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人直接把搗亂的人抓起來了,馮家前院跟林孝珏有過節的那幾個人都傻了眼。
大門口馮寶難以置信的看着李文濤:“我的人就這麽被抓走了?”
李文濤也瞪着眼睛:“而且還是光天化日,當着四皇子的面。”
馮寶繼續問道:“他們才隻說了兩句話,甚至沒對周府産生任何影響。”
李文濤點點頭又搖搖頭:“千算萬算算不到啊,這周家人也太大膽妄爲了。’
馮寶慌裏慌張往院裏走,還看什麽,沒出手就讓人捂住了嘴,趕緊找六皇子想招去吧。
馮寶和李文濤二人回到二樓。
可回到二樓又有什麽用,樓上六皇子幾人也都大眼瞪小眼的站在窗前面面相觑呢。
李文濤第一個出聲的,他到六皇子面前道:“殿下,這周家要上天了,咱們派去的人還沒等說話就讓他們跟抓起來了,這也太橫了。”
是啊,别人就到你家門口說兩句話就打人,世上哪有這麽蠻橫的人。
六皇子看着方君候:“這是小結巴的主意嗎?”
方君候點頭:“除了她也沒人這麽生猛了。”
樊樹亮哼道:“這也太無法無天了,還不讓人說話了,六殿下,咱們去找他們評理去吧。”
六皇子也恨得牙根癢癢,他還是皇子呢,打架都得找個由頭,這不分青紅皂白就打人是什麽脾氣,比他都橫,他們周家姓朱嗎?
六皇子握起拳頭:“找她要人去,順便把他們家的遮羞布扯了,我就不信還治不了他了。”
兄弟幾人就要下樓。
方君候心裏問自己,此時要不要攔着他們,如果這些人都到周家鬧事,他不去就會失了兄弟情義,可他若去了,小結巴可能會懷疑到他。
他不是怕小結巴。是自從在林府門口吃了虧,他已經長記性了,做任何事都應該片葉不沾身才對。
正猶豫間就見李文濤伸手攔住衆人。
李文濤道:“殿下,咱們不傻小結巴也不傻。他之所以敢抓人就是知道那兩個人跟石獅子上的糞便有關,咱們明目張膽去要人,那不是告訴她咱們就是幕後主使嗎?”
樊樹亮道:“知道又怎麽樣,六皇子會怕他周家嗎?”
李文濤一點樊樹亮:“亮子你别沖動,這不是怕不怕的事。現在周家還有不少人呢,福宛和照哥他們都在,真要是咱們去鬧,你覺得這些人會袖手旁觀啊,而且周家那幾個人你也看見了,個個身手不凡,咱們這裏要集齊多少人能打過?人多了就不是去講道理了,最後可能戶落得咱們上門撒野的名聲,吏部那些官員雖然官職不高,但嘴多毒啊。參六皇子一本怎麽辦?而且剛才的事就在四皇子眼前發生的,他可什麽都沒說。”
四皇子因爲驅逐蒙古鞑子用功,在軍中很有威望,甚至比殘疾的大皇子更有可能成爲太子,而六皇子沒有母妃,雖然他們關系好,但他也知道六皇子在宮中得看四皇子臉色。
如果四皇子也是那一邊的……
樊樹亮一撇嘴:“就你機靈,老說我。”雖然話不好聽,但語氣已經軟了。
李文濤沒與他一般見識,還是勸着六皇子。
是。他特别不是個東西,但心思比樊樹亮沉穩許多。
方君候想到四皇子也去了周家,不知道他目的爲何,想了想心中一動。四皇子有隐疾,小結巴有醫術,莫非去尋醫問藥去了?
如果真是這樣他今天還真就不能輕舉妄動了,跟讓周家名聲掃地相比,萬一耽誤了四皇子的病情,那就得不償失了。
而周家的名聲。看小結巴這樣早晚她會自己毀了。
哎,怎麽說都有些心堵,本來以爲應該是周家怕事情鬧大,最後反倒成了他投鼠忌器,可已經這樣了又能怎麽樣?
怪隻怪死結巴這個人太刁鑽了。
想通這些,他忙跟相勸:“咱們是不能道周家鬧事,要從長計議一番。”
這時一直在李文濤身後的馮寶道:“可我家的人還在他們手上呢,這總得讓他們放出來吧。”
李文濤回頭問道:“你這兩個人會不會把咱們供出來?”
馮寶一愣,繼而支支吾吾道:“應該,應該不會吧。”其實也不是很确定。
李文濤回頭看向六皇子:“我也不相信這結巴的人品,想他不會輕易放過他們。”
馮寶道:“那她就是打我的臉,打我的臉也就是掃我們六殿下的面子,我家的人難道就這麽輕易讓她欺負了,不去要他一定不會放人的。”
六皇子想了大袖一甩坐回到椅子上,看着衆人道:“此時我也不怕她知道是我主使的,就算那兩個人招供又如何?”他指着馮寶:“寫封信給她,就說她抓錯了人,反正她沒有證據糞是咱們潑的,但咱們卻有證據證明她随意亂抓人,她要是不放人的話,我也不去他周家鬧,咱們去衙門口告她。她光放人還不行呢,得讓她自己把紅綢揭了,讓大家都看看她們家是多什麽德行,這回光放人我還不幹了呢。”
這是個好主意啊。
李文濤眼睛一亮:“隻要那兩個人在她手上,衙門一定會受理此事,他周家一樣吃不了兜着走,而外人還會同情馮家攤上這麽個不講理的鄰居。”
馮寶也笑了:“可不是,我家人也沒做什麽,就回家路過她周家門口就讓人打了,還抓了起來,他周家就等着吃官司吧。”
方君候聽了連連點頭,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這些傻逼也沒傻到家,還懂得借力打力了。
不過小結巴要是放人呢?不會,放了人就等于對六皇子低頭,那不是她的個性。
他想到最後這事會因爲她的固執和蠻橫而鬧大,那不正是他希望的嗎?
那就坐下來繼續看戲吧。
周府這邊,風少羽跟照哥等人又聚在一起喝酒,礙于今日是恭賀周家喬遷之喜的,所以即便他們想找林孝珏出來見面,可也知道周光祖不會同意,所以男的這邊,壓根就沒提這個茬。
福宛将戲班子送到了,這是他爹的心意,有戲家裏喜氣,所以一直跟着張羅到搭好帳篷,等準備就緒了,客人開始看戲,她才去找林孝珏。
給他引路的是個男子,也沒有将她引到内院,而是在二門附近的一個小屋子停了下來。
“小姐在屋裏呢,郡主請吧。”
福宛看着房門一笑,這死丫頭原來沒呆在内院啊。
她推門進去,果真林孝珏在屋子裏看書呢?
“你怎麽跑這來看書了?程先生知道你搬家,特意給你送了戲來,程先生可是很難請的呦,咱們要不出去聽戲去?”
林孝珏覺得福宛更有可能是想去唱戲。
不過程秋硯能來他還是挺意外的,年輕她讓周二給程秋硯送過特産,估計這位程先生是記住了。
所以禮尚往來,或許還有别的目的。
她放下書一擡頭:“你先把門關了,搜搜灌風,這點熱乎氣兒,都讓你給,放沒了。”并沒有繼續看戲這個話題。
福宛剛從外面進來,還穿了毛皮,自然沒覺得那麽冷。
她回首把門帶上,這才解下披風搭在門口的架子上,然後坐到林孝珏對面:“看什麽呢?”
她撿起林孝珏桌上放的書本:“婦好傳,又是你寫的啊?這是哪個偉大的女性啊?”順手翻了翻。
林孝珏搶過來将書按道桌子上:“還沒定稿,不能給你看。”
“那你剛才是檢查錯别字呢?”福宛想了想,又一笑:“你知道嘛,你前面那個鄧綏傳,被那個小書販刻印了,現在可不是你當時手寫的那幾本了,賣的挺火的呢,我哥還賣了一本給我,不然我也不知道這書已經傳開了,不過我沒告訴他是你寫的。”
火不火的林孝珏沒想那麽多,當時放在毛紀那裏寄賣,就是希望有人能賞識去刻印,沒想到那個小商販還挺有眼光,但是她說話了去提成還沒去取錢呢。
林孝珏點點頭道:“我今天,又遇到麻煩了。”岔開了書的話題。
福宛眉心一蹙,這小夥繞來繞去應該是要告訴自己正事啊,她問道:“怎麽了?”
“有人……”林孝珏話才開了頭,門口又傳來敲門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