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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鬧!”木钗婦人臉色陡然間冷了下來,呵斥了一聲,瞥了元傑一眼,道,“還不下去把這女子送回去,等着我出手嗎?”
“我去便成,保證一定會好生處置這冒失的女子一番。”元傑連忙抱拳說道,雖然大家都姓元,但大元國這麽大,從開國皇帝傳承下來,不知道有多少元姓的人。恐怕至少是數以十萬計,甚至過百萬,發展了不知道多少分枝,數十代下來,彼此之間的血脈關系早就淡了,更何況是對于他們這些對世俗血脈親情看得更加淡薄的修仙者。
“師傅,師傅!”面對過來拉他的年老将軍,鳳陽郡主猶自有些不甘,傷心地大喊着。
“陸道…”元敏正待跟陸小天說話,隻是沒想到素來淡漠的陸小天臉上竟然出現了一絲意外,還有一臉和煦的笑意,而對方的眼神卻正是看着那不過一個世俗凡人的鳳陽郡主。
元敏心頭一震,陸小天可是很少會露出這般陽光的笑容,難道真的,這怎麽可能?
“沒想到在這裏竟然能碰到我在世俗間的徒弟,真是意外,道友你且先收拾殘局,不用管我,難得我碰到了徒弟,也有些話要跟她說,得去跟她叙叙舊。”陸小天擺了擺手,身形一動,便朝地面飛去。
看到陸小天臉上的笑意,池琳便知道陸小天是認出了自己,欣喜萬分之下,如同乳燕投林一般地從馬背上騰身而起,也不管在場有這麽多人,向陸小天飛縱而來。
年老的将軍不由張大了嘴,之前隻道郡主是失心瘋,因爲最近的境況不佳,壓力過大,再加上今天面對的妖獸過于強大,才會有這般反應,沒想到竟然會真有其事。這手段通天的銀發修士竟然真的是郡主的師傅。年老将不由腦子裏一片淩亂,别說是他,在場這麽多煉氣修士多了去了,想要拜一位築基修士爲師而不可得。而郡主這個凡胎之體,不僅有個築基高人做師傅,而且這個築基前輩的手段高得沒邊去了,竟然會收一個凡人做徒弟,這人的機緣還真是沒法說。年老将軍歎了口氣,若是他有這麽好的機緣,也不會到年老也不過一個煉氣中期的修士了。真是人不同,命運也不一樣。
“師傅,這些年你都到哪裏去了,徒兒一直挂念着你。”池琳拉着陸小天的胳膊,一如當年涉世未深的少女一般,眼中帶着些許濕氣。
“這些年一直在外遊曆,你以前不是在魏國嗎,怎麽現在到大元國來了,看樣子還成了這裏的郡主?你大哥呢,到哪裏去了?”陸小天一笑道。
提到大哥,池琳面色一黯,通過池琳的口述,陸小在才知道原來當初他離開馬場,進入地焰山之後,她的大哥跟一個将軍之女好上了,後來進入軍中,靠着堪比絕武世者的戰力,還驚人的耐力,在戰場上憑借着功勳很快成爲了一軍主将,隻是後來卷入了魏國的皇儲争奪之中。被幾個絕世高手暗算,當場殒命。
池琳生性恬淡,不過殺兄之仇,也不能不報,爺爺也在馬場壽終,隻剩下她孤苦一人。于是便隻身入皇城,将當初暗殺她兄長的主謀,國相還有手下的幾個謀士刺殺,不過池琳本身也遭到了幾個好手的攻擊,身負重傷,後來意外逃到了大元國一位七皇子的住處,得其相救,僥幸揀回了一條性命。魏國對于池琳而言,沒有值得留戀的地方,于是帶着傷心随同這位七皇子一起來到了大元國,爲報救命之恩,同時也是那位七皇子苦心追求,池琳便與這位七皇子在一起了。這位七皇子也是位性情恬淡之人,不喜皇家的争權奪利,更沒有争奪皇儲的想法。後來得到了這塊封地,便一直鎮守在此處,統領此地軍民。隻是一次被妖獸所襲,幸得麾下将領拼死相救,揀回了一條性命,但卻至今卧床不起。
旁邊年老将軍加了一句。
便是池琳生下的一子一女,也因爲池琳以前有舊傷一直未愈,誕下子女,到現在仍然體弱多病。
“這麽多年沒見,沒想到你也成家,還有了自己的子女。”聽到其大哥池昆的死,陸小天不無感慨,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迹遇,他雖然是修仙之人,但也無法完全去左右别人,當初池昆便有一顆想要出去闖一闖的心,卷入皇儲争奪之中落得如此下場,也怨不得别人。倒是池琳這些年的遭遇,也稱得上是曲折婉轉,曆經了不少磨難,吃了些苦頭,不過能有個完整的家,爲了守護領地的百姓百戰,有自己的信念,也算比很多人要強了不少。
“我,我當初想去找師傅,隻是不知道從哪裏去找起,與現在的夫君相識,後來也便走到了一起。”池琳臉上帶着幾分羞意地道,僅管面前的陸小天站在這裏看上去比她還要年輕一些,不過她卻仍然記得當年在馬場師傅教導她的那段最爲單純快樂的時光。很自然的一副小兒女狀。
“這些年也有些難爲你了,去把你的夫君,還有兩個小家夥都領過來吧,正好我還有幾天功夫,給他們看一看。”陸小天淡然一笑。
“多謝前輩,晚輩替威王爺謝過前輩了!”年老将軍感激得老淚縱橫,連連給陸小天磕頭。
通過池琳得知,這位年老将軍是府上的一個家将,忠心耿耿。
“免了吧。”陸小天手輕輕一托,年老将軍便不由自主地起身了。
“沒想到鳳陽郡主竟然還有這般機緣,能拜陸道友爲師,真是讓人吃驚。”此時木钗婦人将大緻的事情交待了一翻,便帶着元傑走來,一臉笑意地道。
“當初我還不過是築基一層時,就受了這雷珠的傷,以我當時的修爲,想要壓制那雷電之力頗爲不易,若不是池琳與她爺爺剛好經過那裏,帶走了當時重傷之軀的我,還指不定什麽時候傷勢才能好轉。”陸小天自嘲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