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這裏已經到了靈霄宮坊市上空,否則他若是遲一點将鷹鈎鼻老者斬殺,在返回的途中正好碰到錢大禮,那才是災難性的後果。對上築基修士,他連逃跑都沒有一絲機會。
錢大禮看到靈鶴上的陸小天先是一陣詫異,緊接着吃了一驚,然後陰冷一笑,神色變化極快。
近七年前他便覺得陸小天有蹊跷,便派俞豹盯着陸小天。誰知道俞豹耍些自以爲是的小名堂,被他用留影石識破之後,略施手段,便要了俞豹的小命。不過有了俞豹的教訓,他倒并未再派人進入黑水寨礦洞。畢竟一兩年還沒什麽,陸小天也沉得住氣,在礦洞中一呆便是好幾年,他也因爲一些瑣事便将此事暫時擱置了。畢竟在一隻螞蟻身上花上六七年,多少有些不值得。
隻是錢大禮也沒想到近七年的時間過去,陸小天如此低劣的資質竟然能從煉氣六層直接邁煉氣巅峰。如此恐怖的修煉速度,他隻在那些天賦奇佳,或者是金丹老祖的子嗣中才見到過。
“還說身上沒有增進修爲的奇藥!不過這小子倒也狡猾無比,出了礦洞竟然不回青蓮峰域,直接躲到坊市的客棧中來,不是作賊心虛又是什麽?”
錢大禮心中大恨,他的兒子在上次小比時修爲太低,未能取得築基丹,現在也不過煉氣十二層,又攤上小比延後的事。哪怕不延後,以他兒子的實力,想要奪得門派小比前五十名也并非易事。畢竟其他修士并不知道他跟陸小天的恩怨,陸小天要是回青蓮峰域,早就被他發現了。
見陸小天在坊市中落下,錢大禮沉着臉也下到地面。
“錢師叔!”陸小天硬着頭皮向錢大禮行禮道。
“你什麽時候出的黑水寨礦洞,出來了又爲何不回青蓮峰域?”錢大禮眯着眼睛道。
“晚輩需要一些靈物煉丹,另外也需要買兩件襯手的靈器爲血色禁地之行作準備。現在好一些的武器,靈草都十分搶手,爲了不與這些東西失之交臂,晚輩也隻有在坊市中時時侯着。”對于這種提問,陸小天早就準備了答案。
“你身上的傷勢是怎麽回事?”錢大禮問道。
陸小天道,“聽說池峰小鎮有拍賣會,晚輩便去了一趟,沒成想回來的時候遇到幾個劫道的修士,一番苦戰,僥幸逃脫。”
“我要出去一趟,明天中午回來,到時候你去青蓮峰域一趟,我找你有事。”錢大禮見陸小天說得滴水不漏,隻得暫時作罷。
“恐怕暫時還不行,晚輩現在有傷在身,進入血色禁地前在即,需要調養。如果晚輩還有命活着回來,到時候再來拜谒錢師叔。”
俞豹死得蹊跷,陸小天不信與錢大禮無關,築基修士的手段不是普通煉氣士能揣度的。萬一再去青蓮峰被錢大禮暗中施展了什麽手段,他也未必能察覺出來。左右錢大禮已經對他起疑,并不打算就此放過他,陸小天心頭一橫,直接拒絕道。
“你說什麽?”錢大禮面現怒色,他沒想到陸小天膽子竟然這麽大,敢當衆拒絕他。
四周已經有路過的修士注意到兩人的不對勁,不由心裏爲陸小天捏了把汗,敢當衆得罪一個築基修士,這膽兒可不是一般肥的。
“晚輩說要爲血色禁地之行做準備,調養傷勢,無暇拜谒錢師叔。”這老東西可真夠無恥的,打他的主意,難道還要他乖乖送上門去不成?陸小天心頭惱怒,直起微躬的身體,擡頭直視錢大禮,既然這老怪如此逼迫,他也沒有再卑躬屈膝的必要了。
嘶----周圍路過的修士禁不住倒抽了口冷氣。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一個煉氣修士敢對築基前輩如此不客氣的頂撞。
原本興高采烈打算來找陸小天的彭大用更是吓得躲到一邊,唯恐錢大禮看到他跟陸小天走得近。
“你很好,好得很。”錢大禮氣極,他沒想到一隻蝼蟻竟然敢在他眼前如此放肆。
“錢師叔一再苦苦相逼,晚輩自然不能送上門給錢師叔拿捏。錢師叔貴爲築基前輩,還請您自重身份。”
陸小天硬梆梆地頂了回去,既然鬧了,就鬧大一點。他已經打定主意,此去血色禁地,如果能得到煉制築基丹的靈物,用最快的速度煉制出築基丹,隻要他也成爲築基修士,一切困難迎刃而解。如果暫時沒有得到,便立即離開靈霄宮。哪怕在外面做個散修,也比被一個築基修士時刻盯着來得自在,用手裏的那顆築基丹試一下築基,就算不成功,等下次門派小比時偷偷潛回便是。
“老夫現在有事,等回來之後,會讓你知道狂妄的代價。”
錢大禮看到四周圍觀的修士越來越多,哪怕下不了台,也隻能冷冷地丢下這句話,祭出藍色寶葫破空而走,在其他修士眼裏走得多少有點狼狽。這小子竟然敢如此無禮,錢大禮在化血葫上,回頭看了一眼地面指指點點的一些修士,頓時肺都快氣炸了。早知道當初他直接追擊礦洞,将其格殺了事。被一個煉氣修士落了面子,傳出去未免會讓其他人笑話。等處理完手上的瑣事便馬上找機會殺了這小子,方消他心頭之恨。
不行,心機深沉的錢大禮馬上又想到如此做行不通。今天經陸小天在坊市這麽一鬧,恐怕他跟陸小天的恩怨很快便會傳開。他要是如此迅速的便對陸小天采取措施,就算别人抓不到實據,也會直接懷疑是他做的手腳。
“好狡猾的小子,不過你以爲如此當衆擠兌老夫便能逃得一命?真是做夢,叙兒正好也要進入血色禁地,到時候讓他在裏面殺了你也是一樣。”
錢大禮沒想到不僅被陸小天當衆頂撞,還被陸小天順帶着小小地算計了一下,不由暗罵,心裏對陸小天的殺機更甚。