍。
所以林孝珏還不知道賢王和賢王世子還鬧過提親那一處呢。
笑道:“是不是後來聽說我不能生育就作罷了?”
輔宛見她這種讓人絕望的事還能笑着說出來,心下更加酸楚了,道:“是,父王和大哥心裏,還是傳宗接代更重要,要是我我就不這麽想,不能跟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生一百個小孩有什麽意思?”
林孝珏心想女人生個孩子都覺得是爲男人生的,不是心愛的人當然這孩子沒有意義,男人才是天,要夫死了才從子呢,男人就不同了,自小受的熏陶不一樣,無後有三,無後爲大,跟誰生的孩子無所謂,反正孩子得是他的。
心中又琢磨,這女人怎麽被教育的這麽好呢,當男人可真是好福氣啊。
朝輔宛一笑道:“那我知道你爲何而來了。”她說完這句話,見輔宛眼睛一眨,樣子很謹慎的感覺,心下疑惑,她是怎麽了?
福宛随即笑問道:“那你說我找你什麽事?”
林孝珏不知道她的預感還準不準了,但既然話已經說出去了,就道:“我聽聞薛世攀不見了,想你也是在找他的吧。”
輔宛喜歡薛世攀的事并不忌諱人說,她眼睛一瞪,微微張開嘴,接着肅然的點點頭:“對,我就是爲這件事而來的,你見到他了沒有?他有沒有來找你?”
林孝珏搖頭道:“他找我幹什麽?除非他有病。”
輔宛噗嗤一笑。
林孝珏也笑了,道:“昨晚薛大人興師動衆來找我,非說我把薛世攀藏起來了,你說我藏他幹嘛,也賣不了錢,還搭着飯。”
輔宛笑嘻嘻的道:“可不是,你當然不會藏他,你也不喜歡他,你不是喜歡君垣哥嗎?”
林孝珏點着頭:“是的,所以如果是因爲薛世攀的事你來找我,那我真不知道他在哪裏。”
輔宛道:“你說一遍我就信了,你還能騙我嗎”林孝珏聽着正欣慰着呢,突然一個電閃雷鳴,将昏暗的屋子照的一亮。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