輔宛跟林孝珏玩了這麽久,還不知道她腦子有問題呢,她半蹲着問哭的不成調的林孝珏:“你多大?”
“十六。”回答的很可憐。
輔宛又指着走在巷子裏的男子:“你感覺他多大?”
“十九。”回答的很幹脆。
輔宛直接跳腳:“差三歲,那他能是你爹?他能是你爹?”
說出來誰都不信,但蘭君垣知道林孝珏心裏有個坎過不去,他們剛認識的時候她就是在找人。
于是也不管輔宛,直接将林孝珏從地上拉起:“走,追你爹去。”
林孝珏不反抗的跟着他跑。
輔宛看着二人的背影心急如焚:“君垣哥你也傻了?哎,哎,你倆等等我。”
林孝珏在男子身後十步遠的地方停下來,蘭君垣也收了步子,二人于是從跑變成了默默跟随。
前面男子回頭詫異的看了他們一眼,然後從左邊移到右邊去了。
蘭君垣再看林孝珏也跟了過去,于是他也跟了過去。
男子再次回頭的時候目光更爲詫異,于是又匆匆移到了左邊。
林孝珏也去了左邊。
蘭君垣:“……”跟了過去。
如此反複。
直到男子不走了,他靠在左邊牆角站着不動,就那麽防備的看着他們。
蘭君垣看林孝珏一眼,接下來怎麽辦?
沒想到林孝珏沒有停下腳步,而是直愣愣走向男子,蘭君垣心中一跳,可别給人吓跑了,于是趕緊跟了上去。
周愚見身後這一男一女他走哪裏兩個人就跟哪裏,他停他們就靠過來,跟尾巴一樣,于是怒斥道:“小生從未做過虧心事,可不怕你們,你們到底什麽人。爲何要跟着我?”
難怪他不跑,原來是沒做虧心事啊。
林孝珏站在父親面前停下,看着他英俊的容顔眼淚頓時又不受控制了,還是那麽耿直。
可她這一哭。危險換成無助,更吓壞了毫不知情的周愚,他一邊眉毛豎起,防備道:“姑娘,小生可不認得您啊。您跟着小生幹嘛呢?”
看他說的,誰讓他是她爹呢,林孝珏情不自禁,一下子沖進周愚的懷裏:“爹!”
“我的天呐。”周愚吓得跳起來,又羞又惱,手忙腳亂的推開林孝珏:“姑娘自重,小生還沒成親呢。”
林孝珏不管他,捧着他的臉看,越發哭不停:“爹,你年輕時。這麽好看啊!”
周愚臉像碰到了火一樣,大喊:“姑娘自重,姑娘自重啊。”他還沒成親啊,成親這麽光天化日被調戲也不行啊。
可不管他怎麽掙紮都掙脫不了對方的鉗制。
他驚魂未定的看着對方的眼神,好像對方對他有無限崇拜又無限憐惜……瘆的慌。
怎麽辦?
周愚情急之下朝女子身後的男子大喊:“公子,救命啊,救命啊。”
蘭君垣:“……”這情況是夠棘手的,他這才沖上去拉開林孝珏,并安撫道:“别心急,慢慢來。慢慢來。”
林孝珏人被拉開,心急的指着周愚:“我爹啊,我爹……”
蘭君垣回頭看了那男子一眼,人讓她驚的五官都怒在一起了。
蘭君垣扶着林孝珏的肩膀。道:“别着急,别着急,我去跟他溝通一下,你别心急,反正他逃不了了是不是?”
對對對,爹找到了就再也不會讓他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逃走了。
這時剛好輔宛趕了上來。不解的看着三人:“你們到底在玩什麽呢?”
蘭君垣招她過來:“你看着清野,我跟這位公子借一步說話。”
輔宛想了想點點頭,她什麽都不知道,隻能看着了。
蘭君垣将氣的鼓鼓的周愚拉倒一旁,然後小聲告罪:“我媳婦認定公子您是他爹,一會你配合她一下好不好?”
周愚堅決的搖頭:“小生還尚未娶妻,怎麽可能會有這麽大的女兒?公子這不是诋毀小生的名聲嗎?”說完腦袋撥浪的更甚了。
蘭君垣上下打量他一下,這個性格,好像打一頓也不會服軟,他想了想一臉心疼的指着不遠處:“我看公子面相是個良善之人,您看我媳婦都哭成什麽樣了,您怎麽忍心拒絕她呢?”一臉哀求。
周愚回頭一看,那姑娘眼淚汪汪的看着她,長得還好看,我見猶憐,心中一軟,然後回過頭來。
“你媳婦是不是腦子有病啊?”聲音低下去還帶着幾分同情。
蘭君垣連連點頭:“有時候會,大多數的時候是好的。”
那就是偶爾發作,不用天天裝就行。
周愚道:“那我看你也怪可憐的,好吧,但你們可不能說出去啊,我還沒成親呢。”
蘭君垣繼續點頭:“我是不會說的,對了您也别跟我媳婦提我是他相公,她記不住。”
周愚這下真心軟了,一臉同情的拍拍蘭君垣的肩膀:“真是難爲你了,你這公子是個好人。”
蘭君垣一臉儒雅的笑:“小婿很樂意呢,嶽父大人。”
周愚一愣,繼而:“……”
蘭君垣這回再領周愚回來周愚就配合多了,林孝珏叫他爹他就答應,但多少還是有點别别扭扭。
不過這些林孝珏不計較。
她攀上周愚的胳膊,擡頭天真的問道:“爹,我找到你了,咱們回家,看爺爺去吧。”
拉上我一個還不夠,還要坑我爹?
周愚擡頭求救的看着一旁的蘭君垣,打着這怎麽辦啊的手勢。
蘭君垣拽着自己的袖子做出擦淚的動作。
周愚一怔,側頭看一下身邊的姑娘,算了,帶她回去吧,心又軟了。
“小生家就在前面不遠處,是剛搬來的,若是姑娘不棄,就過去坐一坐吧。”
林孝珏高高興興的點頭,跟着他往前走。
蘭君垣随後也跟了上去,輔宛看着三人的背影怎麽想都不舒服,她悄悄追上拉後的蘭君垣,扯上他的後衣領:“君垣哥,到底怎麽回事。”聲音很低,但表情寫滿了“你不說我就不放手。”
蘭君垣就是不想摔她而已,抖抖肩膀輔宛手臂就被震了一下。
福宛趕緊松手,可又不甘心就她一個人什麽都不知道,但又打不過蘭君垣,耍橫也得分人啊。
她想了想委屈的拉着蘭君垣的胳膊:“君垣哥,你就告訴我吧。”撒起嬌來。
蘭君垣翹了翹嘴角,搖搖頭:“其實我也不知道,就是她想幹什麽,我就配合就是了,她高興就行,管那麽多爲什麽幹什麽?”
輔宛聽得一愣,然後慢慢放開蘭君垣的胳膊,她懂了,所以說她哥一輩子也趕不上蘭君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