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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一截截銀葉佛桐木重新朔形的時間自然也大爲提前,倒是比起他以前預料的時間要縮短了不少。
主元神仍然一如既往的負責警戒,待四道重新朔形,體形一模一樣大小的銀灰色桐木懸浮在身前時,陸小天松了口氣的同時,眼神也開始凝重起來,前面十幾年他凝結卐字形法印,還有梵文字符的速度并不快,直到三年多前才領悟到其中更深的門道,速度大增,這三年的功夫倒是能抵得上以十五年不止,速度激增之下,陸小天也比原來提前朔形出足夠的銀葉桐木。現在已經足夠煉制出一座鎮妖塔了。
想到這裏,陸小天神情有幾分振奮,振奮中又帶着些許凝重。相比起此前,後面的煉制要更加的困難。
重新吞下一顆深藍近乎青色的寒露丹,正是陸小天煉制出的一顆極品寒露丹,可以在這封火靈陣中支撐大量的時間。
陸小天盤坐于青色法蓮之上,一臉肅穆,嘴唇微閉,但腹部已經開始稍作鼓動,而後這股震動不斷地傳導到喉部,哞嘛唵呢咪叭
并非嘴唇發聲,而是利用丹田内的法力震動腹腔,由内至外,一股浩蕩的法力傳導震蕩而出,晦澀而深奧的梵文真言連貫在一起,形成一陣陣梵唱之聲,所幸這裏深在底地,又處于封火靈陣之内,聲音無法傳到地表,哪怕是其他金丹修士站在井口也未必能察覺得到。
如此陸小天一連梵唱了數月之久,其間服下過好些次寒露丹與補充法力的丹藥,此時陸小天雙目微閉,甚至連自己都未發覺到随着梵唱的時間變長,原本自己看似平平無奇的身體,此時竟然散發着一股銀灰色的光芒,并且這銀光不斷地變亮向四周擴散。最終這團光亮包裹着陸小天,一直擴充至數丈大小,陸小天身處其中,身形與正常人無異,但一道陸小天的虛影卻逐漸從陸小天的身上浮起。那虛影被裹在銀光之中,起初有些模糊,到後面越來越清晰,竟然與陸小天的長相一般無二,隻是這虛影之上,更加具有一種超然于物外的佛道氣息,看上去如同一個得道多年的高僧。縱然還蓄着銀發也無損那梵空靈淨之氣。
這正是陸小天利用鎮妖塔口訣,煉制而成的佛道銀身法相。那法相看似隻有數丈高大,但旁邊若是有人,便會感覺法相充斥着整個陣法中一般,一股浩蕩的禅淨,莊嚴的氣息如同水銀瀉地的向四周漫延。陸小天的梵唱之聲也越來越響。嗖嗖嗖數十根重新朔形好的長方條形狀的銀葉佛桐木在陸小天的控制之下,從結界内飛出,被那法相籠罩住,這些重新朔形的桐木原本就已經與陸小天的氣息十分相近,此時法相籠罩之下,桐木與法相之間忽然間如同水到渠成一般,多了一種玄奧無比的聯系。
此時陸小天雙目一睜,兩道禅淨的光芒有若實質的從眼中綻放而出,幾道副元神交織之下,懸浮在眼前的佛桐木開始自行壘起。如同世俗凡人那般徹磚造屋。一塊塊銀葉佛桐木不斷地疊加,那中間原本存在的縫隙,在法相的籠罩下,變得嚴實無比。浮屠塔,又稱鎮妖塔,以佛道聖木爲基,以卐字形圖案,梵文字符爲引,以梵羅靈火爲勢,以法相聚合。
轉眼之間,大量的被陸小天朔形好的佛桐木激射而出,數以千級的銀葉佛桐木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結合起來,轉眼之間,便如同聚沙成塔一般,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聚成了一座寶塔。
隻不過此時的塔還遠不是陸小天想要的,更起不到鎮妖伏魔,掃蕩群敵的作用。如果結合得不夠穩固,這些佛桐木便會如同沙子一般,被強力的打擊所轟散。銀葉佛桐木雖是佛道聖木,但也隻是凝聚神通的載體,本身并無任何攻埚力。真正厲害的,是陸小天費盡心血凝結出的無數玄奧的梵文字符,卐字形鎮妖印,還有陸小天傾盡法力貫通于其中的佛道法相,以及其中隐藏的梵羅靈火。
這數種殺伐手段,再加上陸小天以法力催動,借助寶塔,才能爆發出最大的威力。現在陸小天要做的,便是将這些分散的佛桐木聚爲一體,從此再難分離。
“大羅聚梵咒!”
梵唱之聲越發的浩大,那原本烏黑的雲層之中,陡然間裂開一道雲層,自天空之中,傾瀉下皎潔的月華之光,那月華之光将整個鎮威侯府籠罩得如同白晝一般。受大羅聚梵咒的影響,這月華也帶了梵唱的影響,一片詳和甯靜。
“這,這是!”此時的曹昆端着一杯陳年的青竹釀,在自己小院的竹林邊正欲品嘗,陡然間從頭頂上瀉下如同流水一般的月之精華讓曹昆身體陡然間一震,渾身上下如同躺在一片冰涼舒爽的奇異靈力之中,這種舒适的感覺,隻有在以前得到頓悟時才會有這種奇異的感覺。曹昆甚至感覺到自己已經大爲跌落的境界,那已經衰朽的法力,又有幾分活躍的迹象。
“昆伯,這是怎麽回事?”不止曹昆,便是曹喜兒,還有那性情有些殘暴,玩世不公的曹府二公子曹豹。以及其他曹府上下的人,此時都各自走出自己的房間,看着眼前這驚人的一幕。
“我也不知道,也許是咱們鎮威侯府的地域有什麽異寶要現世吧。”曹昆眼中也是一片疑惑。
“是嗎?咱們侯府會有異寶現世?”曹喜兒臉上盡是一片喜色,渾身徜徉在這靈動的月華下,身心一片異樣的舒适。
“侯爺不在,這個時候又出現如此異象,怕也未必是件好事。”相比起曹喜兒臉上的喜色,閱曆要豐富得多的曹昆卻是一臉擔憂的神色。
曹喜兒也是聰慧之人,聽得曹昆如此說,立即也便反應過來其中的利害,城衛軍中有父親的對頭,若是他們故意放松一些警惕,相信這原本平靜的鎮威侯府恐怕也會熱鬧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